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老黄历>第93章 奔逃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被他掩盖在草下的毛毛,他呜嗷呜嗷着跑过来,眼泪都飙出来了,一头扑进了森林猫的怀里,用头顶拱着他的下巴,求助般的看向了我们。

  "自己来。"乌衔蝉却耸了耸肩,"这是你该做的。"

  毛毛迟疑了一下,却不是因为该不该救森林猫,而是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最终他凑近了森林猫唇边,把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妖丹渡到他口中去,随后疲惫的躺在一边,紧紧挨着他的脖颈,舔了舔森林猫。

  这温情的时刻只持续了几分钟,因为森林之中地动山摇,参天古木带着上面的树屋海浪一般倾倒而来,我不知所措,乌衔蝉化成猫型扛起了森林猫,我抱着毛毛紧跟在他身后,我们迎着倒下的树木向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跑了十五分钟左右,终于见到了目瞪口呆等在森林入口处的司机们。

  "走,走。"这运动量饶是乌衔蝉也有些承受不住,气喘吁吁的说道,"回,回家。"

  司机们都是长生集团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一些事情,对于猫型的乌衔蝉能看见,也见怪不怪的,只顾着开自己的车。

  路并不平坦,森林猫被颠簸了几下,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我们。

  "小白!"他一眼就看见了在我怀里昏睡不醒的毛毛,也顾不上自己赤身裸体,身体虚弱,四肢并用着向我爬过来,"你没事儿吧!"

  小白在我怀里眯缝着眼睛看他,喵了一声。

  "我变成人啦。"他得到了回应才缓过神来,低着头看自己的手跟脚,尝试着在车里站起来却碰到了头,"好疼。"

  "喵。"毛毛在我怀里微弱的叫唤着。

  "小白你怎么了?"他扑到我面前伸手去抱毛毛,担心的问道。

  "没事儿。"乌衔蝉打了个哈欠悠然的说道,"等你们那个时候,你再还给他就好了。"

  "哪个?"森林猫疑惑的问道,"还什么?"

  "这……不行吧。"我迟疑的说道,"他们没有底线吗,人兽是可以的吗,是真实存在的吗?"

  "老婆。"乌衔蝉舔了舔我的脸颊,"你在想什么呢,什么人兽不人兽的,难道森仔不能变成猫再跟毛毛交配吗,你是不是在提醒老公什么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否认三连,开玩笑,被猫猫操会死人的吧,那可是一根长满了倒刺的粉嫩的……算了,不想了。

  "什么交配不交配的。"森仔脸红的说道,"我,我听不懂,我还没成年呢,还没有学会发情。"

  "你说这话之前大可以不要硬起来,谢谢。"乌衔蝉冷静的说道,"辣眼睛。"

  "猫大人。"司机忽然插嘴道,"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嗯?"乌衔蝉漫不经心的问道,"真的吗?"

  司机没有说话,猛的开了个S型的弯,非常的潇洒帅气,但我们挤成了一团,形象非常糟糕,最终我们被一辆加长的奔驰拦在了马路上。

  “猫大人。”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我们家大家长有请。”

  “你们好大的面子。”乌衔蝉化了人形从车里下来,“凭你们也配来请我?”

  “猫大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我来请你,给不给这个面子啊?"

  "你有病啊?"乌衔蝉疑惑的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给你面子?"

  那老人明显哽咽了一下,想说什么话又说不出来,最终叹了口气,被人扶着从车里下来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说实话,他出现的时候我几乎以为他自带了个cv帮他配苍老的声音,因为他看着只有二十岁,甚至比我还要年轻一些,这不应当。

  "猫大人,你们闯入了我们金氏森林,破了我们的阵,难道不该给我们个说法吗?"他平静的说道。

  我再三确认这人身后没有别人帮他配音,愈发的疑惑了。

  "你们的阵法。"乌衔蝉笑了一下,"你们的阵法是用来做什么,你们敢说吗?你们敢对着天地,对着鬼神说吗?你们能问心无愧吗?"

  "你们不敢说。"乌衔蝉接着说道,"因为你们的阵法是一个拘魂阵。"

  "老公。"我听到拘魂阵这几个字,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们好像忘了什么。"

  "嗯?"乌衔蝉转过来疑惑的看着我,"什么……?"

  "蛊母的老公还在森林里面!"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作为阵眼的物件还在,意味着这拘魂阵尚未被破,那人听了这话立刻转身上了车,再也不肯跟我们废话一句。

  "跟上!"乌衔蝉拉着我回了车还是那个,"妈的,快点,恋爱让人智商下降!老婆!我傻了呜呜!"

  我们的车跟着他们的车一路疾驰回了刚才的森林,果然我们走后那森林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枝叶繁茂,古木参天,像是有山神正在庇护着这森林。

  但我们都知道不是,是一个凡人在以血肉之躯维护着这作为拘魂阵的而存在的森林,之前有蛊母吸收着旁人的寿元,或许还好一些,现在蛊母被森仔吞了,这会儿怕是已经消化干净了,就只剩下他自己在维系着万物生长。

  前面车上的人三三两两进了森林,我们紧随其后,想要赶在这帮人找到那老人之前找到他,刚才那森林倒塌的太过突然,我们一时疏忽大意才把他留下了。

  其实最需要被拯救的就是他。

  可惜天不遂人愿,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又被这帮人按回了那具破旧的棺材之中,有一个苗女打扮的少女正在往他不断涌着鲜血的口中塞着什么东西。

  老人在不断的挣扎着,但胳膊跟腿都被人按着,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们,顺着眼角流下两行血泪来。

  "算了。"乌衔蝉忽然说道,"去他妈不插手人世间的因果轮回。"

  他说着掐了个手诀在老人身上套下一层金色屏障,苗女手中捏着的小虫子掉在上面痛苦的扭着身子死掉了。

  我方才明白,这金色屏障是地狱业火,能燃尽世间一切污秽之物。

  "别动。"乌衔蝉对着周围准备四处逃窜的人说道,"你们之所以能苟活到今日,全是本判官一人疏忽,今日本判官就来做个了断。"

  他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那日的判官袍,挥笔在空中一画,出现了一张桌子。

  "升堂。"他坐在桌前,手持判官笔,翻开了桌子上的判官簿威严道,"万物退让,判官升堂!"

  霎时间万籁俱寂,连风声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