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帝几乎紧张得无法呼吸,这景象简直与当年一模一样,还有这笛,不是已经给了那人,怎会……与他有同样感觉的,还有亭外的祁杰了。在华离掏出袖中玉笛之时,他便怀疑起来,这玉笛明明是当年自己亲手送交给华离的,怎会在她手中?

  华离哪知这玉笛竟然是独一无二,通体白玉无暇,自然雕刻,又怎是其他玉笛所能比的,只顾拿在手中,准备摘纱吹笛。见她要摘下面纱,人群中突然有人站了起来,原来以华美随身侍卫身份而来的韬不凡,华离发现不凡的紧张怕他惹事,赶紧示意他坐下,自己无碍。

  但为时已晚,祁杰见到这人后立刻惊醒,没错,就是他!原来是在这里见过他,他躲在人群后,怪不得自己印对他象不深。可是怎么会是他?难道?祁杰望向华美的身影,瞬间全部明白了。

  原来华美正是华离,华离就是华美,华离其实是女儿身!

  正当这时,华离的面纱已经摘下,引起无数惊叹声,唯独威帝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她竟然如此脱凡出尘的美,眉若远山,眼似晨星,鬓云欲度香腮雪,肤如凝脂仿佛吹弹可破,自己明明未曾见过如此美女,可这张脸怎么会如此熟悉?

  只听有人已经脱口而出:“华离。”

  

迷茫初吻

  “华离。”听到这个名字,华离整个人呆如神女玉雕,朱唇轻启笛未至,只有轻纱随风舞。

  一瞬间,她马上像恢复了生命般,猛然回首,目光射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张狂喜的俊脸,正沉浸在发现真相的喜悦中,看来他的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

  华离收回眼神的时候,又扫过了不凡与萧南的脸,见他们均是神色骤变,像天要塌下来一般。该来的还是来了,她该如何像皇上解释这一切?在转身面圣的瞬间,华离胆怯了,她根本不敢抬头,不敢看身后的那对凤眼,欺君之罪,又怎是她和乐府承担得了的?

  一切发生得太快,华离逃避不了。

  她只得抬头迎上威帝的双眼,然而那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震怒,只有痴痴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直盯着她,深邃而复杂,他越来越靠近她的脸,慢慢地伸出双手触摸上她的脸颊,像是要确定什么,直到指尖传来冰肌玉肤的滑嫩触感,他才相信,原来这是真的!是她!是如此美丽的她!

  威帝眼中的惊喜越来越明显,流露的动容之情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第一次他从心底愿意相信神的存在,感谢上苍的安排,居然将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子送到他身边,原来自己最渴望的一直就在身边,他却从来没有发现,这些年何其讽刺,威帝激动地想仰天大笑。

  

  “你……你是华离?乐府的那个孩子?”一旁的钟太后也不敢相信,但看情形似乎不容否认。

  冼皇后一贯平静美丽的脸,也开始有些神色变化,她,难道是当年的华离弟弟?

  事态已经完全脱离了华离的掌控,事已至此强辩无用,她也只得重重地跪下,未免连累过多而赶紧认罪,道:“请皇上、太后赎罪,民女确是赵华离。”

  “你真的是华离弟弟?”皇后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居然失仪地上前想要扶起她,说:“是我,我是小美姐姐,你可还记得?”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也忍不住好奇,问:“哦?皇后也认识此人?”

  当年启梦城与华离一别,建雯公主从此便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从此再无往日欢笑,又怎叫她忘得了那最后的快乐时光?她不禁感慨世事,便将她去旻地巧遇华离,然后结拜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众人闻后,皆叹缘分,旁边静静飘逸的身影却忍不住一抖,修然的冠玉面容上显然一惊。

  原来七年前果然是有巧遇,谁又能料想华离是女扮男装?天意弄人,居然当年是假凤虚凰,华离才是真正的曦女转世。

  

  “大胆赵华离,你可知罪!”刚刚皇上还好像激动地喜不自禁,现在脸色却说变就变。

  皇后本正想要扶起华离,被威帝的语气一吓,两人都愣在当场,华离更是低下头听候发落。

  其实,威帝发现华离的女儿身,内心的狂喜远远胜于愤怒,只不过在皇后她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一次无论如何再不能失去她,所以只能利用这个机会,将华离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

  于是,他便将计就计,假装盛怒道:“你居然敢假冒冼国民女,欺瞒天下,罪无可赦。”

  “民女知错,愿意受罚。”华离跪在地上说,唯恐牵连他人。

  然而,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萧南便跌跌撞撞地跪在亭外,祁杰也发现自己闯了祸,跟着过来跪下求情。韬不凡奈何身份特殊,只能远远地按耐情绪,静观其变。

  文武百官对这戏剧性的一幕都瞠目结舌,很多人低声问:“华离是谁?”

  有些人还记得当年华离救驾一事,于是便议论开来。

  

  站在一旁的修然,这时开口道:“皇上息怒,不是答应擂台胜者,您可以满足他们一个心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