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其它小说>新生虞子酱>第27章 狗6

  楼涧把景一渭的手机给顺了出来,扫了一遍他拍下的照片,奇怪地问:“怎么没有那些人?”

  “那些人?”

  “叶纪清,杜以珊这些人啊?”楼涧刚说完,他忽然拉住了景一渭的袖子,把手机凑到他眼前,“你看。”

  景一渭看向他手指的地方,见一个醒目的名字:林沛白。

  “她说这个没有来得及改,也就是说,林沛白曾经是这个社的社员。”

  景一渭:“既然她跟楚成轩曾经交往过,肯定知道一些东西,但是碍于某些原因,不能说吧。”

  楼涧忽然用手肘撞他:“你快看,季然?”

  景一渭只看了一眼:“猜到了。”

  楼涧:“她的备注还是策划部长呢,在高一的时候就有那么大的官吗?”

  “看能力吧。她能混到广播站说明实力不弱。”

  楼涧收起了他的手机,问:“你说,这个社团是怎么进的?我怎么来的时候一点都不知道还有社团招新这种东西呢?”

  景一渭白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不关心这些事,再说了,你加进去也没什么事干。但是人家不以样,建立社团的初衷是好的。”

  楼涧歪着头:“可是我新来的时候也没见有叫什么新生社的给我提供服务啊。”

  景一渭白眼翻出了天际:“要真的给你提供服务,这个社团现在还是这个鬼样子吗。”

  “你说的也是。”楼涧没听懂他话里的挖苦,挠了挠头,问,“那要不,你加入这个社团进去看看?”

  景一渭直接拿起书拍向他的钢丝球:“蠢货!高二的是不收的!”

  楼涧护头:“为什么呀?”

  景一渭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你看,这上边,楚成轩是不是备注待升会长?就是说,会长的任期只有一年,由高二的担任,一旦到了高三学习比较忙的话,就没有时间管社团里的事了,但是高一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熟悉,所以高二是最关键的一年了。而社团招新一般就是从高一的招,因为他们正好能熟悉一年之后担大任。所以我们这样的老油条,人家是不要的。”

  楼涧听完了他一大串的讲解,总算是明白了,凑过去悄咪咪地问:“那要不然,你装作你是高一的?”

  景一渭深呼一口气,随即大爷坐姿地一瘫:“你爸爸我是全校红人,谁不认识我?”

  楼涧:“……”

  景一渭朝他眨眼:“夏烟波不是认识季然吗,让她去?”

  楼涧跟他对视片刻,景一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嘿嘿笑了一声:“那算了?”

  楼涧一把拉住他:“你去说。”

  “蛤?”

  楼涧粗鲁地撞他:“蛤什么蛤,刚刚你不是还说自己对女生也一样吗?你去说。”

  景一渭无辜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了这种话呀?”

  楼涧瞪着他:“我不管,你去说。”

  景一渭败下阵来,随了他的强硬,等晚自习下了,立马拉住就要走的夏烟波。夏烟波没想到是景一渭找他,疑惑:“怎么啦?”

  楼涧特地端端正正地坐在一边监督他,景一渭朝她笑:“你愿意帮我们一个小小的忙吗?”

  一听到“我们”这两个字,夏烟波下意识看了一眼楼涧,随即点头:“你说。”

  等到周围的人走干净了,景一渭才开口:“你知不知我们学校有一个社团,叫新生社?”

  夏烟波无比自然地点了点头:“知道啊。”仿佛他问的是你知不知道早川高中的红人景一渭一般。

  景一渭和楼涧同时惊讶了一下,两人齐声问:“你怎么知道?”

  夏烟波歪着头说:“开学的时候他们有人过来给我提行李了呀。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景一渭摇摇头,问:“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进这个社团吗?”

  夏烟波笑了:“你问问他们的会长不就行了?我又不是那里面的人,你问我有什么用?”

  楼涧在一边幽幽地补了一句:“他们的会长是楚成轩。”

  夏烟波吃了一鲸,连忙捂住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景一渭扭回正题:“我知道十班的那个季然是里边的社员,你能帮我们去问问她吗?”

  夏烟波一口答应:“没问题呀。不过,我能知道你们是要加进去干嘛吗?”

  楼涧信口就是一通胡编:“我以前班上有个同学他是校园记者,然后有一个秘密采访社团的活动,就是不能公开,怕过于局限于形式。正好这个星期就轮到新生社了,但是社长又……所以,他找我来问问有没有人认识。”

  夏烟波被他忽悠了一通,点了点头,颇有些善意大发的意思:“那好啊,我明天就去问一下。”

  楼涧连忙又拉着她:“你要想个借口,嗯……要不,你就说你暗恋社团里面的一个男生,想要接近他,所以想要加入社团吧。”

  夏烟波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他们社团里边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啊。”

  景一渭提醒她:“开学的时候不是有人帮你提行李吗,那个人应该是男生吧?”

  “是。”

  “那不就行了。”景一渭摊手,“你别让她怀疑你有什么目的就行了。”

  夏烟波点头:“我知道了。”

  等夏烟波走了,两人关了灯关了门,一起出去。景一渭立马就找机会挖苦他:“你挺溜啊,找借口。”说完,他忽然凑近他,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楼涧摇了摇头:“我在我妈面前还得艹人设呢。”

  景一渭嗤笑:“得了吧,迟早有一天得曝光。”

  楼涧又是摇了摇头:“不会的,胡竣然不会说出去的。”

  “那我呢?”

  楼涧猛地看向他,双眸发着某种莫名的光:“你不会拆穿我的吧?”

  景一渭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做人还是得真诚一点。”

  楼涧撇嘴:“你明明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景一渭揉了他的钢丝球一把,朝他挥手:“爸爸走啦!”

  第二天,消失了三天的林沛白终于回来了,楼涧瞄了她一眼,觉得此人可能是肾虚。林沛白明显是瘦了,脸上也憔悴了好多,看起来真的是大病初愈,一场病吸走了一半的精气。

  胡竣然看了她一眼,悄悄对楼涧说:“我说什么来着,跟蔫了一样吧。”

  黄明靖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胡竣然注意到了,扔给他一个白眼:“没说你,小公举。”

  楼涧自言自语:“我咋觉得这姑娘这么不对劲呢?”

  胡竣然一边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盒酒心巧克力,一边吃着一边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对劲呢?你老这么关心她干嘛?”说完,他嘿嘿一贱笑,“不会是喜欢她吧?”

  楼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胡竣然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缩了缩脖子,递过去一块巧克力,讨好:“你吃不吃呀?”

  楼涧接过来刚要进嘴,景一渭拉了他一把:“吃什么呀?我也要吃!”

  楼涧顺手递给他,问胡竣然:“还有吗?”

  胡竣然把空的盒子给他看:“没了,你那是最后一块。”

  楼涧看过去,景一渭已经咬下去了,顿时丧心病狂嚎起来:“你抢了我的!鸠占鹊巢!”

  景一渭一脸怃然:“你给我的呀宝贝。”说完了,身体很是诚实地把手一伸,递咬了一半的给他:“你吃。”

  楼涧:“我呸!那是酒心的!你恶不恶心!”

  景一渭懒得理他,伸手一把捏住他下巴,强制性地把半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末了拍拍手扔过去一个白眼:“一个大男人还嫌恶心,矫不矫情?”

  胡竣然和黄明靖瞪圆了眼看着他俩。

  楼涧差点被酒给呛死,咳得肺都快出来了。景一渭一边顺他背一边朝他假笑:“我不喝酒的。”

  楼涧一把推开他的手:“死开!”

  胡竣然默默地朝景一渭竖起了大拇指:“你可是真男人。要是我这么做,我可能现在已经死了吧。”

  黄明靖给他补刀:“可能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胡竣然一桶眼刀过去,黄明靖立马缄了口。

  景一渭看他难受,递了水杯过去,这回是真愧疚了:“那个,你别急呀。”

  楼涧接过来一喝,差点烫断半根舌头。

  “……”

  景一渭瑟瑟发抖。

  楼涧眼泪都出来了,看向他:“你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我刨你家祖坟了?”

  胡竣然非常有眼力见地递了他的水过来:“别急别急,会呛死的。景渭你怎么一点都不会照顾人呢?”

  景一渭看他脸都涨红了,一时愧疚感爆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给他擦了一把辛酸泪,顺便摸了一把脸。楼涧对他现在还在占他便宜的混账行为已经控诉不起来,喝了两口水,把水杯递回给胡竣然。

  胡竣然拿回水杯,底下踢了景一渭一脚。景一渭张着一双大眼睛凑了过去:“你不会生我气了吧?”

  楼涧瞥了缩成兔子的他一眼:“刚刚喂我吃东西不是挺强硬的吗?”

  “我哪知道你吃得那么急。”景一渭见夏烟波和胡倩来了,转移他的注意,“你看,夏烟波来了。”

  “我没瞎。”

  “……”

  夏烟波看他俩都看着他,立马凑过来小声说:“我今天中午值班,顺便问问她。”

  景一渭点了点头,看向楼涧,楼涧已经低头开始读书了。

  整个上午四节课,楼涧再没有跟景一渭说一句话。胡竣然看出来气氛尴尬,故意挑起话题,楼涧硬是不接梗。黄明靖在一边煽风点火:“你们这是唱独角戏呢?”被胡竣然一桶眼刀杀死了。

  胡竣然万万没想到,他自己的一块酒心巧克力竟然搞得平时“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开始冷战了,自知罪该万死,但是就是不死。

  就连一米八的八卦之魂都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你俩怎么了这是,熄火了?”

  胡竣然哈哈大笑:“老师你说啥呢,这不正好是干柴烈火的季节吗……啊呸,是容易失火的季节。”

  黄明靖适宜地给予出了声的嘲笑。

  胡竣然觉得他现在一天要原谅这个傻逼一百次才能不动肝火。

  殊不知,都以为是气大窜了头的楼涧,一直纠结的,不过是那一块酒心巧克力罢了。

  他们这算是间接接吻了吗?

  一旦这个念头冒了出来,便开始疯了一般地缠住了楼涧的理智,最后一点点的清醒,听到了胡竣然的那一句“干柴烈火”,顿时涅火重生,脑子就没再正常过。

  中午回家,就连吕书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过去摸了摸楼涧的额头,念叨:“没发烧啊,怎么蔫了?”

  楼涧有气无力地坐在餐桌前,撑着头看午间新闻。楼二叔今天意外地没有在家,楼涧觉得沙发前那个小茶几上方的空气都清新了好多。

  吃饭的时候,楼涧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妈,今天我的同桌把他吃过一半的吃的给我吃。”

  吕书头都没抬:“那又怎么了?”

  楼涧奇怪地问:“妈,你不是洁癖吗?”

  “那不是你们男生感情好么,这有什么。小时候我们女生还一起洗澡呢。”

  楼涧被她这么一开导,顿时整个人神清气爽,回了学校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