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我,五行缺德>第115章 

  夜游巡使愣了会儿, 茫然地问:“江老板,什么终身大事?”

  “你背着我和老王偷偷结婚了?”

  江辞无瞥了眼宴朝一,淡定地说:“没什么, 别搭理他。”

  “他在说骚话。”

  夜游巡使哦了声,干巴巴地附和道:“那、那宴哥还挺会骚的。”

  宴朝一:“……”

  夜游巡使说完后, 慢吞吞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似乎有点不对劲, 想了想,试图补救:“宴哥,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在夸你。”

  “我、我就喜欢骚的。”

  宴朝一掀起眼皮, 冷漠地对他说:“不用你喜欢。”

  夜游巡使立马说:“那我就不喜欢了。”

  宴朝一面无表情地看着空白的手机屏幕。

  江辞无笑了会儿, 扯回正题, 对夜游巡使说:“小夜,明天让李朗和小花正常轮换盯梢,等晚上十点左右, 你再过去。”

  “云姐习惯十点多的时候泡澡或者敷面膜,那会儿她最放松警惕。”

  “然后当着她的面, 和负责盯梢的阴魂说我出事了, 事态紧急, 让他们这段时间暂时都不用盯了。”

  “注意下云姐的眼神动作。”

  他想了想,又提醒了句:“不要太夸张,表现的自然点。”

  “如果到时候离云姐很近的话, 记得猥琐点。”

  夜游巡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江老板,要怎么样猥琐?”

  “猥琐地笑?猥琐的眼神?你看这样行么?”

  说完, 他僵硬地挤眉弄眼, 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江辞无虽然看不见他的脸, 但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了小夜僵硬做作的表情。

  不等他开口,便听见王庞庞说:“好,这个好。”

  “这个表情够猥琐。”

  江辞沉默了会儿,对他们俩解释:“我说的猥琐是指小心点。”

  猥琐点在游戏里指小心点,他习惯了这样说,忘记小夜和老王并不了解。

  夜游巡使恍然大悟:“这样啊。”

  “好的江老板,我会猥琐点的。”

  “保证完成任务!”

  江辞无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俩,王庞庞忍不住开口:“江老板,就没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吗?”

  “我也想为咱们出一份力。”

  江辞无思索片刻,还真有一件。

  “有的。”

  王庞庞眼睛一亮,连忙追问:“什么?”

  江辞无:“别在网上造我的谣。”

  王庞庞:“???”

  “江老板,我怎么会去造你的谣呢,”他顿了顿,解释道,“我那顶多算是传谣。”

  江辞无:“……”

  “传谣也别传。”

  “好吧,”王庞庞叹了口气,不死心地问,“江老板,所以真的没有事情需要我去做么。”

  江辞无嗯了声:“暂时没有。”

  夜游巡使拍拍王庞庞的肩,安慰道:“老王,不用羡慕我。”

  “等你死了,这种活你也能做。”

  王庞庞:“……谢谢。”

  “这么一想,我突然就不想做。”

  江辞无和他们闲聊了几句香火店、鬼楼的经营情况,才慢吞吞地挂掉电话。

  刚放下手机,便对上了宴朝一黑沉沉的眸子。

  宴朝一微垂着眼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做任何动作,没有说话,眼神也只是单纯地落在他脸上。

  但江辞无就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宴朝一在想,自己冷落了他一晚上。

  如果要继续翻译下去的话,可以简单地归纳为两个字“想做”。

  宴朝一想做什么,想怎么做,江辞无都能猜到。

  即便他们俩现在没有任何肢体触碰,但江辞无的身体似乎开始准备起来了。

  仅仅是宴朝一的一个眼神,他就有些口干舌燥了。

  江辞无忍不住喝了口水,压了压躁动的内心。

  他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开口对宴朝一说:“宴朝一,你是不是越来越重欲了?”

  绝口不提自己。

  宴朝一撩起眼皮,神情淡然,平静地解释:“我不是重欲。”

  江辞无挑眉:“那是什么?”

  “重骚?”

  宴朝一:“……”

  他沉默了会儿,缓缓说:“我喜欢你在床上真实的样子。”

  江辞无微微一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什么真实的样子?

  不着寸缕?

  宴朝一看出他不懂,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他深深地望着江辞无的眼神,认真地说:“江辞无,我喜欢你。”

  江辞无愣住了,脑子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告白了,身体反应过来了。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便加速跳动。

  半晌,江辞无才回过神,慢吞吞地哦了声。

  宴朝一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产生小情绪,与之相反,他的眉眼缓缓舒展开来,脸上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看,你不会回应我。”

  “但是做爱的时候会。”

  “你会正视自己的生理需求,但不会正视自己的情感需求。”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

  江辞无指尖顿住,忍不住睁大眼睛。

  他没想到宴朝一居然这么了解自己,几句话就点出了他的做法。

  他的确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情感需求,更准确地说,他会正视除情感以外的所有需求。

  不是针对宴朝一,是他自身的问题。

  他好像天生就对情感方面比较冷淡,所以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怎么交朋友。

  和江老头、老江、云姐的关系,也是在他们坚持不懈下,才慢慢有了所谓的家人的感受。

  所以在得知宴朝一和地府有关系后,他第一反应就是选择冷处理和宴朝一的感情,好好经营合作关系。

  江辞无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宴朝一的话。

  想了会儿,他决定转移话题:“套没了,你去买。”

  宴朝一嗯了声,眼神飘了飘。

  他说出刚才的话后,其实也有点后悔。

  不是后悔说了那些话,而是后悔在这个时间点说。

  他现在和江辞无还是炮友关系。

  他们是约法三章了的。

  第一条就是,炮友期间不谈感情。

  他谈了感情,他违规了。

  但是江辞无没有计较。

  宴朝一目光顿了顿,心想,这就代表他或许可以更过分一点?

  提前转正。

  想着,他俯身凑到江辞无面前,含住他的唇瓣,落下浅尝辄止地一吻。

  末了,又说了句:“我喜欢你。”

  江辞无眉稍微挑,似笑非笑地说:“我也挺喜欢你的眼光。”

  宴朝一不在意他的回答,伸手抹去他唇瓣上的水渍,起身道:“我让前台送过来。”

  江辞无拦住他:“不行,你自己去买。”

  宴朝一脚步顿住,偏头看他,迟疑地问:“你想难道想用特别的?”

  江辞无:“……不是。”

  他随口解释:“你让前台送上来,酒店经理不就知道了。”

  “万一他又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过来怎么办。”

  “比如……香火味的套?”

  宴朝一想了想,市面上没有香火味的套,但这不代表酒店经理不能自制熏套。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出门。

  江辞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在门被关上后,缓缓呼出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凛冽的寒风往外灌了进来,扑到脸上。

  迎面而来的冷意让江辞无躁动不安的内心缓缓变得冷静。

  他是故意让宴朝一出去的。

  他想自己冷静冷静。

  一旦对上宴朝一那张符合胃口的脸和身体,太容易沦陷了。

  江辞无垂眸看着外面璀璨的夜景,指尖漫不经心地轻点窗沿。

  看到街道上出现一道穿着黑色大衣的人后,指尖猛得顿住。

  哪怕看不清脸,他也能确定那是宴朝一。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再次慢慢加速。

  宴朝一方才的告白犹在耳畔,在脑海里疯狂回放。

  江辞无舔了舔唇,觉得自己要完。

  他好像不再是纯粹地馋宴朝一的身体了。

  …………

  第二天

  江辞无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后,又在床上玩了一下午的游戏,本能地逃避和宴朝一的感情问题。

  直到傍晚的时候,荣道长喊他们吃饭,才起床出门。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迎面走来的俞浩瀚。

  他穿着藏青色道袍,被包扎吊在胸前的左手格外明显。

  荣道长睁大眼睛,连忙跑上前:“俞师兄,你出院了?!”

  “怎么不喊我一声。”

  俞浩瀚笑了笑,对他说:“没什么东西要拿。”

  “就几件道袍,很轻,省的你们跑一趟。”

  荣道长点点头,关心了一下住院的另外两个师兄弟,又问:“对了,俞师兄你吃饭了么?”

  俞浩瀚摇头:“还没。”

  荣道长:“那一起去餐厅吧,我们也正好要去吃饭。”

  俞浩瀚的手不方便,荣道长就主动请缨帮他拿菜。

  江辞无倒了杯水,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抬眼看他们。

  晚饭时间,在餐厅就餐的道士很多,俞浩瀚的人缘比小荣道长说的还要好,几乎认识在场的所有道士,众人看见他后,纷纷上前关心询问。

  “俞道友,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你两位师弟的情况如何了?”

  …………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俞浩瀚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逐一的回答他们的问题。

  江辞无眨了下眼,忍不住偏过头,低声对宴朝一说:“没有人怀疑他是内鬼情有可原,这种装模作样的水平,不当内鬼也太可惜了。”

  宴朝一缓缓地点了下头,对他说:“嗯。”

  “但我还是更喜欢真实的你。”

  江辞无沉默了。

  这都能扯到他身上么。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更喜欢吃饭。”

  宴朝一面不改色:“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吃。”

  江辞无瞥了他一眼,扯起唇角:“吃吧。”

  “我喜欢你闭嘴吃饭的哑巴模样。”

  宴朝一:“……”

  正说着,荣道长和俞浩瀚走过来了。

  坐下后,俞浩瀚主动开口:“你们都看了邮件吗?”

  江辞无点了点头。

  荣道长开口道:“看过了,信息好少。”

  “而且我没有去过那儿。”

  “我也是,”俞浩瀚应了声,微微皱眉,对他们说,“我还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既然高村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又较为排外,为什么允许道士进去呢。”

  “我起初还以为道协会让我们扮成普通人的模样。”

  江辞无单手托着腮,懒懒散散地说:“可能有道士救过他们的命吧。”

  俞浩瀚笑了笑:“江老板真会开玩笑。”

  忽地,一个穿着醒目黄色道袍的道士走了过来了。

  他停在桌边,和俞浩瀚打招呼:“俞道友,你出院了啊。”

  俞浩瀚点点头。

  黄袍道士关切地问:“对了,俞道友,听说你的两位师弟因为受伤,不再参与接下去的比赛了。”

  “你的组队问题解决了么?”

  俞浩瀚点了点头,笑道:“已经解决了,多谢王道友关心。”

  王道长愣了下,下意识地看了看同桌的江辞无,好奇地问:“是和江老板一队吗?”

  江辞无嗯了声。

  王道长笑道:“那也好。”

  “江老板本领超尘拔俗,现在又有俞道友助阵,你们一定可以在接下去的比赛里大放光彩的。”

  说着,他不好意思地说:“不像我和同门师兄弟,准备稍后就离开这里。”

  江辞无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你们要退赛了。”

  王道长慢吞吞地解释:“我们是被退赛了。”

  被退赛?江辞无更好奇了。

  没听说这次玄学比赛会被退赛啊。

  “你们做了什么?”

  王道长沉默了会儿,回答他的问题:“不是做了什么,而是没做出什么。”

  “五海市怪病的原由,我们并没有查探出来。”

  “道协说下一个赛点的名额有限,因此我们无缘了。”

  江辞无哦了声,他几乎不和其他队伍接触,唯一的接触也是关于符纸小人,并没有谈论过关于比赛的事。

  以至于王道长现在说了,才知道这事。

  他指腹抵着水杯边沿,微微眯起眼睛。

  道协的比赛主要目的是解决各地的邪神。

  对他们来说,出力的人当然越多越好,泾河市的名额有限肯定不是道协的意思。

  他开始好奇泾河市了。

  想着,江辞无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对王道长说:“没事,可能还会有复活赛。”

  “那就借江老板吉言了。”王道长笑了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说完,他又说:“对了,我师兄以前去过一次泾河市西阳镇,虽然没去过高村,但听他说西阳镇的居民,普遍比较信奉神灵。”

  “寻常的香客不同,虽然敬畏信奉神灵,但不怎么喜欢道士和尚,更热衷于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参拜。”

  “几位道友务必小心为上。”

  江辞无点头道谢:“谢了。”

  王道长打完招呼走了,紧接着又来了李道长、钱道长等等人。

  但凡又新的道士走进餐厅吃饭,并且看见了带伤的俞浩瀚,都要上前闲聊几句。

  离开餐厅的时候,俞浩瀚对江辞无说:“江道友、宴道友,实在是对不住,因为我的事,一直有人打扰你们吃饭。”

  江辞无哦了声,指指宴朝一:“向他道歉就行了,我就是陪他来吃饭的。”

  俞浩瀚扭头对宴朝一道歉。

  宴朝一看着他,冷淡地说:“下次注意点。”

  俞浩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点头。

  江辞无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

  距离十点还有几个小时。

  他不能待在酒店,便对荣道长说:“小荣道长,我和宴朝一出去有点事,先走了。”

  “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

  荣道长以为他们俩要出去过二人世界,乖乖地点头,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渐行渐远。

  等到看不见两人亲昵的模样,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对俞浩瀚说:“俞师兄,我们回房吧。”

  俞浩瀚应了声,走进电梯后,漫不经心地问:“小天,你知道江道友和宴道友的关系么?”

  荣道长愣了下,迟疑地问:“俞师兄你指的是哪种关系?”

  俞浩瀚吐出四个字:“情侣关系。”

  荣道长点点头,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难道俞师兄发现他的怪癖了?

  清微山的戒律清规是不能爱欲,没有说不能看别人谈恋爱吧?

  想到这里,荣道长莫名地紧张起来,手指纠紧了道袍。

  俞浩瀚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知道这是荣道长每次心虚的表现。

  他眼神闪了闪,从荣道长对江辞无的夸赞追捧等行为分析,得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结论——小天喜欢江辞无。

  俞浩瀚并不意外,江辞无的外表和性格都和清微山上的人大相径庭,小天会对江辞无心生爱慕很正常。

  很好。

  俞浩瀚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缓缓问道:“小天,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隐瞒师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荣道长想了想,慢吞吞地说:“我觉得很好。”

  “有情人终成眷属。”

  俞浩瀚唇角僵了一瞬,顿了顿,组织措辞,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你对江道友的想法。”

  荣道长认真地想了会儿:“江道友他……和宴道友很配。”

  俞浩瀚:“……”

  “小天,你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荣道长实话实说:“想多看他们一会儿。”

  俞浩瀚:“???”

  “他们?”

  “是啊,”荣道长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羞涩地说,“俞师兄,其实、其实我喜欢看江道友和宴道友在一起。”

  俞浩瀚沉默了。

  “师兄,你别告诉江道友啊。”

  “嗯……”

  …………

  另一边,江辞无和宴朝一离开酒店后,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等到晚上十点,江辞无拨通夜游巡使的电话:“小夜,可以出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