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过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班的时候, 楚鸿声已经隐隐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不舒服了，但还是陪顾飞星一起去吃晚饭，两人挑了又一家口味比较重的店, 吃得顾飞星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出来后一吹风，顾飞星就打了个喷嚏。
楚鸿声立刻搂着他替他挡风, 迅速上了车。
一上车，顾飞星打开了手机, 安全带都是楚鸿声帮忙系上的。
“霍，楚老师你看我粉丝涨得也太快了。”顾飞星自己都惊呆了, 这一段时间没看微博, 粉丝数都翻了个倍了。
楚鸿声发动车子：“你最近没关注而已，如相问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你演技又好，很多看剧的人都被你圈粉了。”
顾飞星满意道：“算他们有眼光。”
顾飞星又去看了看楚鸿声的账号, 粉丝也不少, 就是更新一条都没有。
“楚老师, 要不我们一起发微博？”顾飞星忽然提议道。
“可以, 你想发什么？”楚鸿声又把手机给了他，还告诉了他密码, “你直接用我的发就行。”
他完全信任顾飞星, 不怕他乱来。
不过就算顾飞星真的要乱来，他大概也只会陪着一起疯。
把顾飞星送回宿舍后, 楚鸿声本想离开，但看顾飞星神情恹恹，似乎是没什么精神, 楚鸿声又留下来给他烧热水, 翻出宿舍里一直备着的医药箱, 给他冲了一包感冒冲剂。
顾飞星抱着抱枕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咱俩又上热搜了。”
就在刚刚，顾飞星正翻着热搜榜，忽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和楚鸿声的名字一起上了文娱榜热搜。
点进词条后是一段机场视频，两个中年人苦苦哀求，顾飞星神色冷漠地低头玩手机，楚鸿声句句尖利地反驳，最后在离开电梯时，楚鸿声甚至回身一脚把他们踹回了电梯里，而后两个人跑了个没影儿。
这视频当时就被发出来过，但楚鸿声直接把热度压下去，还把视频都删了，以免引起对顾飞星的不利言论。
结果过了两个月，这视频突然又上了热搜的热门。
很明显是有人在故意制造舆论。
楚鸿声看了一眼，立刻联系单仁。
单仁很快接了语音，语气平常：“楚总？找我什么事儿呢？您和顾飞星的热搜我看到了，我现在还在看舆论情况，看看能不能引导一下，再压的话恐怕比较难，明显有人买的，没那么容易撤。”
“好，你来安排舆论导向，需要我们做什么？”楚鸿声问。
单仁：“你们？”
顾飞星虽然精神不是很好，但还是非常快乐地打了个招呼：“单哥，我和楚老师在一块儿呢。”
单仁沉默了一会儿：“你俩，真在一起？”
顾飞星和楚鸿声对视一眼，坦然承认道：“对，我成功了。”
听语气，似乎还有点小窃喜。
单仁这次沉默得更久，顾飞星好像听到他在电话另一头深呼吸的声音。
楚鸿声完全不在意单仁的反应，他见单仁迟迟不回话，便催促道：“我们不能让对方有机会进行道德绑架，反应一定要快，你先召集粉丝控评，我去发个声明，你看行不行？”
单仁听到声明两个字头都大了，别人家声明都是工作人员再三斟酌过后发出去的，进退皆宜，自家这俩人一股子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气凛然，就知道硬刚。
好在就这件事情来说，是对方先抛弃顾飞星，见他出名又来纠缠，顾飞星不想理是没问题的，楚鸿声保护自家艺人也没问题，而且他是受了力的，也没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行是行，不过声明先不发，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我看看冷处理行不行。”单仁思考过后说道。
楚鸿声沉吟道：“他们选在这时候突然买热搜，我怀疑他们有后手。”
“有道理，单哥，我觉得你需要考虑下楚老师的建议。”顾飞星也帮腔道。
单仁阴阳怪气地说：“哟，还叫楚老师呢，挺有情趣哈。”
顾飞星闻言，立刻更改称呼：“鸿声。”
楚鸿声十分配合：“我在。”
单仁：“……”这热搜是真不想管了！
幸好他们打的是语音，单仁没有看到此时的两人正在对视。
楚鸿声刚想开口，顾飞星又喊道：“男朋友。”
单仁：“？？？”你们在干什么？
楚鸿声回想一遍各种自己在网上查过的情侣之间的称呼，尝试着喊他一声：“宝宝？”
顾飞星一愣，倒是没想到他能想到这样的称呼，立刻高兴地说：“就这么叫，多甜呐。”
单仁：“……你俩够了！虽然我管不了你们谈恋爱的事情，但是，但是，但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给我收敛点！先把舆论的事情解决了，以后也别给我再闹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
楚鸿声思忖道：“总之先用水军把舆论往好的方向引导，强调宝宝是被赶出来的，是对方主动选择恩断义绝的。”
单仁：“……”这就宝宝了？
顾飞星也说道：“光这个也不够，最好查一查是谁买的热搜，会不会是那俩？”
“不太可能，他们最近在生意场上不太如意，恐怕没那么多钱来操作这些。”楚鸿声说道，他一直有在关注顾飞星养父母家的情况，甚至那些不如意，也是他偷偷推动的。
只是他没有习惯告诉顾飞星自己做的这些事，他总是不希望顾飞星看到自己在商场上并不太好的那一面。
单仁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说道：“就我目前查到的，不是经常买黑通稿的那几家，顾飞星你又得罪了什么人啊？”
顾飞星回想了一下，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天晓得，我平时为人友善，最近更是兢兢业业地拍戏，能得罪谁啊？”
楚鸿声替他说话：“也不一定是得罪，宝宝这么优秀，有人嫉妒很正常。”
单仁：“……”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恋爱脑呢？靠，好想骂人。
“有道理。”顾飞星十分认同，可惜他还是受了凉，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先把药喝了。”楚鸿声皱着眉给他把晾着的冲剂给他喝。
顾飞星从小不喜欢喝药，小时候还有爸妈哄他，给他准备糖，长大后他就学会了自己捏着鼻子往下灌。
就在他考虑该不该任性的时候，楚鸿声忽然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两颗糖。
顾飞星惊讶地看向他，楚鸿声轻咳一声，解释道：“餐桌上放着的薄荷糖，我本来想中和下嘴里的味道，就拿了两颗。”
“那你刚才怎么不吃？”顾飞星立刻抓住重点。
“怕你觉得我不喜欢和你一起吃饭。”楚鸿声和顾飞星的口味并没有很相似，他只是希望能让顾飞星毫无负担地拉着他吃吃喝喝。
都说吃到一起，玩到一起，才能长久地在一起。
顾飞星接过糖：“下次再带你去吃好吃的，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吃药还要什么糖。”
说完，他一口喝下药，然后拨开糖纸吃糖。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楚鸿声也不在意他的言行不一致，见他喝完药，就去把杯子拿去洗了。
顾飞星趁机对单仁说道：“单哥，干脆就把这件事闹大吧，让他们吵。”
“你不怕被骂？”单仁深知当代键盘侠和水军的尿性，不管这件事谁占理，楚鸿声有钱，顾飞星有名，他们都一定会被各种挑刺辱骂。
很多时候，那些人不需要分清对错，谁更出名，谁有更多的人他们就支持，总之，就是想显示自己和别人不同，显得自己最独立清醒，为了唱反调而唱反调。
楚鸿声不是明星，骂就骂了，该和他做生意的又不会因此而放弃这个合作方，但顾飞星不同，他需要口碑和名声。
“我不怕，不看就行，我就是觉着他可能会不同意，如相问已经收尾，最近我也没有什么新剧要上，热度这不就来了？”顾飞星不觉得当时他和楚鸿声有做错什么，既然恶意来得这么及时，倒不如趁机维持自己的热度。
单仁说道：“看不出来，你平时不是最爱惜羽毛了吗？”
顾飞星不甚在意地说：“又不是塌房，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如果是剧播期间我还能收敛点，现在嘛，管他呢。”
“收敛什么？”楚鸿声洗完杯子，又去倒了杯热水过来。
“没什么，我担心他们骂你。”顾飞星故作无辜。
楚鸿声也是对自己被骂毫不在意：“我不会听他们的，骂我也没用，倒是你，不该被他们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
单仁心累：“要不，你俩先统一好一个方案再告诉我？”
顾飞星往后一靠，脑袋有些昏沉，他估计这感冒是压不下去了，说道：“正好让我休息几天，跟他们斗一斗。”
楚鸿声问：“你想怎么斗？”
“压下去又不甘心，不压下去也的确损我名声。”顾飞星思考许久，与楚鸿声对视道，“楚老师，宝宝是受不得委屈的。”
“好。”楚鸿声这么回答。
单仁一头雾水：“你俩好什么好呢？赶紧告诉我要干啥啊！”
顾飞星：“斗到底。”
楚鸿声：“帮宝宝拟一份个人声明，然后以公司的名义发布律师函，律师函要公式化一点，让部分人觉得不过是走过场。”
顾飞星：“对，但是我们自己要进行搜证，并对第一个发布视频的博主进行联系。”
楚鸿声：“他能说出谁爆料的最好，如果不肯，直接起诉侵害名誉权。”
顾飞星：“还有那些水军都要收集ID和言论，上了法庭，自然有人能帮我查查谁在操控。”
楚鸿声：“那天你的养父母出现在机场已经很奇怪，虽然大概率热搜不是他们买的，但是难免有人借他们的手对付你。”
顾飞星：“那这个，就要靠楚老师了。”
两人说完，默契一笑。
单仁：“……”行行行，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