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画世界>第16章 一只手残党:今天谢谢你……

  一只手残党:今天谢谢你,你的药膏很好用~[微笑][微笑]

  沈宁:你是……?

  一只手残党: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今天你给了我玉镯和凝香膏……[惊恐]

  沈宁:记起来了,你叫……

  一只手残党:我叫夏树,你可以备注一下哦~

  沈宁:好的。

  一只手残党:[愉快][握手]

  沈宁:备注好了。

  一只手残党:我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事,你是仙女吗?还是说是动漫里那种……美少女战士?

  沈宁: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一只手残党:知道什么?

  沈宁:这个世界,并不像是你看的那样。在世界各地,有着许多和我们一样的存在。有人是机缘巧合下得了造化,有人则是受家族的庇荫,得到家族传承。还有些,是彼岸来人。

  夏树敲击屏幕的手顿住。

  彼岸。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彼岸”这个词,那个戏耍她,又突然消失的公司之名也叫彼岸。

  当初住在附近的老头儿告诉她,那公司自己整个搬走了,她还不信,如今想来,那老头并没有骗她。

  彼岸……彼岸公司……

  这两者会有什么联系吗?

  沈宁:我的家族从古至今,一直是修仙世家。但是时代更迭,战争频发,尤其是百年前的那场侵略战争,导致家族之势日渐衰微。到了我这一代,已是强弩之末了。我是家族里近百年来最有望结成金丹的晚辈,所以家族将全部底蕴倾注我一身。因此你不必担忧,没有了玉镯,我还有许多保命手段。

  一只手残党:你把家底都给我说了,不怕我是坏人吗?

  沈宁:你不是。

  一只手残党:[害羞][害羞]谢谢你的信任。

  沈宁:能跟我说说你的那把匕首吗?

  一只手残党:恩……我只知道那是我太爷爷的留下来的,平时拿来防身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沈宁:好吧。

  一只手残党:能跟我说说彼岸吗?

  沈宁:我对彼岸并不熟悉,只听家族里的长辈说,那是“神仙遗址”。住在彼岸的人,都是修炼之人,更有甚者,本领通天。彼岸来人,从古至今只出现过那么几次,且都是些本事微末的漏网之鱼,一般情况下,彼岸的人是无法来到地球的。强者更是无法过来,会被世界规则者直接抹杀。

  世界规则者。

  路优铭要攻击夏树时,沈宁也提到了这个人。

  一只手残党:世界规则者?很厉害吗?他是干嘛的?

  沈宁:我没见过,更多是圈子里有关他的传说。据说他诞生于天道规则,生来就是守护世界的。如有神通者杀害普通人,或做出其他穷凶极恶之事,扰乱世界秩序,他便会出现,将做恶之人抹杀。他并不是一个人,人只是他的化身罢了。他是规则之力,无处不在。

  规则之力,无处不在。

  说的这么恐怖,夏树皱了皱眉,那岂不是人人都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只手残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虽然我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但还是要谢谢你啦~你真是人美心善![爱心][爱心][爱心]

  沈宁:未必没用,你既然有灵器,又碰巧遇上了今日之事。说明你也是与修行有机缘的人。

  一只手残党:我的灵器很厉害吗?

  沈宁:是下品灵器,不过既然是灵器,那就不是凡间武器能比得上的。灵器分为下中上品,上品最强,也最难得,世间少有。其次是中品,隐蔽古老的家族中或许会有那么一件,但也是凤毛菱角罢了。最常见的是下品灵器,你的匕首,我的玉镯都属于此类。

  一只手残党:你让路优铭交出玉镜,那也是一个灵器吗?是什么等级的呢?

  沈宁:中品,是家族里的长辈们拼死求来的,非常重要,却被路优铭那个无耻小儿给偷去了。我下次再遇见他,绝不会再手软了。

  一只手残党:那他真是偷东西上瘾了,真是个坏蛋!仙女你加油,你一定会抓到他,把属于咱们的东西拿回来的![奋斗]

  沈宁:你叫我沈宁好了。路优铭这个人很危险,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够抓到他。你捅了他一刀,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等我处理完家族的事情,就会去找你。期间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联系我,我会很快到你身边。你自己要小心。

  一只手残党:嗯,我会小心的,谢谢你。[愉快]

  沈宁:不用客气。

  两人结束谈话,夏树把手机放在一边,细细思考当下的情形,她现在护身的东西太少,必须要为自己多添一些保障。

  既然匕首属于灵器,那么她是否还能画出灵器呢?

  有没有可能,画出路优铭的那把金色长刀呢?

  只是她已经不大记得长刀的样子,如果有照片就好了,她可以临摹。

  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夏树认认真真在干净的纸张上作画。

  点着金漆的刀柄,又长又闪亮的刀身,刀背随刃而曲,两侧有金色暗纹,如翻涌的海浪,刃口上凝结着一层金光,仿佛会脱离刀身斩落而出。

  她这幅画画了足足五个小时,画的她双眼酸涩,头昏脑涨。

  直到最后一笔完成,画纸突然金光乍现,将整个房间照的亮如白昼。这异象久久不散,持续了约莫一分钟,才终于渐渐暗淡下去。

  夏树的心怦怦直跳,她抚摸着金色长刀的刀身,一股灼热的气息萦绕指尖,暗金色的纹路光华流转。

  她轻轻握住刀柄,只觉得入手温热。

  这刀很适合在冬天使用呀!

  不知道,现在画出来的这把刀,品级如何呢?

  “还缺个刀鞘,明天再画吧。”夏树伸了伸发酸的双手,一不小心扯动了胸口的伤口。这伤口是路优铭的刀气所伤。

  她疼的嘶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该死的路优铭!”

  拿起沈宁送的凝香膏涂了涂,凉凉的触感让她舒服不少。她将金色长刀收回画中,合上素描本,关灯睡觉。

  远在千里之外路优铭猛地打了个喷嚏,他的伤口还没好全,这一个喷嚏直接牵动伤口,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灵器不是凡物,造成的创伤很难快速修复,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对灵器趋之若鹜的原因。

  “该死的老女人!”他路优铭多精明的一个人,竟然在一个普通人手里翻了车。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把夏树碎尸万段。

  但是自己拿了中等灵器的风声已经走漏,恐怕已经有不少人盯着他了,他现在伤势未愈,出去相当于送死。

  “等我伤好了……”路优铭双眼透露着疯狂。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拿起那把重伤他的匕首,唇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灵器啊,真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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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夏树被闹钟叫醒,她头疼欲裂,摇摇晃晃的从床上坐起身。

  强烈的困意让她痛苦不已。

  挣扎着起来刷牙洗脸,人总算清醒了许多。戴成文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门口吃烤红薯。

  “姐,你起来了?”戴成文回头。

  夏树边梳头边问他:“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起这么早?”

  戴成文说:“睡不着。”

  母亲端了两碗小馄饨过来:“都过来再吃碗馄饨。”

  “不吃了,三姨,我红薯还没吃完。”戴成文摇头拒绝。

  夏树说:“妈,你放在那儿吧,我一会儿来吃。”

  两人吃完早餐,趁着凌晨昏暗的天色出门。

  “姐,你晚上不用来接我了。”戴成文进学校之前这么对夏树说。

  夏树皱皱眉:“干嘛?你要自己一个人摸黑走回来?别说我不同意,你妈知道了不得骂我啊?”

  “姐,我……我可以跟同学一起回去。”

  “咱们家附近没有你的同学吧?”

  戴成文抿起唇,耳根通红,支支吾吾道:“我今晚有点事情……”

  夏树眯起眼睛:“什么事我不能知道?难道……”

  戴成文紧张的看着夏树,手指冰凉。

  “你要去约会?”夏树歪着头调侃,“不得了呀戴成文,小小年纪早恋……”

  “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戴成文着急的摆手否认。

  “那是什么?”

  戴成文说不出缘由来,抠着书包带子,小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

  “嘿,戴成文!”万利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把勾住戴成文的肩膀。他的个子比戴成文高上一大截,戴成文站在他身边显得又瘦又小。

  夏树打量着万利,认出他是昨天与戴成文勾肩搭背的男孩。

  万利也在打量着夏树。

  夏树素面朝天,穿着朴素。眉眼处透着南方女孩特有的温软。

  这样的女孩子,和戴成文一样,看着就是很好欺负的。

  万利的眼神让夏树很不舒服,她皱了皱眉,看向戴成文:“你同学?”

  “是……”戴成文小脸一白,对夏树说:“姐,我和我同学先进去了。”

  “你们去吧。”夏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二人转身往学校里走,万利的手一直搭在戴成文瘦弱的肩膀上,似钳子般的手捏住他的肩头,捏的戴成文额头不断的沁出冷汗。

  “戴成文,原来你这么不听话啊?”万利笑着,把戴成文的肩头捏的咔咔响,“昨天晚上,你没有遵守约定呐。”

  戴成文痛的几乎无法再走路,压抑着哭腔似的,虚弱道:“我错了,至少……别让我在我姐面前露馅。”

  万利回头,发现戴成文那个姐姐还在校门口望着他们。

  他嘿嘿一笑:“你姐怎么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你俩是亲生的吗?”

  他不知道戴成文的家庭情况,只从别人那儿听说他爸爸出车祸死掉了。

  戴成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你要钱,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只求你——”他深吸一口气,“不要去动我姐。”

  万利脸上的笑容消失,手上猛地用力,戴成文硬生生忍着没有叫出来。

  “你他妈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戴成文眼眸一暗,用力踩了一脚万利,万利立刻疼的蹲下身,戴成文就像一条泥鳅,顺利的从万利手上溜走。

  “我日你妈,你完了!”万利从地上爬起身,像是从地狱里窜出来的恶鬼,追向戴成文。

  戴成文没想到万利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向教室跑过去。

  “戴成文,你跑什么?!”女孩惊怒的声音响起。

  戴成文不管不顾,一股脑跑回教室,“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

  把坐在门口的男生吓了一跳。

  戴成文脸上有因奔跑后泛起的潮红,他没有走开,用力抵着教室的门。

  万利在门外将铁门踹的砰砰响。

  “开门!戴成文,你他妈的给老子开门!”

  戴成文害怕极了,他回头看一眼教室,现在还很早,同学们来的不多,此时都在盯着他看。

  “别,别让他进来……”他几乎是哀求着对他们说。

  一张张稚嫩的脸露出几乎冷漠的神情,他们都事不关己的等着看好戏,甚至有人幸灾乐祸的笑了出来。

  “干什么呢?你,还有你——都杵在门口干嘛?”班主任张前明拿着一沓试卷走过来。

  戴成文松了一口气,他将门打开——

  迎面而来的不是班主任,而是万利陡然伸出的一条腿,用力的踹在他的肚子上。

  瘦瘦小小的戴成文被这一脚直接踹的飞了出去,落在讲桌边,戴成文疼的直不起腰。坐在地上,许久起不来。

  万利冲入教室,还要继续殴打戴成文。周围的女生尖叫着,让他不要再打了。

  “万利,住手!”迟来的班主任大吼一声。

  万利撇撇嘴,眼睛盯着戴成文,威胁道:“你别让我逮到。”

  反而是被戴成文气过的王静萱过来将他扶起来,义愤填膺道:“张老师,这个人上我们班打人!还把戴成文打成了这样!您一定要给戴成文做主!”

  张前明推了推万利,让他立即道歉。

  万利懒懒散散的开口:“对不起。”

  态度敷衍,毫无诚意。

  “你滚回自己班里去!”张前明指着外面,脸红脖子粗的呵斥。

  万利无所谓的笑笑,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戴成文,转身大摇大摆走了。

  “张老师,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王静萱不可置信的问道。

  张前明说:“打架一定是双方都有过错,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我不能妄下定论。”

  接着他又大声呵斥看戏的学生们:“都看着干什么呢?等着我给你们带几包瓜子来啊?都几点了还不开始早读!都不要念了是吧?”

  学生们这才一哄而散,乖乖的坐回到位置上,拿出书本来,装模作样的读着。

  王静萱问:“戴成文,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张前明瞪了她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回到座位上去!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王静萱尽管内心非常不满,但还是照做了。她可不想成为老师眼中不听话的孩子。

  戴成文捂着肚子,小脸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沁出来。

  “你跟我来一趟。”张前明好像没看到他身体的不适,满脸严肃的对他说。

  戴成文脚步艰难的跟着张前明来到办公室,张前明在办公桌后坐下,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你和万利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招惹到他?”

  “我没有招惹他,是他找我麻烦。”戴成文小声说。

  张前明显然不信,道:“那他怎么不找别人麻烦,光找你的麻烦呢?”

  “他怎么不找罗俊的麻烦,怎么不找张涛的麻烦?偏偏就找你麻烦,这说明什么?”

  戴成文摇头:“我不知道。”

  “说明你自身也是有问题的。”张前明喝了一口茶,“万利那个人我也晓得,就是个混子嘛。这种人不要学习的,你跟他牵扯上,当然没好果子吃了。你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知道吗?”

  “你家里的事我也听说了,这样吧,这件事情我就不找你家长过来了,我会好好跟万利他们班主任谈谈的,他打你这事他也不对。后面你就好好学习,不要再和这种人接触了,明白吗?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行了,你回去吧。”

  戴成文浑身是痛的回到教室,王静萱凑过来问他:“怎么样?张老师找你去干嘛?”

  “没干什么。”戴成文趴在桌子上。

  王静萱发现他又睡了,气哼哼的扭过头,打算再也不要理他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万利的小跟班们过来找麻烦,把剩饭倒在戴成文没吃几口的饭菜中,在巡逻的老师制止下笑嘻嘻的跑了。

  面对周围人投来的或同情或异样的目光,戴成文一声不吭的把饭全部倒掉。

  回到教室,才发现书也被人撕得粉碎,戴成文用胶带一点一点的把它们粘起来。

  期间没人敢和他说话,只有王静萱非常生气的说了句:“那些人也太过分了!”

  戴成文依旧不言不语,困倦的趴在桌上,眼睛望向窗外。

  窗外有成群的飞鸟掠过,天空又高又蓝,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