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夜之间，夏以词被喷得体无完肤。
但是，没有意料之中的负隅顽抗，赵子磊也没有发出任何言论，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当天下午，夏以词作了简单宣布：“退出娱乐圈”。
这引起了轩然大波，在观众眼中这等于变相承认了卖“肉”上位的事实。
事情的发展出乎杨锦东的意料。
杨锦东收拾好东西，拿着陈忆霖公司的话筒和邀请函，伪装成一个记者奔赴夏以词的记者发布会。
闪光灯像恶狗一样紧咬着台上单薄瘦削的人，杨锦东从夏以词的身上的伤佛看出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一股毫无杂揉的清冽感。
不像，根本不像档案中记录的那么肮脏的人。
“在下声明。”夏以词坚定地抬起眼睛：“不再从事任何娱乐工作，同时，不要三人成虎人云亦云，在下希望大家眼见为实。确实，在下曾经是一个肮脏的人，脏到连自己看着都陌生，好像在一个平行时空中的另一个我。”
夏以词顿了一下，腰杆子始终笔挺：“但你们能确定你们看到的是真正的在下吗？退圈不是退缩，在下只是明白了如何独善其身，与其在泥泞的大风大浪里奔赴在下根本不在乎的金玉珠翠，在下更想做其他事情。”
夏以词忽得笑了一声，腼腆干爽，透着说不出的少年感，渗着挥不去的孩子气：“我有自有喜欢的人，恰好，他也喜欢在下。也许过去，在下恰好这么不堪，但未来，在下定不负他。”
“谢谢大家，”夏以词挠着头，呆呆愣愣又笨拙地喝了口水，局促得像第一次登上讲台的孩子。
突然，人群中扑上来一个肥膘满脸的男人，他挤着挤着，像一头笨拙的大牛，油水顺着肥肉层层叠叠，终于流了下来。
那种市侩乱痞的气质，彰明了他地头蛇的身份，他骂道：“夏以词，我呸！”
毫无防备地被啐了一口，夏以词却温和地笑了笑，高高地举起矿泉水瓶，劈头照着自己淋了下来。
水流清澈地顺着那白瓷样的皮肤流向清晰的下颔线，睫毛软软地黏在一处，好像沐着新雪的神灵陨向一汪春水，干净至极，毫无恶意。
夏以词的声音脆生生的，他柔和道：“满意吗？”
满意他的狼狈，满意他的逆来顺受，又或者满意他的与众不同。
若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若是天有心开个玩笑予你，也逃不脱苦其心志。
无论如何，这“苦”哭着是咽下，“笑”着也是咽下，不如先端出风度的样子。
夏以词将湿漉漉的刘海抓到脑后：“很抱歉给各位造成的影响，各位，消气了吗？”
随着夏以词披上毛巾转身离开，杨锦东还在走神。
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夏以词真的有如表面这么纯良？
杨锦东不信，却迷惑。
突然，一股外力照着他的后颈用力就是一弹。
一阵“咯咯……”清脆的声音在耳后仿佛银铃似的响，撒欢儿放荡：“看呆了？”
曹兔子神出鬼没，正捧着脸笑得前仰后合：“一见钟情？湿/身/诱惑？这倒是个好东西，把杨锦东迷成这样，哈哈哈……”
杨锦东斜眼睨他，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戏谑地问：“怎么混进来的？”
曹卯张狂地把贝雷帽压了压，出声：“杨警官，记者又不是卖保险的。你穿得像推销都能装记者，我这么时髦又文艺，混进来当然容易。你除了衬衫西装就没有别的衣服了？”
曹卯放松得呼了一口气，没骨头似的瘫软下来，轻轻地说：“不是想追我吗？靠过来点。”
杨锦东：“……”
自己为什么要追这只妖精？
杨锦东把曹卯拎了起来：“出去聊。”他的眼角余光蜻蜓点水地在监控头上剜了一眼，声音又低又磁：“妖精。”
曹卯没个正形：“妖精，哪里跑，吃俺老孙一棒！”
杨锦东：“……”
自己为什么瞎了眼？
曹卯把帽檐一抬，跟着杨锦东出门，七拐八拐上了地铁，曹兔子地两个明晃晃的白眼仁一轮：“你车呢？”
杨锦东：“下一站。”
曹卯麻了：“坐地铁找车！？”
杨锦东一本正经地解释：“记者开不起豪车。”
曹兔子讥诮：“是的，杨‘记者’的钱只够买保险公司团购西装。”
杨锦东别扭地把劣质西装外套脱了搭在手肘，曹卯恶劣地补充：“现在就像个挤地铁的保险推荐员，小心点，待会可能会有人和你资询人寿险，工伤险，意外险……”
杨锦东：……
杨锦东冷道：“再说下去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有危险。”
“啊？”曹兔子何其下流啊：“是用到保险/套的危险吗？”
杨锦东听见“叮~”的报站车，把西装外套扔在曹卯肩上，从衬衣口袋摸出镜面泛着蓝绿色的金丝眼镜，带着轻微颗粒感的声音压得很低：“是切了你那东西的危险，学会闭嘴，懂？”
曹卯看着“保险推销员”眼镜一搭，六亲不认，他垮着肩跟了上去，笑得极其妖孽：“那可真的很危险，请问杨警官，我可以给我那东西报个保险吗？”
保险保险保险……
没完没了是吗？
杨锦东“佟”一声把曹卯压在小超市门上摆的小桌子上，桌上有一个大大的百事可乐logo，曹卯仰着头，清晰的下颔线颤抖了一下：“人多。”
杨锦东冷道：“你也不收敛啊。”说着整个人靠了上去，在曹卯的脖子与肩窝的连接处怼上手肘，支着脑袋忽而咧唇一笑：“桌子没擦吧，我像个卖保险的？你像了打了五颜六色补丁的抹布。”
贝雷帽掉了，曹卯的头发蓬蓬地拢在一起，喉结一动，睫毛不安地颤了颤：“你后边有人在拍照。”
“那又怎么样？”杨锦东问：“你怕这个？”
曹卯慵懒的声线极其撩人：“我怕你丢人……唔！！！”
曹卯瞪大瞳孔，听见杨锦东得逞似的笑了一声，来不及反应嘴唇被拢进对方的唇舌上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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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亲上了！！！明天有更，接着亲哈。
其实我的心目中他们早就那啥那啥了。可是，俺回头一看，发现俺啥也没写。我明明记得……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