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维扬拍了他一下,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苏笏看著他在屋内忙碌的背影,心内百感交集,想起刚才自己没说出口的那句话:你的话语和声音里透著淡然和悲悯,那股浓浓的恨意在慢慢褪去,你不会知道我对此有多开心。 

  他的唇角慢慢弯起来。

  <% END IF %>

  作家的话:

  最近更得慢了,唔,谢罪一下,工作上压力有点大。。。

  改了下bug

    

    、番外44

  44

  戚维扬睡得不踏实,一贯如此,在忘记了往昔的那段简单的日子里他也会常常从噩梦中醒来,那个时候他会坐起来喝杯水,或者打开电视消磨一会儿时间,然後再沈沈睡去。与苏笏同住後,也曾有过几次,苏笏会被惊醒,有时会起身帮他倒水,有时只是伸手揽住他。为了不影响苏笏的睡眠,他慢慢改掉了喝水这个习惯,此後大多是在黑暗中睁大眼睛,静静等待心中那股悸动平复,但是他知道,大多时候,其实苏笏都醒著。

  有时候一个晚上他会做许多梦,有些记忆犹新,有些懵懵懂懂,还有些睁开眼的时候像刚放过的电影,清醒过来却连什麽内容也记不得了。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梦大多比较美好。

  这个晚上也是一样。他失眠,在苏笏微微的鼾声传来很久,还摆弄著手里的遥控器,声音几乎已经被他关到没有,还好发明了字幕这个东西,他像看默片一样翻来倒去,凌晨一点多才关掉电视。

  他中间醒来过一次,想想纷纭芜杂的梦觉得很可笑,闭著眼睛又睡了过去,然後他梦见了,那片栅栏。

  歪歪斜斜的,因为年久失修,又天天被水汽侵袭,斑驳的木纹上结了黑色的霉菌一样的东西,低下头,甚至能闻到微咸中带著些许腐败的气息。

  湿乎乎的海风袭来,他眯起眼睛,看到远远的一个男孩正卖力地在地上挖著什麽。

  “你是谁?你在干什麽?”

  戚维扬想问,却张不开嘴,心!!!!,一下重似一下,他知道那是谁。

  他往前走,想赶过去,然而不管他走多久,那段距离仿佛永远不会缩小一样,男孩还在那个地方弯著身,他也还站在木栅栏边上。

  男孩抬起头,说了什麽,话语就在耳边萦绕,却怎麽也听不真切,只能看见他的嘴张著,声音在耳边掠过,听不清,就是听不清。

  戚维扬长大了嘴,海风灌进他的喉咙里,钻进他的肺,他的五脏六腑:“你──在──说──什──麽──”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来,声嘶力竭,然後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眨眨眼,舔了舔嘴唇,天已经亮了。

  戚维扬在床上靠了一下,等耳边那股嗡嗡的感觉过去,然後听见模模糊糊的话语声。

  是苏笏,正在外间打电话,时断时续,敢情刚才耳边听不真切的话语声就是他?

  戚维扬转转眼珠,哒著拖鞋去洗手间,走近了的时候正听到苏笏斩钉截铁地说:“那不成。说好了你那边出面,不然光凭我手上的东西人家根本就不会理。不是,你不明白,戚维扬会──”


  他听见响动,一转身看见医生:“起来了?”

  医生站了一会儿,看看举著电话的苏笏:“你跟谁提到我名字?”

  苏笏没答话,手机那头人已经哇啦啦说了一堆,他朝戚维扬比比手势,示意一会儿告诉他。

  医生懒得理他,转身进了洗手间。

  等收拾完出来,苏笏的电话也打完了,正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手指在一侧扶手上无意识地轻轻敲著。

  戚维扬拿起桌上的水喝了:“谁的电话?看你愁容满面的。我要去吃早饭,一起吧。那个王什麽的几点来?”

  苏笏看著他,表情有些犹豫:“那个,要不今天你别去了?”

  戚维扬疑惑地看著他。

  苏笏吞咽了一下,“本来说好了由王晨灏那边出面,可以顺理成章地进芮丹,但是……他们说证据不足,所以……”

  他的手在空中比划著,像是要加深印象似的:“所以……得自己想办法。”

  戚维扬挑起眉毛:“你打算闯空门?”

  “不。当然不是。”苏笏想说什麽,还是放弃了,他气馁地放下手,一脸挫败:“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什麽计划?”

  苏笏抿著嘴角:“我想见见陈氏父子,敲山震虎,看看他们有什麽反应,才好走下一步。时间有限,总在外围打转也不是办法。但是当地警方不出面,自己去恐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