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老黄历>第87章 贪财

  最终在我们的劝阻之下,女人将信将疑的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您好。"这面馆每张桌子只能坐两个人,我们没有地方坐,只好站着,我面带微笑的说道,"我们是猫猫事务所,专门解决这些……灵异事件。"

  "我们没有什么灵异事件。"女人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们几个人,往边上串了串,紧紧的护住了自己的包。

  "我看见你周遭围绕着一股死气。"乌衔蝉说道,"这并不正常,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是不是很突然,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突然开始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男人吃惊的问道,"你真的是高人!"

  "什么高人啊!"女人警惕的拍了拍他的手,"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吗?我脸色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一般人可看不出来你这病来的原因。"乌衔蝉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前一天晚上,在大马路中间捡了一包钱,十万块,崭新的,连号的,刚从银行取出来的,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女人犹如受了惊的鸟一般左右看了看,而后压低了声音,"你……"

  "世间万物的命运轨迹我们都知道。"这种装逼的好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我神秘莫测的说道,"你被人买命了。"

  "什么?"女人迷茫的问道,"啥意思?"

  "一般这种钱是重病之人准备引诱替死鬼的。"乌衔蝉说道,"你捡了这钱,就要替他遭这个罪,替人家生这个病。"

  "我……"女人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当时家里太缺钱了。"

  女人跟男人是农村来城里打工的,两人有一个女儿,生的晚,结婚都快十年了才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两人在城里打工打了两年,终于租了个小房子,一室一厅,把孩子接来了,一家三口在这儿和和美美的生活了一阵子。

  可惜,前一阵子孩子忽然得了血液病,一瓶药就要八千块,后来做配型配上一个,那家条件也不好,巴着他们往死了要营养费,手里那点准备买房子的积蓄花的一干二净,钱也欠了不少,两人一天打三份工,男人累的要吐血,女人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

  动手术那天,那家忽然狮子大开口要五万块钱买断费,不然着手术就不做了,那天晚上女人也想一头撞死算了,但一想到还有两份工要打,明天老板就要发钱了,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去上班了,下了夜班,在路上看见一个纸包,她当时就觉得是钱,走过去看了看,果然是钱捡起来就跑了。

  后来忐忑了一天,那家催的又紧,就把钱给了人家五万,顺利做了手术。

  "现在孩子好了。"女人叹了口气,"我……算了,用这钱的时候就想了,指定有一天这事儿会报应到我身上,不是自己的就是不行。"

  "但我不后悔。"女人说道,"就算我死了,我的妮儿能活,我也愿意,再说拿了人家的钱,给人家抵命,也是应该的。"

  "如果你是给一个人抵命,那就说明你们之间有因果存在。"乌衔蝉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拍散了一丝死气,但那死气很快就又重新凝聚在一起,不依不饶的吸附在女人身上,"但如果有人用这种法子,抓人抵命的话,那就是我不得不管的事情了。"

  "我老婆还有救吗?"沉默许久的男人忽然一把拉住了乌衔蝉的手,"求求你们救救我老婆,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老婆的,求求你们。"

  "你的命要来何用。"乌衔蝉淡淡道,"得找出你们身后的人,再做定夺,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晚些时候来我们这儿,给你做个仪式,看看能不能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

  "多少钱?"女人小声的问道,"要是太贵的话,我们就……算了,反正我烂命一条。"

  "二百,不议价。"乌衔蝉严肃的说道,"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对了,来的时候把孩子也带上,我怀疑你们女儿也有些问题。"

  两夫妻二人连连点头,女人忽然抱着男人痛哭起来,"我舍不得你们。"她这样说道,"我舍不得你,我一想到以后我死了,你再给妮儿找个后妈,我就掉眼泪。"

  乌衔蝉耸了耸肩,凑过来跟我撒娇,"老婆,要是我病了,你会这样救我吗?"

  他这么一问,我愣住了,我们的身份决定了我们不会经历人世间这些生离死别,就算生离死别了也会再遇见,永远也不会分开,或许不经历生死,也是一种遗憾。

  "会的。"我看向他,"我一定会,到了那一步,我砸锅卖铁,卖肾卖血,也要凑够这钱,哪怕到时候有人跟我说,你把自己撕成一条一条的,一条给你多少钱,我也愿意把自己撕成一条一条的给你治病。"

  "还好我不会生病。"乌衔蝉把我揽在怀里亲了亲我说道,"老婆真好,都这样了,都没想着离开我。"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我说道,"我们当时不是说好的吗,我要是死了,你就来找我,我变成什么,你也变成什么,你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我一直记得。"乌衔蝉蹭了蹭我,"还好我们有钱,又有足够长的寿命,老婆,我爱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亲了亲他的脸颊。

  此生漫长,但值得。

  我们一起回了家,准备在这夏天吃点大汗淋漓的火锅,他还买了啤酒跟别的小零食,回到家的时候,我们家门口蹲着一只挪威森林猫,他表情严肃,蹲在门口,尾巴不安的晃动着,像个鸡毛掸子一样扫着地上的灰尘。

  "嗯?"我伸手去想摸摸它,它却偏了偏头。

  "有事儿?"乌衔蝉这人很奇怪,别人喜欢我,他会吃醋,但别人如果表现出不喜欢我的意愿,他又会生气,所以对面前这只不让摸的猫也多了几分敌意。

  "猫大人。"那猫不理我,却对乌衔蝉毕恭毕敬。

  "讲。"乌衔蝉打开了门,并不正眼看他。

  "我也想当人。"它伏下了身子,虔诚的说道,"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