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锦成功说服张天华, 让他接受自己和阎九君的感情,心情甚是愉悦,和阎九君开起了玩笑, 门外忽而传来张天华的声音。

  “让你给我热饭, 饭呢,热去哪儿了?”

  叶兰锦被吓得缩了缩脑袋,笑着小声说:“师父吃醋了, 我去给他热饭, 阿君等我一会儿。”

  阎九君起身, 说:“我和你一起。”

  “还是算了吧。”叶兰锦朝着张天华的房间努了努嘴,说:“老小孩、老小孩, 得哄着, 我们俩越是亲近,他心里越不舒服。”

  阎九君眼底浮现点点委屈,说:“那我呢?”

  叶兰锦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感应一下张天华的位置,走到近前,在他唇上吻了吻, 说:“这总行了吧。”

  阎九君弯下眼角,说:“你的房间在何处,我去房间等你。”

  叶兰锦拉着他来到门口,指了指张天华隔壁的房间,说:“那间。不过我这么久没回来,房间里肯定又脏又乱, 你还是在这儿坐着吧, 等我热完了饭菜, 再去收拾。”

  阎九君提醒道:“你我又不是凡人, 有法术为何不用?”

  叶兰锦怔了怔,随即讪讪地笑了起来,说:“那行,那你先去房间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那这饭菜?”

  叶兰锦看向桌上的饭菜,笑着说:“饭菜还是我亲自去热吧,无论我们是不是凡人,这个都要亲自去做,才有意义。”

  “好。”阎九君没再纠缠,看着叶兰锦端着饭菜出了房间,他挥挥手,收起桌上的茶具,抬脚便走了出去。

  叶兰锦的房间在张天华房间的西侧,由饭厅走过去,正好路过张天华的房间,阎九君转头看向窗口,恰巧与张天华对视,他淡淡地笑了笑,在张天华的注视下走向叶兰锦的房间。

  张天华虽然从窗子里看不到他进门,却能听到门开关的声音,明明法力高强,根本无需亲自走过去,也无需开门,他却依旧这么做了,分明就是在向他示威。想到这儿,张天华又是一阵气闷,可身份身份比不过,武力武力比不过,他现在除了生闷气,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没错,阎九君就是故意的,张天华看他不顺眼,他也看张天华不顺眼,明明之前叶兰锦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可一到这里,就事事依着张天华,不吃醋,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可恶地就是张天华还想着法地挑拨他们的关系,看不惯他们亲近,以他的身份和脾气,让他忍气吞声,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阎九君此时完全忘了来之前的忐忑,和张天华较起了劲儿。

  叶兰锦热完了饭菜,端着来到张天华的卧房,放在了床上的小桌上,说:“师父,您先吃着,我去收拾房间,待会儿再过来。”

  “你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张天华看了看床边的凳子。

  叶兰锦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说:“师父,您想说什么?”

  张天华的眼睛一瞪,说:“食不言寝不语,我怎么教你的?”

  叶兰锦一噎,无奈地说:“是,徒儿错了,师父吃饭。”

  张天华瞥了一眼房门的方向,眼底闪过得意的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张天华的小动作,哪里瞒得过叶兰锦的眼睛,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果然人越老,性子越像小孩,竟然学会和人争风吃醋了。

  隔壁房间的阎九君微微蹙了蹙眉,若不是保持良好修养成了习惯,他真的很想给他一个白眼。

  张天华挑剔地说:“酒呢?”

  “我现在就去拿。”叶兰锦连忙起身,来到门口时,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张天华,说:“师父,阿君那里可是藏了不少好酒,您要不要尝一尝?”

  张天华微微皱眉,脸上有一瞬间的纠结,说:“喝惯了糙酒,喝别的对肠胃不好。臭小子,你这才出去多久,就忘本了?”

  叶兰锦苦笑着说:“是是是,师父教训地是,我这就去拿。”

  在叶兰锦打开房门的瞬间,张天华看到了对面房间的阎九君,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精致的酒葫芦,阵阵酒香顺着门缝传进来,让人垂涎欲滴。张天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在房门关的比较快,不然让阎九君看到,就丢脸了。

  但门是关了,酒香还是不断地传进来,那味道就在他鼻间萦绕,不停地勾着他肚子里的酒虫。张天华的口水泛滥,只能用饭菜来压,可对于酒鬼来说,饭菜的香味永远比不上酒香,越是压制,越是想喝。

  只是那酒是阎九君的,不论是为了叶兰锦,还是自己的脸面,他绝对不能认输,大声喊道:“臭小子,属蜗牛的吗?让你拿个酒,怎么这么慢?”

  阎九君拿着酒壶,叶兰锦自然也看到了,他就是故意磨蹭,让张天华动摇,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倔。

  “真是个倔老头!”叶兰锦心里吐槽,嘴上去说:“师父,酒壶里没酒了,我得再去打点。”

  “赶紧的,再磨蹭,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兰锦不紧不慢地走向厨房,张天华所喝的酒,都是叶兰锦用粮食自己酿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酿的糙酒确实不如阎九君那里的琼浆玉液,所用的材料都是仙草玉露,只要酿酒的手艺不算太差,就一定不会难喝。更何况,就阎九君那挑剔的性子,如果不好,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叶兰锦将酒壶灌满,拿着走向张天华的房间,来到门口时,阎九君朝他招了招手。叶兰锦怔了怔,看看张天华的房门,悄悄地走向阎九君,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阎九君指了指两个酒壶,壶中的酒像是受到指引一样,各自流向对方,很快便已调换完毕。

  叶兰锦的眼睛亮了亮,朝着阎九君竖起大拇指。

  “臭小子,让你拿个酒,拿到哪儿去了?”房间里再次传来张天华催促的声音。

  叶兰锦探头亲了亲阎九君,随即拿着酒壶跑了过去,说:“来了,来了。”

  见叶兰锦进来,张天华迫不及待地伸手,说:“赶紧拿过来!”

  他的酒虫已经被勾了出来,酒瘾彻底犯了,不管现在酒壶里装的什么酒,只要有酒味就行。

  叶兰锦连忙将酒壶递了过去,说:“师父,您先喝着,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不等张天华说话,叶兰锦转头就走了出去。

  犯了酒瘾的张天华也顾不上叶兰锦了,拿起酒壶直接对嘴吹,入口的滋味很陌生,他瞬间明白了过来,看看紧闭的房门,心里纠结了起来,没尝过也就罢了,这尝过了就再也放不下了,索性就将错就错,反正这是叶兰锦递给他的,不是阎九君,他就装糊涂装到底。

  想到这儿,张天华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拿着酒壶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

  叶兰锦回到自己房间,挥挥手设置了隔音结界,不禁长出一口气,说:“终于可以消停会儿了。”

  阎九君举了举手里的酒壶,说:“要不要也喝一杯?”

  “你想喝酒?”叶兰锦挑了挑眉,说:“要喝也喝你的吧,这是我酿的,味道肯定不如你带在身边的。”

  “我就想喝你酿的,你知道的,我平时不喝酒。”

  阎九君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成功取悦叶兰锦,说:“好,那待会儿我就陪你喝一杯,只是现在不行,师父他……”

  “刚刚你拿过去的酒,劲儿很大,他这会儿估计已经醉了。”

  叶兰锦一怔,随即走向张天华的房间,果然见他趴在了桌子上,刚刚还满满的酒壶,现在已经空了。

  叶兰锦转头看向自己的房间,不禁一阵好笑,这就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么。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将张天华的身子放平,又把床上的桌子搬了下来,替他盖好被子,随后端着没怎么动的饭菜回了自己房间。

  见叶兰锦进来,阎九君连忙伸手去接。

  叶兰锦躲了躲,说:“我来就行。”

  将桌子放到床上,叶兰锦抬头看向阎九君,凉凉地问:“那酒里有没有放其他东西?”

  “没有。”阎九君坦然地说:“只是酒劲儿大了些。你放心,他喝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叶兰锦自然相信阎九君,只是看他们这俩大男人像小孩一样斗气,感觉很好笑,说:“君上不愧是君上,脑袋瓜够灵活的啊。”

  “这叫随机应变。”阎九君说得云淡风轻。

  叶兰锦没好气地说:“你这‘随机应变’用的是相当娴熟,当初我就是被你骗得团团转。”

  “是否真心,你能感受得到,且我这一生,唯你能让我如此。”

  看着阎九君眼底的认真,叶兰锦心里难免有些自得,说:“那倒是,如果不是感受到了你的真心,我也不会轻易被你骗到。”

  阎九君挥挥手,床上出现两个蒲团,说:“我们边喝边说。”

  叶兰锦脱掉鞋子坐了上去,拿起酒壶给阎九君倒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不确定地问:“这是糯米酒,你能喝吗?”

  阎九君闻言眼底浮现笑意,说:“阿锦,我虽然是阎君,却早已不是鬼身。”

  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叶兰锦不禁拍了拍脑门,说:“瞧我这脑子,身份转换太快,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阎九君接过酒壶,也给叶兰锦倒了一杯,举起酒杯,说:“第一杯酒,恭喜我们闯过这一关。”

  “确实值得庆祝。”叶兰锦也举起酒杯,和阎九君碰了碰,随即小小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他皱紧了眉,说:“我就是喝不惯这东西,又辣又烧得慌,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那么喜欢。”

  阎九君喝完了杯子里的酒,说:“我也不喜欢,但阿锦做的除外。”

  “我发现你现在说情话,真是张口就来,要说你没谈过恋爱,估计没人相信。”

  阎九君刚要开口,叶兰锦接着说:“‘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情话’,你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阿锦可是听厌了?”

  叶兰锦最看不得的就是阎九君微微有些委屈的眼神,说:“没,我喜欢听,以后要多说、常说。”

  阎九君闻言笑弯了眉眼,说:“你喜欢就好。”

  叶兰锦见状也跟着扬起嘴角,说:“之前我和师父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阎九君点点头,说:“嗯,听到了。”

  “白虎神魂的事,你不知道吗?”

  阎九君摇摇头,说:“那是万年前的事,我并不清楚。发现厉九分神出现在苍山后,我让他们调查过有关苍山的事,并未查到白虎神魂的消息,应该是被人刻意隐瞒了。”

  “师父说在发现封印出现问题后,就已经上报,可并未得到回信,这是怎么回事?”

  “有两种可能,一是负责这件事的仙官已被厉九腐蚀,二是他们传递的信息被被人拦截了。”

  叶兰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上次在游戏世界,李洛偷袭我,突然天降大手,你不是去追了,追到那个人了吗?”

  “嗯,追到了,是天界的瑶海星君。”

  “天界的?这么说他就是被腐蚀的天界仙官?”叶兰锦微微蹙眉,说:“我有点想不通,厉九不是在十九层地狱嘛,怎么会和天界的人勾搭上,难道是万年前他的下属吗?”

  “瑶海星君升仙的时间与我差不多,之前与厉九并无交集。”

  叶兰锦奇怪地问:“如果没有交集,那他们怎么勾搭上的?”

  阎九君给叶兰锦续上酒,说:“几百年前,王母设宴,邀我去赴宴,席间瑶海星君醉酒,对我不敬,我便将他扔进了地狱。那时事忙,忘了此事,直到百年后,王母派七仙女过来问询,我才想起此人,便将他放了出去。”

  叶兰锦听得既好笑,又有些后怕,说:“这么说来,你对我还真是容忍得很,不然我现在应该在地狱里呆着,而不是在这里和你喝酒。”

  想想两个人初识时的场景,阎九君不禁轻笑了出声,如实说:“最初时,我确实动过这个念头,而且不止一次。”

  叶兰锦殷勤地给阎九君倒上酒,说:“这杯酒我敬君上,感谢您手下留情。”

  阎九君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说:“知道就好。”

  叶兰锦又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推测道:“所以那个瑶海星君是在地狱里和厉九勾搭上的。”

  阎九君应声道:“十有八九。”

  “那你怎么处置的他?”叶兰锦捏了捏眉心,总觉得有些晕晕的。

  “我带他去见了天帝,天帝得知情况后,抽取了他的记忆,打散了他的神魂。”

  叶兰锦惊讶地说:“形神俱灭?”

  “嗯。为了一己之私,勾结厉九,残杀同僚,危害三界,罪不可赦。”

  “修炼几千年才有了今日的修为,可惜了。”

  见他一直在轻抚眉心,阎九君担忧地问:“阿锦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叶兰锦抬头看了看他,摆摆手说:“没事,就是有些头晕。”

  “头晕?”阎九君看看他手边的酒杯,不过喝了三分之一,说:“阿锦可是醉了?”

  “醉?”叶兰锦怔了怔,脑袋转动的速度明显比以前慢,说:“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头晕,头疼,反应还慢半拍。”

  “若是阿锦难受,便将体内的酒力化开,逼出来便是。”

  叶兰锦的眼睛亮了亮,说:“果然是醉了,连这茬都给忘了。”

  阎九君刚想说话,只见叶兰锦的脑袋一耷拉,就往桌面趴去。

  阎九君下意识伸手,拖住了他的额头,避免磕到,轻声唤道:“阿锦,阿锦?”

  见叶兰锦没有丝毫反应,阎九君眼底闪过无奈,轻声说道:“就这点酒量?这师徒俩还真是……”

  阎九君挥挥手,将桌上的饭菜撤掉,小心地扶他躺平,又除去了身上的衣衫,盖上锦被,阎九君这才脱掉鞋子上了床,躺在了叶兰锦的身边。

  侧身看着叶兰锦,脸色正常,没有一点酒醉的迹象,嘴微微张着,呼出的气带着股淡淡的酒香,并不似凡人喝醉后的酒臭味。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唇比往日的颜色更艳、更红。

  阎九君忍不住靠近,轻轻吻上他的唇。

  叶兰锦的眉头微皱,微微往后仰,躲开阎九君的吻,咕噜道:“师父,让我再睡会儿,好困……”

  阎九君听他梦里叫着别人,心里酸的冒泡泡,在他耳边轻声说:“阿锦,是我,我是阿君。”

  “阿君?”叶兰锦小声呢喃了一句,眉头越皱越紧,似是在想‘阿君’是谁。

  阎九君见状眼神暗了暗,有些恼地咬住了叶兰锦的脖颈,却到底没舍得咬下去。

  “阿君,别闹,痒。”耳边传来叶兰锦的呢喃声。

  阎九君抬头看向叶兰锦,说:“阿君是谁?”

  “阿君是阿君。”

  “你喜欢阿君吗?”

  “嗯,喜欢。”叶兰锦的眉头舒展,扬起了嘴角。

  阎九君也跟着扬起嘴角,接着问:“有多喜欢?”

  “非常、非常喜欢……”

  “那在你心里是你师父重要,还是阿君重要?”

  叶兰锦一翻身,抱住了阎九君,咕噜道:“别吵,困。”

  阎九君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兰锦,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手一挥把灯灭掉,抱着叶兰锦,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一阵鸡鸣声吵醒了叶兰锦,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房顶,一分钟后脑袋才开始转动起来,抬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

  “醒了。”

  耳边传来阎九君的声音,叶兰锦转头看了过去,说:“嗯,我是醉酒了吗?”

  “嗯,以后别喝酒了,你的酒量太浅。”

  阎九君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刚才的不适感顿时消失无踪。

  “不用你说,以后绝对不碰,味道不好就算了,喝多了还让人头晕目眩,反应慢半拍,实在是想不通这东西到底什么好的。”

  “确实没什么好的,不如喝茶。”

  “没错,喝茶能提神养气,让人保持清醒,比喝酒强多了。”

  叶兰锦坐起身,四下看了看,说:“昨天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有一只蚊子在耳朵边嗡嗡叫,真是奇怪,我们观里虽然破败,却从来没见过蚊子,怎么这次回来就有蚊子了。”

  “蚊子?”阎九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说:“你确定?”

  叶兰锦放开神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吧,要不就是苍蝇?”

  “苍蝇?”阎九君轻轻揉了揉额头,说:“应该是你做梦了。”

  “是吗?也有可能。”

  叶兰锦起身下床,说:“早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阎九君也跟着起了床,说:“山上的东西不多,有什么做什么吧。”

  “瞧你这话说的,忘了咱们什么身份了?想要买点什么,直接下山就好,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做点吧,白虎神魂的事还是尽早处理的好。”

  “那我就随便做点。”

  叶兰锦简单洗漱了一下,和阎九君一起出了天清观,去外面的菜园转了一圈,摘了一颗白菜,又挖了几颗葱,回到厨房仔细洗了洗,打算做了醋熘白菜,再用萝卜做个疙瘩汤,用大葱烙些葱油饼,配上他走之前腌好的小咸菜,虽然简单,味道却好得很。

  做完早饭,叶兰锦见张天华还没起身,本打算去叫,却被阎九君拦了下来。

  “昨天的酒还没彻底炼化,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别叫了。”

  叶兰锦愣了愣,随即说道:“没有师父带路,我们怎么去封印白虎神魂的地方?”

  “就在这天清观里,吃完饭,我带你去。”

  “你知道地方?”想想阎九君如今的修为,叶兰锦也就释然了,说:“那行,咱们吃饭。”

  “这油饼很香。”

  “那当然,我用猪油烙的。你尝尝这个萝卜鸡蛋疙瘩汤,虽然食材简单,但喝起来的味道好得很。”

  阎九君喝了一口,说:“吃了油饼,再喝这个汤,味道更好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这山里倒是清静得很。”

  “可不嘛,穷的就只剩清静了。”说到这儿,叶兰锦愣了愣,随即三两口喝完了碗里的汤,说:“你吃你的,我去拿个东西。”

  阎九君奇怪地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当感应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叶兰锦拿着几个瓶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清干净,又用水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随后满意地来到阎九君身边,说:“阿君,你帮我看看,这几个花瓶是不是他们说的青花瓷?我刚刚洗的时候可是看了,那个印章和之前咱们在游戏世界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阎九君好笑地看着他,说:“你现在已经飞升成仙,想要什么没有,何必在意这些东西?”

  “不不不,和那些成仙几百上千年的老仙相比,我现在是一无所有,总不能一辈子靠你过日子吧。”

  阎九君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叶兰锦愣了愣,解释说:“我想做的是你的伴侣,不是你的附属品,万一哪天你不爱我了,要和你分开,我至少能继续生存下去。”

  阎九君眉头皱紧,斩钉截铁地说:“没有那一天。”

  “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没有那一天!”阎九君又加重语气重新说了一遍。

  “行行行,没有就没有,咱们不说这个。你快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青花瓷,值多少钱?”

  “假的。”

  “假的?你看都没看,怎么就说假的?”

  “我说假的,就是假的!”

  “你……你在跟我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