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没什么危险了,就叫白翊飞过来一起帮忙推,这青铜棺盖重的很,也不知道遥哥儿刚才是怎么推开的,我一只手使不上什么力气,就换了个位置用肩膀顶着。费了九牛二虎智力终于把棺盖给掀了下去,上面确实柚子,但是细看也不过是完颜亮的事,这个似乎是他的自述,说他自己如何的英明神武,说他找到这处宝穴一定能飞升成仙什么的。要我说他就是痴心妄想,像他这样昏庸的人,杀戮太重,不下地狱就该偷着乐了,还指望成仙,除非老天瞎了眼。

  遥哥儿围着棺又走了一圈,应该是看棺壁上还有没有什么文字之类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新发现,他又转了几圈之后竟然跳进了棺里,“找到了。”

  “有墓室图?怎么说的?”

  “被他压在下面了,暂时看不清,等我仔细看。“他说着就蹲了下去,整个人隐没在棺里,看不到他的人让我有些心慌,我叫他他也没应,这下我更加不安起来。

  “遥哥儿,你出来吧,不行我们也打个盗洞出去吧。”

  “等一下,马上就能看到了。”这次他倒是应了,不过声音听上去有些吃力,我想他大概需要帮助,就想爬进去帮他,爬到一半,头刚探进去,正对上那张干瘪的紫黑色的脸,吓得我一激灵,手也没扶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白翊飞把我扶起来,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他……”我顾不得疼,指着青铜棺的手直颤,“动了……遥……遥哥儿!”

  里面没人应我,我心顿时沉了一下,白翊飞表情也变得凝重,如临大敌般看着那具青铜棺,一阵寂静过后,里面传来金属相刮的尖锐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里,我并不相信遥哥儿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腿却不争气的开始发软,白翊飞架着我,“别慌,我去看看。”

  我头脑已经是一片空白,死死地拽着他,他没办法只好拖着我一起去,快要靠进的时候却绕了过去,直接走到棺盖那里,“直接盖上。”

  我木然的点点头,但是身体使不上力气,白翊飞一个人抬得辛苦,棺盖刚离地就又掉了回去,发出一声巨响,激起一片尘土,尘土散去之后,青铜棺里忽然出现一个人,“你们俩干什么?”

  我一听这声音,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遥哥儿从青铜棺里跳了出来,走到我身边,大概看我脸色不对,双手环抱着我把我扶了起来,“刚才看你爬棺材爬的挺起劲的,怎么这会蔫了?”

  白翊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遥哥儿,一脸的费解,“他刚才说看见那家伙动了,我以为诈尸了,正准备盖棺盖,你就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遥哥儿听完笑了,“我刚才为了看下面的东西搬尸体来着。”他把目光收回到我身上,揉了揉我的头,“吓着了?”

  我点了点头立即又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缓了过来,“叫你也不应,你哑巴了?下次叫你再不出声直接把舌头割了,省的你再费事装哑巴。”

  “夏念,你是不是以为我……”他脸上有几分了然还有几分愧疚,“你还在,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我警告他,丫吓的老子刚才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收回自己的情绪,问他:“找到出去的路了?”

  “倒是有图,这间是中室,还有后室,出路应该在后室。”

  “哦。”我应着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猛的抬头问他:“应该?你不确定?”

  “是。”他简短的回答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倒实相,继续说:“图上之后我们来时那道门,没有其他出口。而且建这座墓的材料很特别,打盗洞可能行不通。”

  “那我爸和林叔叔能出去?”

  “他们俩是特殊情况,本来的设计肯定没有那道机关。古代大户人家建完墓,以防工匠泄露出去通常会杀人灭口,所有有的工匠就会偷偷地给自己留下逃生的通道,我爸他们那个也许就是。既然有了一个特殊,就肯定有第二个,所以这里肯定也还有工匠用来逃生的出路。”

  “万一要是没有呢?”

  他无所谓的笑笑,“没有的话,那就一起等死吧。”

  我朝地上啐了几口吐沫,“呸呸呸,别胡说八道!”

  “夏念,相信我,一定会出去的。”他握着我手坚定地说,我愣了一下,手指和他的交缠在一起,“我当然信你。”

  “那就走吧。”

  “等一下。”我拉住他,他回头看我,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却在询问着我为什么要停下来,我看着那具青铜棺说:“还是盖上吧,我总觉得他会突然跳出来。”

  “好,听你的。”他大概会觉得我是多此一举,但我确实不放心,这种潜藏的隐患最好还是把它掐死在摇篮里,我真的不想再试一次那种以为要失去他的感觉,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听不到也看不到,只能在那一片空白中绝望的寻找着他的身影,但却又总是求而不得。

  盖棺盖比推难的多,用了很长时间我们才完成这个工作,只是可惜棺材钉不知道哪去了,否则我一定顶上以绝后患。

  处理完这个麻烦,我们跟着遥哥儿在墓室里又转了一圈,确定没有逃生通道之后就向后室进发。后室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些普通的随葬品,这墓里还真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概是因为有最珍贵的东西镇着,所以其他的东西都显得逊色了,但是这最值钱最珍贵的东西却先一步被林爷拿走了,我并无缘得见。

  后室和前室相比小了很多,大概只有一个半耳室那么大,我们走到一角的时候,遥哥儿停下了脚步,我刚想说话,他就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听,水声。”

  我示意他我不会出声,他就把手拿开了,虽然我的耳朵没他尖,但是也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这墓外面是有一条小溪,但是我们越往里走应该离得越远才对,怎么还会听到水声,而且听着动静,好像还不仅仅是小溪那么简单。

  遥哥儿在那一角敲敲打打,终于发现一处声音有些异常,“应该就在这了。”

  他朝那踹了一角,但那里一点变化也没有,倒是他因为反冲力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刚站稳他就又要回来踹,我赶紧拦他,“行了,别踹了,试试别的办法。”

  他盯着那想了想,拿出匕首去划,也只有几道浅浅的刮痕,“试试这个。”我把骨笛递给他,他接过去试了试,也仅仅使刮痕深了一些而已。如果我们一直在这刮大概是能弄穿的,但是很明显,我们没有那个时间。

  遥哥儿把骨笛还给我,拿出枪朝那开了一枪,也没打透,但是子弹留在了里面,遥哥儿嘭嘭又是几枪,打了一排子弹进去。

  子弹打没了之后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我认出来他是他之前仅剩的炸药,但是不是用来对付巨蟒了,怎么还会有?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我留了点准备做光荣弹的,现在正好用来救命。”

  光荣弹,亏他想的出来,不过眼下这东西却真的背负了光荣的使命。他费力的把那些子弹壳取出来,然后把炸药灌了进去,剩下的就都堆在下面,这么点量也不知道能不能炸得开,不过就算炸不开应该也能炸出裂缝吧,到时候再想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