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等待睡意袭来,但可惜满脑子都是白天发生过的事情,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或许是精力过剩便胡思乱想起来。
自己周围现在应该是布控了大量警力,不知道逃犯今晚会不会行动,只是为什么他盯上了自己,是因为坐了牢报复我吗,可那是他自己自首的说不通。
很快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的脸上凉凉的。
我轻皱起眉缓缓睁开双眼,抬手一摸竟然是水,下意识就想到是不是楼上漏水渗下来了,仰头看向天花板。
这一看我瞬间呼吸一滞差点没叫出声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头顶的天花板竟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里面的黑暗处,我看到了一个眼球就一直死死盯着我。
脑子一片空白,这时那眼球动了一下消失在黑暗里,我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个活人,二话不说冲出房间就往楼上奔去。
自己住的地方是以前的职工楼只不过是外表翻新了一下,每层楼都是有一层层的楼梯连接着,自己常年来往所以速度很快。
一口气来到了楼上,摸向屋门把手掰动里面是被反锁起来了,掏出一直不舍得丢的铁丝,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开了门,我很确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偷窥者一定还在屋内。
留心观察着轻声走了进去,还好今晚月光通透照着屋子还能看清室内环境,房间的大小和我住的地方没什么差别,不过里面只有一张沙发还有几个看着破旧的桌子,显得已经空置了很久。
走向一侧拉起的落地窗帘慢慢靠近走了过去,房间已经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了,呼吸声渐渐减弱我猛的一拉开竟然是空的,紧接着一把银色的匕首抵在我脖颈上异常冰冷,那人面朝我的身后,一双手伸出立即捂住我的嘴巴直直向后拉去。
那人一把把我推向沙发,我顺势转身欲反击,他一个单膝跪压在双膝中间,迫使我的双腿分开,单手直挺撑在我耳侧的沙发上,另一只手握的匕首仍顶向我的脖颈,那人的面部压迫性凑了过来,几乎只有一个拳头宽。
我看清了他的脸,刚才的慌张只是一瞬现在早就回过神来,冷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嘲讽道:“你刚刚想跑是吗”。
话音刚落抵在脖子上的匕首愈发用力,一阵被针扎的痛觉传来我依旧冷淡的注视着他。
“墨警官只是几天不见,说话倒是又伶俐了许多”,他的视线不停在我脸上徘徊着,说着就要伸手摸向我的脸。
我立马侧脸躲过,面前人的手在空中一顿,猛然单手挟制的用力捏住我的下颚迫使视线又看向他,“墨警官不得不承认你的好皮囊我都瞧着有些心动了,只是脾气太扎手”。
他虽然表情还是一副的戏谑,可眼底显露出的威胁自己尽收眼底,心中冷哼一声,“看得出你已经是惊弓之鸟,既然主动来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坦然说道。
果然挟制我的手慢慢松开看来自己说对了,门外这会儿一个男声响起,“墨组长怎么回事”。
听着自己看了面前人一眼,“我没事,你们先撤下这层楼”,说着门外杂乱脚步踢踏的下楼声传来,渐渐再没了声响。
“这就当是我的诚意”,我摊手说道。
尖锐的匕首也缓缓离开我的脖颈,他一个转身坐到对面的桌上居高临下注视着我眼底阴晴不定看不出丝毫情绪,手里还不闲的玩弄着匕首似乎经常这么做看着动作异常熟练。
“你在某方面的确很有趣”,他这次不再像往常的神经质,不知道目光看向什么地方总觉得刚刚他在分神。
嘭——
锋利的匕首被他一把扎入木桌,视线紧盯着观察我的面部一切细微表情,似乎沉迷于此一般。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趁我现在心情不错”。
“为什么盯上我”。
“为了我的同伴,我劝你不要离他太近”。
“你说的是谁”?
他见我一脸疑惑,眉眼微微挑动了一下,“萧然”。
闻言我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那个在孤儿院调查的领养儿童他就叫萧然。
“萧然,你说的是南城孤儿院的那孩子名字,你怎么知道”?
这次反而是对面的人迷惑起来看向我,不过他没立刻回答只是眯眼打量起我,眼中灵光一动又好似明白了什么,下一秒毫无节制的大笑出声,我被突如其来的举措震了一下像是看着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原来他竟然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他边说还边笑着,犹如在讲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受不了他的聒噪声莫名心烦意乱厉呵打断他。
他情绪稍微缓了缓,见我一脸的烦躁异常享受,双手撑在桌面身体前倾探头低色开口道:“你嘴里说的狐狸男他就是萧然”。
我瞳孔一怔脑内飞速转动,许久强压住情绪或许他就是在等我心态溃败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我冷淡说道。
“不可能,就算他真叫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这不会是他第二个身份”。
“哦,那你是说他第一层身份戈冰清是真的吗?你是觉得凭空十年突然出现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你现在的表情真不错,看来你相信了”。
听着这一切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想着以往的所有他现在的这个说辞更本说不通,如果真的没有过交集怎么会平白无故为我挡子弹。
“他不是你口中的同伴吗,为什么现在要急于拆穿他”,我定定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坚定不移的说道。
察觉到他神色一滞,我嘴唇轻抿起来,果然是错漏百出的说辞我心中暗道。
速度很快眨眼间他一把拔出嵌在桌子上的匕首,银色的刀面径直贴在我的侧脸,交谈着半天功夫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神经质的一惊一乍,冷笑看着他还想耍什么把戏。
他的目光注视着平滑的刀身,视线一移又看向我,双瞳漆黑深沉显得空洞阴郁,“我发现他入戏太深了,也同时只是想提醒你”,说着他呵呵一笑。
“不过世间安得两全,我倒是好奇起来萧然你要怎么选”。
我暗自思量他话中意思,面前人把匕首利落的收回插在腰间,“想必外面的人现在紧张的厉害,这次我就当无事发生,不过下次见面就不会是这种局面,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他意味深长的无声微笑,随即转身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纵身从三楼的窗户跳出消失不见。
即使人走了一时半会情绪还是异常的沉重,我抬手摸着脖子,一道已经结了痂的细小划痕清晰可辨,独自走出房门径直往楼下走,迎面就看到了杨宇身后还跟着不下十来号的警员。
“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我看着他乱遭遭的头发就知道是从家里急冲冲赶过来的,摇着头我不想多说什么,杨宇见我无精打采也不再多问,跟着我又回了屋。
杨宇见我一进屋径直就躺在了床上欲言又止,我看出来他想问什么,平静开了口,“事情明天再说,趁离天亮还能睡几个小时”。
“行吧,那今晚我来你沙发上眯一会儿”。
“沙发硬,来床上睡”,我闭目眯着眼淡淡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你床那么小,我怕我睡塌了你要我赔怎么办”。
“过来”,我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故作严肃的厉了厉,这招吃硬不吃软对他简直屡试不爽。
“哦”。
床边一重,我懒得睁眼抬手一拍穿头整个屋子彻底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