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完结】>第189章 (大胡子导演和他的柔情小助理【克劳恩×维克多】)

  距房客全部入住von氏庄园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这七天里,房客们分别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各自选到的角色,努力将自己融入进这座古老的庄园。

  洁西卡抽到的角色是人类女仆。根据角色卡及物件线索的提示, 她有很大的可能将在以后的剧情中发挥极为重要的作用。

  深知“犹豫就会败北”的她在收到“lord”赠送的徽章的别在外衣上, 而是握在手里, 即使睡着了也没有松开拳头。果然,第二天清晨便听说女仆宿舍晚上遭了贼, 所有人的行李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当然, 洁西卡的也没有例外。

  当其他人都在庆幸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 并且对小偷的这种走空行为感到困惑不解的时候,只有洁西卡知道对方真正图谋的是什么。她不由地勾了勾唇,眼中带起一丝得意, 心想:这个徽章果然是重要的道具,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这么看来, 我很有可能是要成为女主角了呢!

  洁西卡满心期待着女主的戏份上演, 但等待金子发光的过程却显然是漫长的。

  洁西卡像宿舍楼里其他女仆一样,每天被主管安排到庄园的各个区域去打扫卫生,虽然活不重,也没有人盯着, 她大可以趁机偷偷懒, 但一不留神还是会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以至于她已经尽可能地扩大自己在庄园里的活动范围,而且还时不时地搞出点儿动静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但电影中吸血鬼贵族假扮仆人接近人类女仆的情节却始终没有上演。

  ——毕竟灰姑娘虽然名为灰姑娘,在故事的前期也一直被人欺压, 灰溜溜的不引人瞩目,但是在去参加公主的舞会之前她也是好好打扮了一番才能趁机艳压众贵女,俘获公主的芳心。若是没有仙女教母提供的水晶鞋和南瓜车,灰姑娘根本连进入舞会的资格都不可能有。

  ——现在洁西卡就是失去了仙女教母的灰姑娘,只能在主管的压榨下不停地干活,不光要干活,还要学习各种奇葩的礼仪。她长这么大,吃饭说话走路竟然都要从头学起!感情她先前的三十多年都是随便活活而已。

  腹诽归腹诽,该上的礼仪课还是要上的。

  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洁西卡感觉自己无论是身体仪态还是言行气度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精神面貌提升了一大截儿。

  另外,当她看到屋子里还有其他房客跟她一样,平日里做着庄园底层最辛苦的工作,下了工还有接受所谓的贵族礼仪培训师在精神层面的折磨,她的心理瞬间得到了极大的平衡,不仅对于课程不排斥了,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期待:“能够在受苦的时候找到一块儿吐槽的伙伴,这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啊!感觉痛苦都减半了呢!”

  其他小伙伴:……虽然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由于最后一个月是剧情任务,为了让房客和观众们有更好的代入感,节目组取消了目标过大容易令人出戏的跟拍摄像师,并且斥巨资在庄园里安置了许多不易暴露的微型摄像头,这些摄像头被伪装成为各式各样的物件,它们能够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大到花瓶盆栽,小到风铃树叶,几乎涵盖了庄园的任何一个角落。

  如此一来,房客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展露在了节目组的监控之下,既保障了全体参演人员的人身安全,同时也有利于工作人员在幕后把握剧情发展,及时处理突发事件,确保游戏的正常秩序以及竞赛的公平公正。一旦发现有人想要违背规则暗中搞些小动作,剧情NPC们便会立即上线加以制止。洁西卡本人就曾被穿黑袍戴面具的风纪纠察队抓走过三次,每一次她都是差一点儿就能够接近格洛丽亚。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巧合,但次数多了,她才明白过来,这是节目组不允许她们相认而在刻意阻拦。平民与贵族亲近,甚至还相恋了?!这不合“规矩”。

  洁西卡只能站在人群中,像其他所有仆人一样低垂着头,恭敬地七十五度弯腰行礼。爱人正从身边走过,她却只能看那袭曳地的雪白裙尾,这滋味着实复杂。她不由地捏紧了身前的围裙,刚入庄园时被眼前残留的过往的豪奢气息激起的那点旖旎想法此刻已经消耗一空了。

  她甚至生了退出的心思,一个月不能与爱人相见,这对于正处热恋之中的小情侣来说太难熬了。

  但因为她始终没能跟格洛丽亚说上一句话,于是她的这个想法也就一直没有机会跟对方商量,本着爱人就该共进退的原则,她也只能继续留在庄园里伺机而动。好在节目组虽然禁止她们接近交谈,但却并不会阻止她们有眼神交流,每次在庄园里遇上了,两人远远地默默地对视一会儿,竟然也能感到几分甜蜜,甚至夜里想到这一个眼神时,还会被其中蕴藏的缠绵情意激动到失眠。这份偷来的快乐也成了两人对这次庄园之行的记忆中最难忘的时刻。

  格洛丽亚扮演的角色是庄园主人的侄女,因为母亲早逝,无人教养,以致性格刁蛮恶劣,在又一次任性妄为闯下大祸后被公爵大人丢到培训室里和女佣们一起学习礼仪。

  身为贵族,格洛丽亚在庄园中是有很大的特权的,她可以去到除庄园主人的私人领地以外的任何地方,包括仓库,密室,甚至地下牢房,只要她想,都可以随意进出。但只一点——她必须做好一名贵族小姐的分内之事,绝对不可以和其他房客,尤其是角色为女仆、车夫或者园丁等等在贵族眼中“身份低微”处在庄园“食物链底层”的人亲近,哪怕是多说一句话都不可以。纵使默许了她和洁西卡的眼神交流,事后被公爵派来负责监视她的礼仪老师也会将她好一通数落。

  每一次上完礼仪课,格洛丽亚只能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一样,昂着头端着架子走出教室,而她的同学,那些女仆们则低着头整齐地站成两列恭送她离开。她悄悄斜眼观察着这些人,同样的服装,同样的姿势,就连弯腰鞠躬时身体的曲度都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这匆匆一瞥竟无法找出哪个是她所喜欢的那个肆意温暖善良大方的洁西卡。

  在格洛丽亚心中,洁西卡一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有着燃烧不尽的活力与激情,那是一个会发光的女人,就像是太阳一样耀眼,就像是星光一样灿烂……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太阳会熄灭,星光会隐藏,那样独特的人竟然也会泯于众人之中。她有些慌乱,也很心疼,即使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剧情需要,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觉得压抑,觉得呼吸困难,她想要做些出格的、叛逆的、甚至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发泄自己的苦痛。

  这一刻,她仿佛与那个真实活在范氏庄园里被自己的亲叔叔逼着一步步堕落,最终滑向地狱深渊的女孩产生了共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实际上,生活在封建时代严苛的等级制度下的每一个灵魂都是残缺受拘束的——处在底层的人连最基本的生命权都难以保证,而处在高位的人又在精神上实行自我阉.割,用各种条条框框将自己与外界所谓的“下等民”分割开来,想让自己变得高高在上,以彰显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实际上却是把自己关进了盒子里,失去了自由。纵然他有再奢华的物质享受,在后人看来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格洛丽亚虽心有不满,但终是没有表现得太出格,在两次试图与洁西卡会面遭遇到了阻挠,洁西卡被穿黑袍戴面具的纠察者带走,而她也再一次收到了礼仪老师的警告之后,她安分了下来,不再想着挑战规矩,而是默默地扮演起了贵族小姐的角色,并与每一个“平民”都保持着距离。

  也许是她的乖巧讨得了庄园主人的欢心,作为奖励,她从彩虹别墅带过来的玄凤鹦鹉被送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只白毛黄头发红脸蛋儿的小东西在离开主人的这段日子里过得极其滋润,虽然它在格洛丽亚面前极力装出一副虚弱萎靡的模样,但它圆鼓鼓的肚子和明显沉了许多的分量却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它。

  格洛丽亚伸出根手指摸了摸玄凤毛茸茸的小脑袋瓜,看它眯着眼睛讨好地蹭过来,她暗自叹了口气:同为笼中之物,俱是身不由己,何必为难它。

  她没有拆穿鹦鹉的小把戏,端着沉甸甸的笼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这只鹦鹉在后来还无意中充当了一下她和洁西卡之间的信使,并阴差阳错地帮助她们一起完成了任务,这是格洛丽亚一开始没有想到的。

  经过一周的时间,房客们基本已经确定了彼此的身份。

  凯利和玛蒂尔达比较幸运,两人一个是花匠,一个是织工,都住在庄园外围的宿舍里,平时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还可以拉拉小手散散步,说两句悄悄话以慰相思。

  安德鲁干回老本行,在内院厨房当起了厨师,宿舍自然也被安排在了内院。他的身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在他的宿舍的行李里还有一封印着银色漆迹的信,封皮上写着“吾儿亲启”,落款是“HUNTER”,信封是拆开状态,显然原主已经查阅过了信件,所以安德鲁也看了信。

  信上絮絮叨叨地写着家中父母兄姊对远方谋生的儿子的思念和关心,最后又表达了希望小儿子能够早日归家的期盼,只看内容的话这就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书,甚至写这封信的人还没什么文化,里面不仅有多处语法错误,单词也写错了好几个,而且书写格式也存在问题,有一些不该大写的地方他却大写了。

  但如果将这些有问题的地方单独拿出来,这封信就立刻变了副模样:“你之错误我已知晓,十五日之后是你将功补过的唯一机会,别再让我失望了。”安德鲁顿觉背后生寒,因为随着信封一起藏在行李里的还有一枚银质长钉和一包白色无味的药粉。

  安德鲁不知道信上说的将功补过具体指什么,但如果从他们入园那天算起,十五天之后正好便是庄园主人设宴的那天。银钉,药粉,落款“hunter”的信,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吸血鬼猎人,再考虑到此时的时代背景,吸血鬼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他不禁为他和林赛的处境捏了把汗。

  林赛比安德鲁进入庄园要早,她的身份是大小姐——也就是格洛丽亚扮演的那个角色——的家庭教师,宿舍同样也在内院,和安德路倒是近水楼台。她仔细研究过了安德鲁的身份卡和道具,拿主意让他先按兵不动,以后再见机行事。安德鲁没有异议。相比起未来可能面对的挑战,他更担忧信中提到的原主所犯过的“错误”会不会给他和林赛带来什么额外的麻烦。

  林赛看着安德鲁笑了笑,道:“这就不用担心了,我们的关系在这个时代本就意为着麻烦本身。”

  安德鲁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他握住林赛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双目凝望着对方,虔诚地起誓:“我用我的味觉和双手向你许诺,我将对你忠诚一生,直至死去。”

  林赛感受着手掌下的温暖与搏动,心中熨帖。她上前一步,足尖轻轻触碰到安德鲁的,她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然后微踮起脚在安德鲁唇上吻了一吻,回应道:“我知道,我也一样。”

  这个吻很浅,就像是一朵柳絮漂在了水面上。但在当下这个背景和环境,两人都品尝到一种触了电般的禁忌感,心里头既紧张又欣喜,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栗着,听着由远及近走过来的脚步声,安德鲁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他觉得自己胸腔里似乎涌动着一股可以为了爱与整个世界的偏见向抗衡的壮志豪情。

  林赛拉着他藏进了没腰高的草丛,两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那串脚步声很快走到近前,似是停留了片刻,接着又很快离开了。

  安德鲁松了口气。半晌听着那脚步声没再折返回来,两人站起身来,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管家将庄园里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广场上,说是抓到了前阵子溜进女仆宿舍偷东西的贼,要将其当众审判。房客们陆续赶到,透过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他们看到了被绑缚在柱子上的小偷,他低垂着头,似是失去了意识,身上的工作服破破烂烂沾满血迹,样子好不凄惨。

  管家站在一边,手里拿着连夜写好的罪状,大声宣读着,读完,他看向始终未有反映的小偷,问道:“艾伦,以上这些罪行,你认还是不认?”

  听到这个名字,下面的房客们吃了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翘着脚往高台上看,想要确认一下台上的艾伦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

  男人艰难地抬起头来,他的脸上也满是血痕,显然是遭受了一晚上的严刑拷打。他一只眼睛青肿着,却用另一只眼睛在人群中执着地寻找着什么。

  洁西卡看清他的脸,忍不住低声惊呼,惹得周围人纷纷投过狐疑的目光。其他房客们也都认出了艾伦,紧张之余也不禁开始怀疑剧情这般发展是有何用意。

  艾伦的视线扫过下面的一个个身影,终于看到了他想见的人,他笑了笑,如释重负似的收回视线,轻声应下:“我认,是我做的。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梅站在人群最后,宽大的兜帽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远远望着刑架上的艾伦,在他的脚边,执法队已经架起了干柴,下一秒火苗就要燃起来了。艾伦温柔地看着她,笑着做口型劝她离开,他说:“乖,别看,我不疼。”他又说:“别害怕,我爱你。”接着,他的嘴上被行刑者绑上了一条布绳,这是为了防止受刑人发出刺耳的惨叫惊扰了主人的安宁而特意准备的。

  梅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以防忍不住哭出声来引人注意。

  火苗越蹿越高,浓烟伴着热浪滚滚蒸腾,刑场上虽然没有一声哀嚎,但观刑的人却从心底里感到了恐惧。

  晴空烈日下,古老的庄园扯掉了平日里和善无害的伪装,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利爪,无形的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周围的一切都似变成了食人骨髓的怪物,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

  房客们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是一个最糟糕的,杀人不吐骨头的时代!

  大火烧了整整一上午,直到最后一根柴薪变成了黑灰,这场刑罚才终于结束。仆从们早已被赶回个自的岗位,此时只余了两三个人收拾残局。

  安德鲁和林赛远远地瞧着,看着他们将灰烬扫尽,又用水将石板擦洗如新,半天对视一眼,心情复杂地离开了。

  艾伦扮演的是一个车夫的儿子,而梅的身份则是庄园主人已经去世的妹妹生前的侍妾,两人之间不仅隔着阶级鸿沟,更有各种伦理道德以及法律的大山阻挡着,异性相恋,那就是在与整个时代作对!别说相恋,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艾伦曾经抱怨过,剧情中涉及到的时代背景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如果他和梅在一起必须要承受时代的责难,那他宁愿退出。他认为过去的痛苦,今人没有必要再去尝试,何况梅太年轻了,又那么柔弱,他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

  这番话说了还没有十天,艾伦便真的退出了。想必梅也很快就要以“死亡”而退场了吧。

  安德鲁心情有些低落,同为异性恋,同样面对着整个时代给予的压迫和威胁,看到同伴黯然落幕,自己难免物伤其类。

  林赛紧了紧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悄声安慰安德鲁道:“别胡思乱想,一切有我呢。”

  安德鲁抿了抿唇,微微点头,但心中的顾虑却并未消退几分。

  又是一日清晨,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原定的户外工作取消了,女仆们便得了一日清闲。

  洁西卡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大脑渐渐放空。这时,一行人走进了她的视野——先头五六个人有男有女,都穿着长及脚踝的黑色法袍,带着白色的头巾,他们两人一排地往前走,手里共同抬着一副棺材。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长裙,泥水沾染了下摆,头上戴着黑色的蕾丝帽子,带着黑色手套的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手绢,时不时地在脸上点上一点——“送葬的队伍?谁死了?”洁西卡疑惑。

  但很快,她就知道送走的人是谁了——梅。

  没过多久,庄园主人之妹的遗孀梅夫人为了一个车夫的儿子殉情的事便在仆人们之间迅速传开了:梅夫人失了情郎后是怎么个悲痛欲绝,哀泣啼血,之后又怎么下定了决心甘愿赴死,整段情节描述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亲眼瞧见了似的。

  她神色动容,说道:“梅夫人和艾伦小子其实是真心相爱,只是可惜两人没生成一个性别。艾伦被绑在广场上行刑的时候,听说梅夫人自己在屋子里也是一个劲儿地吐血,床单都被染成了红的。火烧尽之后,梅夫人还拜托打扫广场的人给她带了一小撮骨灰回去。梅夫人临死之前,手里就拿着那只装着骨灰的小瓶子。”说完了,她垂下眼睫,悠悠地长叹了一声。听故事的人也被感动,跟着也是一声叹息,一时间惋惜追悼之情仿若真实。

  洁西卡看眼说话的那姑娘,心道:她刚才分明就跟自己一样一直待在屋里没出去过,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内情?!除非……那姑娘拿到了剧本!

  想着,她心中一动,再看向那姑娘时,眼神便变得有些炽热。

  可怜那姑娘正背课文背得高兴呢,冷不丁背后汗毛乍竖,她回头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好不甚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又默默穿上了外套。

  洁西卡却是真的打起了这姑娘的主意,当天晚上,她来到了这姑娘的门外,一敲开房门便挤了进去,姑娘都来不及反应,背后遮盖编号的布片便被洁西卡一把扯下。

  洁西卡颇觉惊喜,姑娘却是一脸的颓丧,她不情不愿地将身份卡和剧情书交给了洁西卡,又不甘心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技能的,现在还不到游戏正式开始的时候呀?”

  洁西卡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故作神秘道:“我猜的。”之后别的话便不肯多说,带着从姑娘这里收缴的战利品高高兴兴地回了自自己宿舍。

  撕下有编号的剧情NPC背后的补丁能够获得一次身份交换的机会,这其实是一个谁都有机会知道的秘密,但目前为止却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洁西卡,另一个就是房客们初入庄园时遇到的那个到处给人塞小纸条,于是被化妆师小姐姐评定为海王本海的黑袍人。

  洁西卡拿到电话号码的那天她也很犹豫要不要打,但最后她说服了自己:打一下就算是海王的话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而如果对方是其他房客的话她则能够多一个队友,不管怎么算她都不会吃亏。于是她便用宿舍里的座机照着纸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虽然没有找到队友,但她却获悉了一个堪比外挂的游戏bug,而这个挂即用即灵,除了不能转告他人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限制,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洁西卡并没有滥用这个游戏特性,除了为实验这个外挂的真假而撕下了一名执法护卫背后的补丁之外,这个拥有剧本的姑娘则是唯二的另外一个被洁西卡主动剥夺了身份的剧情NPC。

  想起那个闷闷不乐的姑娘,洁西卡心里有些内疚,毕竟那女孩演技不错,口才也好,应该是为了这次上镜的排演了很久,结果却被自己半路扼杀了。她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默默道:“这次只能抱歉了,愿你以后你有更好的机会,阿门。”

  女孩的剧本中果然用大篇幅描写了梅夫人和艾伦小子的故事,但除此之外,它还提到了要女孩找机会在梅夫人死后三天之内将“雷雨夜不速之客来访”和“危险即将降临”这两句话散布出去。这两句下面用荧光趣÷阁画着双排线,末尾打了个问号,显然女孩也没搞清楚这番操作有何用意。

  洁西卡皱着眉头仔细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有个头绪,她决定还是先不为难自己了,等天亮之后找小伙伴们一起商量一下,集思广益,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她打了个呵欠,躺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无意识地将现在已经见过面并互相确认了身份的小伙伴们盘点了一遍:“格洛丽亚是贵族小姐,安德鲁是厨师,林赛是……艾伦和梅已退出……怎么感觉少了两个人……啊,好困,睡醒再说吧……”

  洁西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在她的盘点中未曾出席的那两个人此时却远在另一个时空。

  夏昶典坐在飞行器里侧脸看着窗外无际的黑暗,一开始的兴奋此时已经渐渐变为了麻木。他盯着偶尔一闪而过的恒星,思考起了人生哲理:宇宙实在是太浩瀚了,相比起无限的宇宙,人类的存在实在是太渺小了,光会被黑洞吞没,恒星会枯萎成死星,究竟什么才是永恒的呢,死亡的另一头又是什么呢?是一个新的开始吗……

  “想什么呢,一脸的凝重?”钱尔白端了两杯能量饮料坐在夏昶典的身边,见他盯着外边发呆,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将人从神游太虚中唤醒。

  夏昶典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俊美男人,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反应过来后连忙尴尬地停住,抬着张小脸进退两难。

  钱尔白看出他的窘迫,轻声笑了笑,主动将人揽进怀里,道:“多看看就习惯了。”现在两人都是各自本来的模样,隔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在看到这张脸,钱尔白自己都有些陌生,更别说从未见过自己这个模样的夏昶典了。

  夏昶典心中有些懊恼,他咬了咬唇,突然伸手拉住钱尔白的衣领,然后抬起头亲了上去。

  钱尔白微微吃了一惊,随后托住夏昶典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灯光暗了下来,暖融融的映着重叠的两道身影。

  夏昶典双眼迷离,待听到舱内空调自动升温的电子音时,他才猛然惊醒过来,他连忙去推钱尔白:“哥,飞船……”

  “自动驾驶。”

  “宝贝闭眼,别分心……”钱尔白抓住夏昶典的手,压下来的动作毫无停滞。

  夏昶典深吸一口气,不由用力向后仰起了脖颈。

  轻轻闭上了眼睛,眉头时蹙时展,脸上渐渐蒸起了红云,他不由自主地启唇,送出一段甜腻的低吟浅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啊……突然文思如泉涌,但我明天还要去上班班,这可肿么办?

  先写到这儿吧,抱歉,我又食言而肥了(虱子多了不怕咬【不是】),难怪我最近越长越胖,怎么也减不下去……【不是】

  下周写下半部分。下下周写一个番外,然后就真的结束啦(希望到时候不要再被打脸……)

  晚安啦,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