方天越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草台班子。说试水就真的是试水, 拿他们试综艺脚本。
一下午的时间也不知道商量出了什么来。方天越午睡醒已经是六点。可以吃晚饭了。
刚到营地，就看见叶思恬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方方，你带姨妈巾了吗？”
方天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明白她在说什么之后, 整个脸瞬间就红了。
叶思恬都惊了, 太害羞了吧？女孩子之间相互借这个不正常吗？
方天越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没有。”
“啊, 怎么办啊，我箱子里的是上次出去玩放进去的，我忘了啊！”
方天越差点转身就走。
他说得磕磕绊绊：“那, 你去问圆圆借？”
叶思恬撇撇嘴：“我不喜欢她。”
这就有点尴尬了。
“你会开车吗？”
方天越抱歉道：“不会。”
她扁扁嘴：“那就麻烦了。”
跟着的工作人员也没女的呀。他们这就是个直播活动, 只负责拍，连化妆师都没有的。
“时骞昨天腰有点伤了。”
车是不缺的，缺个开车的人。都累了一天也不好意思贸然开口找人帮忙。
只能看看谁有需要去县里, 最近的县城离这也有将近两小时车程。
方天越不是没有学过车, 他不能接受长时间和教练待在封闭的空间里。
他找的是一对一的教学辅导, 教练很负责, 纠正他每一个细小的错误。但教练过分的关注, 时刻在他身上的目光令他焦躁不安。
方天越想来想去还是去找秦昊，其实也不用想, 他能找并且能开口找的人只有他。
“你晚上有空吗？思思想去趟超市, 你方便的话开车带我们过去。”
秦昊随口问了一句买什么，方天越就脸红。
秦昊：？
方天越都不看他的低着头含含糊糊说：“生活用品。”
秦昊想起早上的事, 见他不想细说就没再多问。
带着她俩去了县里, 这里有一家全国连锁的超市, 规模和大城市的没法比，但东西还算齐全。
来都来了，当然也要买点别的。
三个人推着车, 一起逛，走到纸品区，方天越准备支开秦昊然后自
己再走开。
或者拉着秦昊一起去看别的。他还在想借口，秦昊已经主动离开。
方天越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出发之前去超市那天秦昊是不是也……
所以他在想什么？
杨博让秦昊帮忙买点东西，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也就是举手之劳，不驳他面子了。
反正不管他们干什么天天是听不到了。
怕一会两个姑娘一起会尴尬，秦昊先买了东西结账，然后放进口袋再进去。
秦昊一走方天越也想找个借口离开。
“我去看看水果。”
叶思恬没如他意，拉着他：“等等我呀，我等会也去看看水果。”
方天越被她拉着不好挣开，只能跟着她过去。
他低着头盯着，恨不得在脚尖上看出朵花来。
“方方你平时用什么牌子啊。我用x丝比较多，都是纯棉。”
方天越一脸麻木：大概女孩子之间交流使用心得也很常见吧。
可是我不用啊。
他支支吾吾半天豁出去了：“卫生棉条。”
他扫了一眼货架，这里果然没有卫生棉。
平时和女孩子交流多了，多少知道一点，国内女孩子用棉条的比较少。
谁知话一出口叶思恬眼神都亮了：“什么牌子的，好用吗，我一直想试来着，据说很方便，真的吗？”
方天越：……
救命，秦昊在哪？
含含糊糊应付过去，叶思恬当他害羞。
“方方你是不是平时不太跟朋友说这些啊，很常见的嘛，大家都是女孩子，不要害羞呀。”
我，我不是啊。
脑海中浮现这几个字时方天越有些怔忡，多少年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会想要逃离这个他母亲强加给他的性别。
一时间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这算什么？
“我没什么朋友。”
叶思恬敏锐地发现他情绪低落许多，以为他是在意朋友的问题。
抓住方天越的袖子摇啊摇，突然发现：“天哪，方方你真的好高啊，感觉你跟时骞差不多哎。”
“是吗？”
叶思恬用力点头：“是啊是啊，他一米八二，你呢？”
“一七八。”
方天越有些心不在焉。
“方方，对不起呀。”
“什
么？”
方天越很快意识到是自己的情绪有些问题。
“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用道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什么对不起？”
秦昊过来了。
“没什么呀，这是我们女孩子的话题，不告诉你。”
还挽着方天越的手期待他的肯定：“是吧方方？”
方天越硬着头皮说是。
秦昊就笑笑随他们去了，他也不是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买完零食水果路过冷冻区：“思思吃不了凉的，先过去排队结账吧。我给圆圆带几盒酸奶。”
叶思恬有点奇怪：“你跟她关系那么好的吗？她还找你帮忙？”
她还有脸找你帮忙
“举手之劳罢了。”
叶思恬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去排队了。
结账时秦昊原本要过来付款顺便帮忙装东西——收银员只负责扫码。
看到了他们买的东西，移开视线，放弃了。他站在不远处等他们。
明明记得不是这个日子呀？不是说每个月同几天的吗？
秦昊一脸困惑。
叶思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想他们平时相处，再想想两人在某些方面如出一辙的态度，笑的有点微妙。
还真是保守得有些可爱啊。
联想到隔壁那对，来时明显不熟，现在都能睡到一起去了，这一对，分明和情侣没什么差别却这么生涩。
都是成年人了，不是说不能有什么负距离接触，但她自己是对感情很认真的人就有些瞧不上他们。
灯光破开深沉的夜色，车轮碾过板结的土地，越野车在夜色中飞驰而过。
回到小村子已经将近十一点。
城市灯火通明，这里却一片宁静。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叶思恬看到他瞌睡虫都跑了，是时骞。
“你是傻子吗？大半夜的，不冷吗？站了多久……”
时骞一眼不发任她骂。他们进去了。
方恬越和秦昊面面相觑。
秦昊先开口：“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今天谢谢你啦。”
秦昊叹口气，有点羡慕时骞，天天对他，总归是少了几分理所应当，慢慢来吧。
“我回去了。”
秦昊转身，方天越觉得他的背影有几分落寞，尤其是有方才时骞被叶思恬办拖半拽推进屋的背影作对比。
【作话】
日天：吃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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