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除夕，因为府上大部分的食物都被龙棠棠送去给了灾民。
他们不至于饿肚子，但这个除夕要想过的多么热闹，也没那个条件。
就见识过京城里除夕有多热闹繁华的霍沉而言，他觉得在这小院里的，到底还是有些委屈。
但龙棠棠是个在这些事情上并不矫情挑剔要最好的龙。
只要有霍沉陪在身边，其他稍微将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吃年夜饭时，龙羽书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去年的除夕，她跟哥哥是饿着肚子过去的，只喝了一碗粥，然后还要洗碗收拾厨房。
因为是除夕，桌上放了一壶酒，龙羽书过了年后就是十岁，但在龙棠棠眼里这还是个孩子，不许她碰酒。
龙棠棠自己想要尝尝，也被霍沉拦了下来。
气鼓鼓没能如愿以偿的龙，嘟囔着不给他喝，那霍沉自己也别想喝！
霍沉本就不重视口腹之欲，看他生气，直接将酒扯了下去。
又夹了一个鸡腿，放在棠棠的碗里。
年夜饭，也就只有一荤两素另外再加上一个汤，甚至比不上他们刚来时日常吃的。
龙棠棠自己有鸡腿啃就很满足，饭后想跟小丫头一起去放烟花。
顾及到他手上尚未好透的冻疮，霍沉没有松口答应，而是让管家在院子里放了些烟花给他看。
烟花在半空中绽放，闪亮的光落入龙棠棠的眸中，一瞬间显的璀璨耀眼。
“压岁钱……”
霍沉拿了一个红封，递给了龙羽书。
红封并不厚，龙羽书也未曾拆开看，笑着道谢，就用自己困了做借口，没有留在这里碍眼。
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喜欢黏着哥哥了，懂了是非的她也清楚，为何王爷偶尔看自己不太顺眼。
刚开始还曾经恐慌的想着，是否因为王爷不喜她。
如今才明白，只是王爷嫌弃自己的存在，打扰了他跟哥哥独处的空间。
刚刚女鹅在这里，所以龙棠棠不好意思做的太明显。
但等龙羽书离开后，就朝着霍沉伸出了手。
“我的呢？我的呢？”
霍沉总不能是有了女鹅后，就不宠他了吧！
“你也有……”
比起龙羽书的，龙棠棠的还要更加厚实些。
霍沉也不讲究什么一视同仁，他对棠棠的偏爱从未掩饰。
厚厚的银票，让龙棠棠皱了皱眉，还不如给他两个大金元宝呢！
“可以换很多金元宝。”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霍沉在一侧提醒。
不是金元宝这一点让龙棠棠有些嫌弃，轻哼一声收了起来。
烟花散尽，夜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毕竟今年的冬日太冷，有宸王殿下做表率，城中富商也都捐了不少的银子粮食。
这大概是最安静的一个除夕，鹅毛大雪落下，将一切都掩埋。
龙棠棠守不住岁，说好要守一个长命百岁，早早的就生了困意，脑袋歪着靠在霍沉的肩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霍沉甚至能够听到他细小的鼾声，将他打横抱起，放在里间帮他盖好被子。
“明年见，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