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吧?”姜武意看霍君兮走路有点儿飘,赶紧过来扶他进到车里。

  “没事儿。”霍君兮一只胳膊撑在车门上,头微微靠着,另一只胳膊放在肚子上,半眯着眼睛。

  “是不是胃疼了?”姜武意赶紧给他递上一个水壶,“先喝口温水,我带你去医院。”

  “大半夜去什么医院?”霍君兮坚持不去,他的毛病他知道,没到去医院的程度。

  “那,那吃口粥。”姜武意拿出一个保温壶,里面是他亲自盯着邹姨熬的粥。

  霍君兮笑了:“靠,大半夜扮十三孝,有病啊?”

  “行,还有力气骂我,看来不用去医院,那就喝点儿粥吧,喝完再回去,到家还得半小时呢。”姜武意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粥,自己用舌尖试了试不烫,递到霍君兮嘴边。

  “不用!”霍君兮手一挡,姜武意手一哆嗦,粥差点儿撒到身上。

  他接过勺子自己吃:“我自己来吧,姜少爷这身行头几万块,弄脏了我都洗不起。”

  “霍君兮,我让邹姨熬了俩小时。”姜武意撅起嘴抱怨着。

  “所以呢?跟你有啥关系。”霍君兮实在受不了他这一米八五的大个,坐在旁边撒娇,老大不小个人了,永远都长不大,懒得理他。

  “我……算了,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看你胃疼不跟你计较。”

  霍君兮这人实在好笑,对谁都跟一座冰山一样,累成这样也不嘴软,永远一副欠揍相,感觉自己很拽,其实就是小孩脾气。


  姜武意自我安慰,咱堂堂大律师,不跟他一般见识。

  霍君兮吃了几口粥不吃了,突然吃东西,胃里更难受,只能先缓缓。

  他吃粥的当空,姜武意已经开车了。

  “你吃了吗?”霍君兮问。

  “吃了,中午跟蒋斯玉吃完饭都快三点了,那丫头忒能唠,下午我直接回奶奶那儿了。”

  我问你吃了没,你跟我唠中午的嗑干嘛,谁关心你们吃到几点。

  霍君兮眯着眼问:“往哪儿拐呢?”

  姜武意莫名其妙,扭头看他:“家啊。”

  他把保温壶往脚底下一放,不咸不淡说了句:“回我那儿。”

  车里光线暗,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这是,不高兴了?怎么突然要回他那儿?

  姜武意只好解释说:“过路口了,去小院吧,小院儿近。”

  小院在二环,车程也就十几分钟,要是送霍君兮回他那个五环的家,折腾一圈天亮了,时间宝贵,不如早点儿回去睡觉。

  霍君兮不说话了,眯着眼似乎有点儿难受。

  他其实也懒得回自己那边儿,就是突然想找点儿别扭。

  到了家门口姜武意没有着急下车,他知道霍君兮没有睡着,只是懒得动,那就在车上抻一会儿,让他缓口气。

  “胃还疼吗?”过了一会儿,姜武意轻声问,那声音温柔的让他自己都肉麻的直打冷战,现在得先把人哄进去,老老实实睡觉,大半夜的别再发疯整什么幺蛾子让他掉头送回局里。

  “嗯。”霍君兮闭着眼,鼻子哼哼了一句,算是回答了。

  “能走吗?要不?”姜武意下车,打开车门,伸手要抱。

  “滚。”霍君兮挣扎着起身,一米八五的抱一个一米八六的,想想画面就尴尬出血了,让街坊邻居看见,以后还怎么进这条巷子,人民警察形象往哪里搁。

  “又不是没抱过。”姜武意嘟嘟嘴,作罢,只好小心从侧面扶着。“行行行,别瞪我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疼成这样也不老实。”姜武意说的没错,有一次这人差点儿喝死,发酒疯说什么都不坐车,非得下着大雨压马路,姜武意连背带抱的一个小时才把他弄回家,第二天醒了他没事儿,姜武意高烧了三天。

  进了屋,姜武意伺候这位大仙又吃了点儿粥,才扶他床躺好,转身去拿了一盆温水和热毛巾,轻轻给他擦着身体。

  “你别弄了,我去洗个澡。”

  “躺好,不想动就别动了,一会儿就好。”

  霍君兮别扭劲儿又上来了,非得去洗澡,姜武意只好由着他去,别扭二大爷,除了顺着他没有其他招儿。

  姜武意不放心,打开浴室门靠在门口等着,晕过去这种事儿不是没发生过。

  霍君兮从小练武,身体素质杠杠的,可是架不住他自个生造啊,不睡觉不吃饭恨不得长单位,铁打的也扛不住。

  姜武意本来想国内国外两头跑,回来之后看他是这个德姓,干脆就把国外的那摊儿给扔了,生怕哪天他出差回来霍君兮已经进危重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