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其它小说>主播,你盒饭到了>第43章 林中木屋(十)

  2002年3月16日-星期六-大雨

  “兔子”有一对难看的门牙,就像兔子一样, 它总是跟在“木偶”的身边, 我不喜欢它。

  今天“兔子”跟我说“天使”在杂物间等我,让我去找它, 我听了之后立刻就跑了过去, 当我进去杂物间的时候, 门被关上了, 门外传来“兔子”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大笨蛋, 真是傻, 裤子里面拉粑粑。”

  我求“兔子”把我放出去,“兔子”却笑着跑开了, 我在角落里蹲下, 听到外面传来大雨冲刷的声音。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大门被推开了,我抬起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原来已经天黑了啊。

  老巫婆站在门口, 手上拿着棍子,她满脸怒火的瞪着我,举起棍子就朝着我打过来, 嘴里骂骂咧咧到:“叫你偷懒, 叫你偷懒, 还敢躲到这地方来, 有妈生没妈养的玩意儿,胆子肥了是不是!”

  我被打的蜷缩在地上,眼神哀求的看向站在门口“兔子”,希望它能跟老巫婆说上一句,是它把我关在这里的。

  可是“兔子”吓傻了,它的身体在发抖,它怕它说出来也会挨打,所以它只是看着我挨打,就那样看着。

  最后老巫婆一棍打在了我的额头上,我的头流血了,我晕了过去。

  为什么被欺负的总是我?是因为我太弱小了吗?

  我恨“兔子”。

  ——《救赎者的日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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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树林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木屋里亮着灯,暖黄的光吸引着无家可归的人们。

  紧绷了一天精神的众人这会儿都觉得十分疲倦,任向晨提出留下两个人守夜,剩下的人先回去休息,轮流守夜,大家都同意了。

  木屋里现在还有七个人,除掉蕊蕊这个小孩子,剩下的人六个人刚好三男三女,两两一组既能保证安全,又能得到足够的休息。

  在一番交流后,任向晨和何晴一组,许泽和梁曼一组,剩下的陆柏和邓安琪一组,最先是任向晨和何晴守夜,然后是陆柏,最后是许泽。

  确定了顺序后,陆柏等人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任向晨和何晴,任向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焦虑的时候习惯饮酒,但这个习惯公司的人都不知道。

  在公司所有人眼里,任向晨就是一个完美的男神形象,长得帅气,待人和善,办事能力强,前途光明,不少姑娘都希望能成为任向晨的女朋友,但他们却不知道,任向晨心中藏着一团阴影,这团阴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靠酒精舒缓神经。

  任向晨抿了一口酒后转向一边低垂着头的何晴,淡淡的说到:“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何晴看了任向晨一眼,片刻后僵硬了点了点头,她如同脚下无物一般,轻飘飘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客厅里只剩下任向晨一人。

  任向晨走到沙发边坐下,深褐色的酒液倒入玻璃杯里,他一口喝了下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作为把饮酒当成常态的任向晨来说,这种程度的酒精摄入,完全不会影响他的状态,于是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喝着。

  此时另一边,邓安琪回到房间后,正准备从行李箱里拿衣服换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行李箱拉链上卷着一张小纸条。

  邓安琪疑惑的取下纸条,展开来,上面是小小的一行字:“晚上12点来阁楼。”

  落款是“任向晨”,邓安琪熟悉任向晨的笔迹,这确实是他写的,只是任向晨这个时候见自己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被别人知道?

  邓安琪的脑子里几乎是瞬间就浮现出曾经看过的一个鬼故事,就是说以前有一对情侣和登山队一起登山,当他们走到山腰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暴雪,女生被留下来看守营地,男生则和登山队继续攻顶,女生在营地里等了七天登山队才回来,可是里面并没有她的男朋友。

  登山队的人告诉女生,她的男朋友在攻顶的第一天就不幸死了,女生很伤心,登山队的人都安慰她,当晚女生和所有人坐在火堆边说话,突然她的男友满身是血的冲了过来,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跑。

  女生被吓坏了,极力挣扎,男朋友却告诉她,他们在攻顶的第一天遇到了雪崩,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那些人才是真正的鬼!

  于是问题出现了,女生该相信谁?

  邓安琪脑补了一下任向晨告诉自己木屋里其他人都是鬼的样子,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任向晨找她应该是为了其他的事,所以还是去去比较好。

  邓安琪收起了纸条朝外走去,梁曼看见了,就问她出去干嘛,邓安琪说去卫生间,梁曼就没有再说话了。

  邓安琪出了房间,小心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从走廊的另一边上了阁楼。

  木屋的二楼有一个小阁楼,已经废弃很久了,里面堆满了杂物,众人刚来木屋的时候觉得新鲜还上来看过,不过很快就被扬起的灰尘给逼了下去,这是邓安琪第二次上来。

  阁楼上很黑,邓安琪走的太匆忙也没带手机,这会儿就跟个瞎子一样在黑暗中摩挲。

  “任老大?任老大?”

  邓安琪小声的叫着,没有人回应她,就当她满头雾水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邓安琪的背后,手中握着棉布,一下捂住了邓安琪的口鼻,邓安琪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乙-醚味道,只是挣扎了片刻就晕倒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安琪的眼睛被一束白光刺痛,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阁楼中央,手脚被绑在椅子上,嘴上封着胶带,头顶有一盏白色的吊灯,照亮她周边的一小片区域,剩下的地方都被黑暗笼罩着。

  这场景有些熟悉。

  邓安琪挣扎了起来,椅子被摇晃的发出“咄咄”的声响,但她并没有挣脱开,固定她的绳子绑的太紧了,而且很有技巧性。

  就在邓安琪考虑怎么脱身的这时候,她看到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衣里面,脸上带着白色面具,手上带着白手套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邓安琪看见这人之后瞳孔剧烈收缩,挣扎的更厉害了,因为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自己觉得熟悉了,这不是她在那张标有011的录像带里看到的场景吗?

  想到碟片中的剧情,难道自己要亲身经历一遍?

  恐惧瞬间充斥了邓安琪的眼眸,她看着对方走到她面前,朝着她的脸伸出手,邓安琪不断的摇头,泪水涌了出来,心里疯狂的大喊着。

  求求谁,快来救救我,谁都好……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呜呜呜……爸爸妈妈救我……

  白手套按住了邓安琪的头顶,防止邓安琪乱动,他伸出另一只手揭开邓安琪嘴上的胶布,邓安琪立刻想要尖叫,她张开嘴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的声带已经被毁了。

  邓安琪崩溃了,泪水流满脸颊,她哀求的看着面前的人,希望对方能放过她,回应她的是一只捏开她嘴的手,还有一把冰冷的伸进她嘴里的钳子。

  一颗牙齿被硬生生拔了下来,牵连神经,血水溢满口腔,邓安琪疼的死去活来,她好后悔,她不该一个人跑来阁楼的,但此时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颗又一颗的牙齿被拔-出-来,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痛。

  花了半个小时时间,邓安琪的牙齿被全部拔掉,留下一嘴的血洞,当白手套将最后一颗牙齿放进玻璃瓶时,邓安琪已经晕过去了。

  白手套拿起玻璃罐摇晃了一下,听着牙齿碰撞杯壁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喉咙里发出了模糊的笑声。

  但他并没有就此罢手,这场杀人艺术还差最后一幕,他将邓安琪的舌头从嘴里拽出来,拿起一把剪刀,从中间剪断成两截,就和蕊蕊断掉的舌头一样,舌根留在了邓安琪嘴里,舌尖那部分则被放进了另一个玻璃瓶里。

  鲜血不断从邓安琪断裂的舌头上涌出来,倒灌进邓安琪的喉咙里,很快邓安琪就因为窒息而死,她成了木屋里死掉的第二个人。

  邓安琪死后,白手套拉开了阁楼角落里的嵌在地板上的门,将邓安琪的尸体推了下去,尸体摔落到下方,发出沉闷的响声。

  随后白手套回到阁楼中央,关掉了阁楼的小灯,他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树林,抚摸着额头上一块没有被面具覆盖住的伤疤,喉咙里再次传出了那兴奋的笑声。

  游戏才刚刚开始,所以期待吧,这是他策划了十七年的,独属于他的

  ——盛宴!

  ……

  此时,朝安的身影就漂浮在黑暗中,作为一个工具人,他完整且清晰的记录了整个过程,并且十分贴心的将直播系统凑近了一些,部分地方还给了特写,这使得他的弹幕从刚才开始就密集到看不见屏幕了,主题内容只有一个——弹幕护体!

  「三年二班小可爱」:啊啊啊啊好变态,我喜……喜欢才有鬼了!

  「老衲来自远方」:终于遇到主播正儿八经搞恐怖了,但我竟然开始想念以前的恋爱剧情时光。

  「是猪就要有猪的样子」: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本来是奔着恐怖直播来的,结果喂了满嘴的狗粮,等到没狗粮了,才发现我已经消化不良了……

  「掀起你的头盖骨」:其实这场景还好吧,就是影响胃口……

  即便是阴魂也不喜欢血腥的杀戮,不过恐怖直播嘛,总是很难避免这一点。

  「为什么不能是卷毛呢」:对了,我听到了卡兹卡兹的声音,主播是不是在吃爆米花?

  「猫咪和小太阳」:咦,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我就说背景音里怎么响个不停。

  「主播的小挂件」:主播播心态也太好了叭,这会儿还有心情吃爆米花。

  「夹心软糖」:不,不是爆米花,是咀嚼骨头的声音,从刚刚扔下尸体的那个方向传来的。

  弹幕在这一条发出来后,停滞了一瞬,随后弹幕再次炸了。

  「老衲来自远方」:卧槽!

  「掀起你的头盖骨」:卧槽草!

  「主播的小挂件」:卧槽草草!

  「风在吹浪再大都不怕」:卧槽草草草草……细思极恐,后背发凉有没有!

  「三年二班小可爱」:你的小可爱已经原地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