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上仙来峰的弟子,也只有白翊君了。
所以白翊君肯定会跟着来,只不过这时间巧得出乎他的意料。
只不过这样的巧合看起来着实变得有意思了许多。
此时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白翊君的身上。
正门口,白翊君快步跨入,忽然嗅到了一丝血腥味,顿时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目光迅速往四周环顾了一圈,发觉地上竟然有血迹,当即抽出了身后的剑。
“什么人,敢私闯仙来峰,不要命了么?!”
一声冷喝,他纵身一跃,来到了假山后。
此时两个被重伤的黑衣人同时也朝他飞扑而去。
交手数招过后,白翊君觉察到这两人的招式古怪,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伤到。
他的修为也不浅,但还是不敢有半分大意。
更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能让这两人重伤至此?
远处无心斋的屋顶上,柳毅开口低声道。
“继续打下去,白翊君一定会受伤,你不打算出手?”
“跟在墨沉萧身边这么久,才学到这些,真是浪费。”
柳毅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冷讽的口吻,不由有些好奇。
“他是墨沉萧唯一的弟子,难道你就对他没有一点期望?”
“这样的泛泛之才,有什么值得期望的,我还不如去睡个午觉。”
说罢,玉卿歌转身一跃,离开了无心斋。
柳毅回头看了一眼,打得正焦灼无比的三人,还是没有选择出手帮忙。
跟着来到玉卿歌的屋门前,他自己先停住了脚步。
玉卿歌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也没看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坐到了靠窗边的椅子上。
窗户半开着,抬眼就能看到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安的人影。
今天若非是因为他心情好的话,可能刚刚就直接把人给一起轰出去了,根本不会让碍眼的留在视线范围内。
这种时候,还不知道识相点离开的,大概也只有他这一个了。
死皮赖脸,用在留意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忽然又回想起,他曾经提过要拜师这件事,不由觉得好笑。
为什么像自己这样薄情寡性,又没良心的人,还有人想着拜师?
那岂不是没事找虐么。
“玉卿歌。”
忽地,窗外响起那有些发闷的声音。
玉卿歌笑而不应,摇晃着手中的杯盏,全当听不见。
“你是不是喜欢墨沉萧?”
还好玉卿歌刚刚没有喝水,否则肯定被她这么直截了当的问题,笑得呛到。
他还以为柳毅是个有些脑子的年轻人,但在这个问题之后,他已经重新定义。
应该说,柳毅也是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傻子。
轻叹一声,放下杯盏,他从笔尖低低地逸出一声。
“是由如何?”
站在屋门口的柳毅呼吸一滞。
一瞬间有些发懵,没有回过神来。
他刚刚只是突然想到这前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觉得有些古怪,才没忍住开口问。
若是没有这种事情,旁人听了也只会当个笑话来看而已。
然而他没想到,这随口一句猜测,竟然是真的。
突然间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墨沉萧会对玉卿歌这么好,这些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紧抿着的唇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玉卿歌的话后,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上涌。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扔下这句话之后,就快步离开。
心头像是火烧一样的难受,口干舌燥,没有办法继续留在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莫名的心绪烦躁起来。
可是走出院子,又有些后悔,原本还有些秘籍上的问题想要问,但现在再回去的话……
“师弟!”
忽地,白翊君的声音打破这一片沉静。
他身形一闪,躲到了树后面,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他在这里。
白翊君从外而入,衣衫和脸颊上都沾了血迹,神色匆匆。
坐在屋内的玉卿歌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推门而出,冷眸看向眼前的人。
“有贼人闯到仙来峰上来了,你先四处去搜查看看,若是还有什么可疑的人,立刻放信号弹,通知其他峰的人来帮忙。”
“到现在还在逞强什么。”
玉卿歌漫不经心的说着,从他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他身上所受的伤不轻。
白翊君摇了摇头道。
“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师尊会失望的。”
“又想说什么,因为你是大师兄?”
语气中多了几分嘲弄的意味。
一针见血,让白翊君的脸有些泛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师弟这么说了。
明明身份辈分都要高,但是气势却远不及这个刚入门的师弟。
心中的不甘让他变得愈发焦躁,握着剑的手都不由的微颤了起来。
这些细小动作,都逃不过玉卿歌的双眼。
对他而言,若是抛开他对墨沉萧的感情,客观来评论白翊君这个亲传弟子的话,也是颇多不满的。
放在他的手上,日子根本不可能过得这么轻松舒服。
就算是适合修炼的好材料,心思一半都不放在修炼上,和那些毫无资质的庸才有什么区别?
甚至不如笨鸟先飞的修炼者,简直丢尽了青山门的脸。
当然他不会讲话说得这么坦白,也懒得去一一点出。
若是还有些脑子,今天打完之后就应该意识到这些,回去好好修炼。
没有什么人能常胜不败,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够站到最高处,走得长远。
他扯了扯唇角,直接从储蓄戒指里取出信号弹。
白翊君根本来不及阻止,信号弹就已经发出去了。
“玉师弟,师伯他们在关正峰还在忙其他事,我们不该这么仓促的就……”
未等他把话说完,玉卿歌便沉着脸打断了。
“就为了在师父面前得到几句夸奖,该果断的时候不够果断,是你最致命的错误。”
“今天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改日若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迟早让你后悔终生。”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翊君还想解释,然而玉卿歌已经不想再听。
反手将门重重甩上,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屋门口,一脸愕然。
信号弹一发出,关正峰上几个师叔立刻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