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亭后悔说了后两句话,好不容易熄灭的杀气隐隐浮现。“我们是同伴。”

    “白鸽怎么死的,”颜堇静静看着床上的楼亭,“还有那些杀手。”

    “你是‘荼蘼’?”

    “你没有提问的权利。”

    楼亭深呼吸平复,告诉自己必须冷静,虽然颜堇的霸道非常讨厌,但现在自己处于劣势,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他一回就何妨,“我杀的。”

    “理由。”这个回答颜堇猜到了,但听到楼亭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

    “大哥要救白鸽,必然中潘明扬的陷阱,我不能让白鸽供出大哥,”楼亭的声音很低,“那些杀手不是背叛就是被潘明扬整死,我只是让他们提前解脱,顺便陷害小周。”

    “他不是军统的人?”

    “他是潘明扬的走狗。”

    颜堇没有再问,一时陷入沉默。

    “我可以走了吗。”楼亭试探,身体已经慢慢向床边移动。

    “你坏了我的兴致,是否该弥补?”

    楼亭被颜堇的话惊得不知所措,这话竟被颜堇说出了正经,严肃。好像颜堇在谈判,自己的意外闯入导致交易失败,他要求补偿?“我马上走,帮你去找你的美人。”楼亭下床,艰难地移动步子。

    “不必了。”颜堇紧握楼亭的右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那纤细的手腕。

    “我不喜欢男人。”楼亭被抓的瞬间脱口而出。

    “我喜欢就行。”颜堇把他拉回床。

    “颜堇,别让我恨你。”楼亭冷冷看着他,深邃的眸子映出颜堇的身影。

    “你一直很讨厌我,我不在乎。”将楼亭推到在床。楼亭已经顾不得颜堇是否要杀自己灭口,现在他只想逃,颜堇疯了。没受伤的右腿狠狠踹向颜堇,然而对方早有察觉,右腿屈膝压制了楼亭不安分的腿。“你是战俘,明白?”又是居高临下的语气。

    “善待战俘,不懂?”楼亭冰冷瞪着他。

    “弱肉强食。”

    “刚才是我的小失误。”

    “再给你一次机会,赢了放你走,输了就听话。”两人在床上来了一段格斗,楼亭的左腿有伤,答案很明显——以楼亭的失败告终。“愿赌服输。”颜堇的语气从未变过,一直这般严肃。

    楼亭对自己从前训练时的偷懒行为万分后悔。愿赌服输,自己还是输得起的。楼亭不再反抗,颜堇很满意,开始认真为他脱衣。

    “我自己来。”楼亭觉得这位“仇敌”靠得这么近给自己脱衣太诡异,弄得自己特别尴尬。

    颜堇静静看着他,确定他没耍花招,满意点头。“那个……然后要做什么?”楼亭问这话时,泛起红晕,为妖魅的脸增添了几分风情。

    “你没做过?”

    “……”楼亭虽然花心,但最多抱抱美人,牵牵小手,行个贴面礼就差不多了,至于限制级别的事,他只听那些“狐朋狗友”炫耀过,自己还真没做过对不起美人的事。所以,楼二少万花丛中过,当真是“片叶不沾身”。

    “我教你。”楼亭一定不知道自己尴尬的表情在颜堇看来有多纯情,多诱惑。然后,颜堇忠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吻上了楼亭的唇。颜堇的进攻强势,疯狂。楼亭迎上没多久就招架不住了。最后颜堇良心发现,暂时放过了二少。楼亭满脸通红,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或者是气的。但充满了诱惑,仿佛摇曳在冥河两岸的彼岸花,妖艳。楼亭喘气的幅度很大,差点被颜堇弄得窒息。

    “想杀我也请换个方式。”楼亭的语气带着对颜堇行为不满的控诉。

    颜堇没有理会,继续他的“教育”事业。

    “颜堇,手往哪放!再碰我……”后面的话被颜堇用唇堵上了。楼亭挣扎的手被颜堇按在床上。

    “你最好闭嘴,我不想弄伤你。”这是颜堇惩罚完二少废话太多后的警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楼亭觉得樊哙这屠夫此话说得真好,刘邦好歹有张良等人帮助。自己呢?没有。这鸿门宴还是自己作死凑上去的,自作孽不可活。

    颜堇看着楼亭视死如归的表情,竟想发笑。“我会很温柔的。”后来楼亭才明白“温柔”二字的含义,他觉得颜堇在说反语。现在的学者都喜欢用反语讽刺这个黑暗的时代,楼亭经常幸运地成为他们笔下的主角。虽然颜堇和学者搭不上边。他一定在公报私仇!好像用词不对?管它正确与否,楼二少觉得训练都比被颜堇这混蛋的“教育”轻松。后来,没有后来了,楼二少已疼晕在床上。


    颜堇对于楼亭边哭边骂的行为深感无奈也无语,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楼亭的话很意思。“颜堇!你再动就不是男人!”然后颜先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性别。

    “颜堇!你就是个衣冠禽兽!”颜先生觉得,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不禽兽一回真对不起他的话。

    “混蛋!别给我机会反击!”颜先生的确没给二少反击的机会。……其实颜堇对床伴很温柔,只怪这位二少天生痛觉神经敏感,泪腺过于发达。原本颜堇打算安慰几句,但看到楼亭还能生龙活虎地骂人,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换小说名字了,大家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