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笏点了点头:“明天我们打算去一趟芮丹,一起吧。” 

  “你们?” 

  苏笏嘻嘻乐:“我和小王警官,我也告诉你个劲爆的,他是王景宁的侄子。” 

  戚维扬扶额:“老天。这次真的是让我放松歇假吗?” 

  苏笏半低头,将额头触在医生前额上,顶了顶:“你就当是开发智力吧。” 

  戚维扬没好气地撞了他一下:“去!” 

  他正要拿开自己的包,又想起来:“药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胥黎说和以前的事情有关?” 

  苏笏眼神幽暗:“我就是那麽和胥黎说的,当时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我怕你担心,就直接找他开的药。现在好多了,你说让我停了以後也没再吃过。” 

  戚维扬走到他面前,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认真地说:“以後身体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要找别人,我会不高兴…会难过。” 

  苏笏垂下头,重重地点了两下:“以後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戚维扬拍了他一下,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苏笏看著他在屋内忙碌的背影,心内百感交集,想起刚才自己没说出口的那句话:你的话语和声音里透著淡然和悲悯,那股浓浓的恨意在慢慢褪去,你不会知道我对此有多开心。 

  他的唇角慢慢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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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最近更得慢了,唔,谢罪一下,工作上压力有点大。。。

  改了下bug

    

    、番外44

  44

  戚维扬睡得不踏实,一贯如此,在忘记了往昔的那段简单的日子里他也会常常从噩梦中醒来,那个时候他会坐起来喝杯水,或者打开电视消磨一会儿时间,然後再沈沈睡去。与苏笏同住後,也曾有过几次,苏笏会被惊醒,有时会起身帮他倒水,有时只是伸手揽住他。为了不影响苏笏的睡眠,他慢慢改掉了喝水这个习惯,此後大多是在黑暗中睁大眼睛,静静等待心中那股悸动平复,但是他知道,大多时候,其实苏笏都醒著。


  有时候一个晚上他会做许多梦,有些记忆犹新,有些懵懵懂懂,还有些睁开眼的时候像刚放过的电影,清醒过来却连什麽内容也记不得了。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梦大多比较美好。

  这个晚上也是一样。他失眠,在苏笏微微的鼾声传来很久,还摆弄著手里的遥控器,声音几乎已经被他关到没有,还好发明了字幕这个东西,他像看默片一样翻来倒去,凌晨一点多才关掉电视。

  他中间醒来过一次,想想纷纭芜杂的梦觉得很可笑,闭著眼睛又睡了过去,然後他梦见了,那片栅栏。

  歪歪斜斜的,因为年久失修,又天天被水汽侵袭,斑驳的木纹上结了黑色的霉菌一样的东西,低下头,甚至能闻到微咸中带著些许腐败的气息。

  湿乎乎的海风袭来,他眯起眼睛,看到远远的一个男孩正卖力地在地上挖著什麽。

  “你是谁?你在干什麽?”

  戚维扬想问,却张不开嘴,心!!!!,一下重似一下,他知道那是谁。

  他往前走,想赶过去,然而不管他走多久,那段距离仿佛永远不会缩小一样,男孩还在那个地方弯著身,他也还站在木栅栏边上。

  男孩抬起头,说了什麽,话语就在耳边萦绕,却怎麽也听不真切,只能看见他的嘴张著,声音在耳边掠过,听不清,就是听不清。

  戚维扬长大了嘴,海风灌进他的喉咙里,钻进他的肺,他的五脏六腑:“你──在──说──什──麽──”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来,声嘶力竭,然後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眨眨眼,舔了舔嘴唇,天已经亮了。

  戚维扬在床上靠了一下,等耳边那股嗡嗡的感觉过去,然後听见模模糊糊的话语声。

  是苏笏,正在外间打电话,时断时续,敢情刚才耳边听不真切的话语声就是他?

  戚维扬转转眼珠,哒著拖鞋去洗手间,走近了的时候正听到苏笏斩钉截铁地说:“那不成。说好了你那边出面,不然光凭我手上的东西人家根本就不会理。不是,你不明白,戚维扬会──”

  他听见响动,一转身看见医生:“起来了?”

  医生站了一会儿,看看举著电话的苏笏:“你跟谁提到我名字?”

  苏笏没答话,手机那头人已经哇啦啦说了一堆,他朝戚维扬比比手势,示意一会儿告诉他。

  医生懒得理他,转身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