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戚宁玉感觉被邢誉川勒得太紧,脖子像也被卡住了,他喊了一声,“邢誉川,放开我。”

  邢誉川仿佛没听见般不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用力推开邢誉川,拿出手机,看到是薛原是他下意识瞥了眼邢誉川,果然邢誉川动作一僵。

  他没多在意,接起电话把手机夹在耳边说:“我在之前住的公寓这里拿东西,你来接我一下。”

  他手空出来抱起了箱子,边说边往外走。过门时被绊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摔出去,邢誉川连忙过来扶他。

  不过,在邢誉川碰到他时,他已经接住了手机,邢誉川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无视地继续往前走。

  走到电梯口,戚宁玉已经和薛原说完,他把箱子放下去按电梯,邢誉川还跟在他背后。

  到电梯上来时,他又把箱子往电梯里搬,邢誉川要来帮他,他回眼一瞪,邢誉川又僵住动作,木偶一般愣在一旁,不动又不走。

  戚宁玉无视了邢誉川,搬完所有的箱子就去关电梯门,邢誉川装了半天的木偶,倏地又钻进电梯。

  他漠然瞥开了视线,只盯着电梯壁上的广告。

  最后,到了一楼戚宁玉又把箱子搬出电梯,这次邢誉川没来帮忙。等他搬完坐到大楼大厅的休息椅上,邢誉川也跟出来。

  他叫了一辆车,然后坐着等薛原和车来,邢誉川就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毫不避讳地盯着他。

  不时有进出的人见了,都奇怪地多看了他们几眼。

  戚宁玉叫的车比薛原来的快,薛原的摩托车坏了后一直没换新的,邢誉川给的那张支票也被他撕了。

  司机把箱子都搬上车后又等了一会儿,薛原才到,他进门就看着邢誉川站在戚宁玉面前,顿时冲上去挡在戚宁玉面前。

  “你要干什么?”

  邢誉川没理会薛原,视线眺过了薛原对戚宁玉说:“路上小心点。”

  他说完了就转身进电梯上楼,像刚刚伫着一动不动的人不是他,此刻他一秒都多待不下去。

  回到楼上,邢誉川进门呆在门口,盯着戚宁玉刚刚站过的地方,回忆戚宁玉的体温,顿时仿佛他的心脏都烫起来,犯起瘾症般地难受。

  大约戚宁玉于他就是上瘾的东西,离得越近他就渴望越多,一次拥抱他就不想再放手。

  他缓缓抬眼往里看去,看到满屋子都是戚宁玉的东西,却没有戚宁玉。

  他失意地走进去打开客厅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两瓶酒,他直接打开,像灌田一样倒进喉咙里,然后倒进沙发里闭起了眼睛。

  “宁玉,宁玉——”

  他梦呓般叫着戚宁玉的名字,突然想起来,又拿出了手机。

  今天他从公司的通讯录里记下了戚宁玉的新号码,可他把号码按出来,却半天都没拨出去,就直直盯着号码发呆。

  接下来的几天,邢誉川都如常地上班,戚宁玉没有为了避开他就不来,但是在一个办公室里,哪怕和他迎面走来,没有工作上的事要说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他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赖在戚宁玉的办公室里不走,只能偶尔隔着距离看一眼,或者好不容易等到工作上需要,他能去和戚宁玉说上几句话。

  这已经是他现在能离戚宁玉最近的距离了。

  就这样时间过了一周,到了周五下班后,邢誉川发现戚宁玉还在加班,他犹豫了许久才走到戚宁玉办公室的门外,敲了敲门。

  “你还有什么没有做完吗?”

  戚宁玉完全同事间不冷不热地语气回他,“嗯,这周的总结,还有手上项目甲方的一些调整意见。”

  公司不大,一个项目就是全公司的项目,戚宁玉说的项目他很清楚,甲方还是他去对接的。

  于是,他走进去说:“我帮你?”

  戚宁玉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抬起来,朝着邢誉川看了一眼,疑惑地问:“明天周末,你晚上没事吗?”邢誉川虽然人在这里,但集团总有些事需要他处理,他其实挺忙的。不过戚宁玉问,他立即回答:“没有,要怎么改你告诉我。”

  戚宁玉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说:“我把文件发给你,这些是打印的意见,你看看有什么看不懂的问我,完了就拿回你那边去改吧。”

  “好。”邢誉川回了一声,接过戚宁玉塞过来的资料,心里悄悄地高兴戚宁玉愿意让他帮忙,他趁机把不清楚的、清楚的事全都问了一遍,问到戚宁玉有些不耐了他才停下来,正要说戚宁玉他帮忙做完了能不能一起吃饭,戚宁玉忽然从位置站起来给薛原打电话。

  戚宁玉打通后就说:“薛原,你已经到了吗?我可以走了。”

  薛原问:“你不是还要加班吗?这么快?”

  戚宁玉余光瞥了瞥邢誉川,“有同事帮忙做了,你先在餐厅等我,我马上过去。”

  戚宁玉说完了,收起手机,客气地对邢誉川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了。”

  “不、不用谢。”

  邢誉川不知他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戚宁玉已经出了办公室走了。

  他听了戚宁玉的话,已经明白戚宁玉是要去和薛原约会。

  他在这里帮戚宁玉加班,好让戚宁玉去和薛原约会!

  邢誉川想把手里的一叠文件全撕碎,可实际他只是在戚宁玉的办公室里愣了半天,然后抱着文件回去自己那边,开始认真替戚宁玉加班工作。

  他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不去多想,可做到差不多了他还是没忍住,拿起了手机。

  他加了两个工作群,大约是因为公司人少的原因,平时所有人都用私人帐号沟通,所以群里有戚宁玉的帐号。

  他点进去,可没加戚宁玉的好友看不到动态。于是他又去网上搜薛原,果然搜到了薛原发的。

  【今天很快乐。[图片]】

  图片是一家餐厅的桌子,桌上有一束蓝色的满天星,底下的评论全是在祝薛原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是薛原生日。

  照片里虽然看不到戚宁玉,但戚宁玉一定就在旁边。

  邢誉川狠狠捏紧了手机,然后把手捶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在一片寂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又异常。

  他记得在戚宁玉小时候,每一次他生日时,戚宁玉总是会给他准备礼物,比如戚宁玉集了好久集齐的英雄卡,比如戚宁玉用彩泥捏的他,比如戚宁玉最喜欢的水晶球子。

  可是,他忘了从哪一年开始,戚宁玉就再也没送他生日礼物,即使送他的礼物也总是别处能买到的,哪怕是限量,哪怕是全球唯一,他也总是会想起戚宁玉小时候捏的那个他。

  那个泥人后来好像再也找不到了,他敲了半天脑袋也没想起来去了什么地方,只能打电话去问兰姨。

  兰姨说:“你是说宁宁捏的那个丑丑的泥娃娃?不是被你一直带身上,结果一次宁宁被勤川推到水里,你跳下去救他时掉进了泳池被泡坏了,宁宁哭得可伤心了,非要下水去捞。”

  邢誉川记得这件事,当时他差点把邢勤川给淹死了,他三叔吓到跪下来求他,但他忘了泥人的事,忘了戚宁玉为了送他的礼物哭。

  他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意识到,原来那时候起他就开始错了,他在意的是那个伤害的戚宁玉的人,而戚宁玉在意的是那件亲手捏来送他的礼物,他却没有发现,以至于到现在完全忘了。

  砰——

  公司外面的大门忽然响了一声,他走到门口往外看去,见到戚宁玉走进来,接着后面还跟着薛原。

  他一时的惊喜立即化成了灰烬。

  戚宁玉倒不是想来,而是20分钟前邢誉川还在发文件给他,让他确认,出于同事间的相处,他给邢誉川打包了一份外卖,送到了邢誉川的面前递过去。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别嫌弃,这家炒饭味道还行。”

  邢誉川看到戚宁玉递过来的外卖,蓦地感觉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他仔细地想了想,才想起来之前有次他叫戚宁玉去帮冉烁处理问题,然后冉烁说麻烦戚宁玉帮忙,要去给戚宁玉买吃的,结果他们一去就过了一两个小时,再回来时戚宁玉已经做完了。

  他还能想起当时戚宁玉独自站在办公室中间,看着他和冉烁进门来,那时戚宁玉的心情和他现在是一样的吧?

  他还硬让戚宁玉吃了冉烁加了辣椒的虾,他觉得戚宁玉是在和他闹脾气,哄一哄就能好。

  此时,他回想起来才发现当时冉烁有多故意,他却瞎了眼般以为冉烁只是直率简单。

  “你要是不想——”

  戚宁玉邢誉川半天没接,正要收回去时,邢誉川忽然抢似的接过了外卖。

  “我想吃。我要吃。”

  戚宁玉瞥了他一眼,“那你也早点走吧,剩下的下周再做就行了。”

  邢誉川点了下头,“好,我——”

  “阿玉。”

  等在门口的薛原不耐地喊了一声,戚宁玉不听他说完,转身就走了,走过去薛原就自然地搂着戚宁玉的肩膀,两人一起出了公司的大门。

  邢誉川怔在原地看着戚宁玉和薛原进了电梯,然后他回去办公室里坐下,打开外卖盒,尝了一口忽然不舍得吃了。

  下一次戚宁玉再给他东西不知是什么时候,上回戚宁玉给的苹果,他用冰冻起来,现在还放在冰箱里。

  这时,外面忽然想起了下雨的声音。

  邢誉川连忙到窗边看出去,暴雨瞬间已经淋湿了整个地方,他想到晚上园区不好打车,戚宁玉手上也没有带伞。

  于是,他连忙在公司里找了把伞就追下楼去。

  戚宁玉和薛原刚走到楼门口,外面就下起了暴雨,他们停在门口四目相对。

  薛原说:“跑吧。”

  戚宁玉看了看外面的雨,出园区还有一段距离,外面这个天气能不能打到车也是个问题。他犹豫地说:“等等小了再走吧。”

  “要是不小怎么办?”

  “我回公司去拿伞好了。”

  戚宁玉正要往回走,他们后面的电梯门打开,邢誉川从里里出来,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宁玉。”

  邢誉川跑到了戚宁玉面前,把伞递给戚宁玉,然后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戚宁玉直接拒绝。

  邢誉川失落地把伞又递了一遍,“伞你拿着。”

  “不用了。”

  戚宁玉又回了他同样的话,接着忽然转向了薛原,拉起薛原的手说:“薛原,我们跑吧。”

  薛原偷偷朝邢誉川挑了个眼,然后脱下了他外面的衬衣顶在头上,再把戚宁玉搂进来,两人一起跑进了雨里。

  “宁玉——”

  邢誉川喊了一声,但戚宁玉没有见听,他和薛原一起跑进了雨中,脚上的鞋踩在积水上,眨眼鞋就湿透了。薛原的衣服根本什么也挡不住,他干脆地把薛原推开,从容地走在雨里。

  薛原的衣服被嫌弃,一下把衣服甩过来盖到他头上,接着就跑了。他把衣服扯下立即去追薛原,薛原忽然停下来,他一时收不住脚一下扑进了薛原怀里,薛原就接住他,抱紧他的腰在雨中转了一圈。

  邢誉川站在门口,盯着前面不远处路灯下的两人,他满眼都是戚宁玉的笑,戚宁玉哪怕和别人一起淋雨也这么开心。

  淋雨真的会开心吗?

  邢誉川把伞扔了垃圾桶里,然后抬脚走进了雨里,他走到了雨中间抬头也望向天空,雨滴从上方落下来,不停砸在他脸上,仿佛是在打他的脸。

  淋雨哪里开心了,他难受得仿佛心脏裂开了一般。

  “啊——”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被掩盖在雷雨声中,谁也没有听见。

  最后,邢誉川在雨中淋了半小时,被淋得仿佛落水狗,他还不忘上楼去拿戚宁玉带给他的外卖,他小心地装,深怕被水给弄湿了,再才带着下楼,开车回去。

  周末两天,邢誉川又不得不回了集团一趟,处理完那边的事又到了周一,他又飞过来继续上班。

  因为他接手的是公司除了技术外,最重要的业务方面,但是之前的工作流程十分浪费资源和效率低下,还有员工的工作方式也有很大的问题。

  他上任后就着手改了所有流程,刚开始其他人都觉得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经过上一个星期的更改,到这个星期才过了一半,全公司都明显感觉效率提高了一倍。

  于是,私下里对邢誉川的评价瞬间变了。

  “邢老大真不愧在大集团上过班,流程改了之后一开始不适应,现在觉得他简直是神!”

  “重点是他还长那么帅!那身材简直绝了,从来没见人把衬衣穿那么好看!”

  “话说我们公司是不是走了什么运,怎么一下来了两个大帅哥,天天有人朋友问我们公司还招不招人。”

  “别想了,邢老大我感觉这世上没人能把他搞定,我们司花嘛,帅哥当然已经有男朋友啦!”

  “话说,你们有没有感觉邢老大看到司花时,眼神怪怪的?上次司花来找邢老大要个文件,我看他偷笑了半天!”

  “不至于吧,司花男朋友不是薛原吗?全公司都知道了!”

  戚宁玉经过休息区,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不等他开口,林绍忽然过来找他。

  “阿玉,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

  员工几人立即回去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戚宁玉和林绍坐下去。

  林绍问道:“你酒量行吗?”

  戚宁玉不解地看着他回,“还可以,怎么了?”

  “这样的,本来今天晚上我和邢总约了去谈一个项目,但是我突然家里有急事,去不成了,所以想你替我去。对方可能会很难缠,我怕邢总他一个人应付不来。”

  戚宁玉觉得林绍完全想多了,不过公司人少,一个人总在气势上和态度上显得都不够,于是他答应道:“没事,我去。”

  晚上去的时候,戚宁玉搭了邢誉川的车。

  这几天邢誉川像是突然正常了,平时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流,他们就和陌生人一样,邢誉川也没有再做出什么不合适的行为。

  他没法赶邢誉川走,就只能适应,除去无关的事,就工作而言,这样的小公司对邢誉川来说几乎和玩一样,短短几天的时间,全公司的效率都提高了,确实让他的工作也容易了不少。

  如果只是普通的同事,戚宁玉真的一定也不讨厌邢誉川。

  去见客户的路上,邢誉川也没说多余的话,只介绍了客户和项目。

  到了约好的饭店,他们和客户相互握了握手就坐上了饭桌。

  戚宁玉坐下后就感觉他完全没有来的必要,开场不到10分钟邢誉川就谈成了这笔生意,后面全程都是对方敬佩地在向邢誉川敬酒,敬的时候也顺带他一起敬。

  他并不想喝,可出于对方是客户,刚要去接杯子,邢誉川忽然替他挡了回去。

  “他不喝。”

  就三个字,林绍说难缠的客户立即收了杯子,对他客气地说:“那戚总你喝饮料,想喝什么就点。”

  “不用了,我喝茶就可以了。”戚宁玉回了一句,等对方又转回去和邢誉川说完,他就悄悄溜了出去。

  邢誉川从来没有靠陪客户喝酒谈过生意,他也没心情和别人喝什么酒,他只是给自己找个喝酒的理由而已,所以戚宁玉一动他就知道了。

  过了几分钟,他还没等到戚宁玉回来,就出门去找。

  这家饭店算不上太大,但是人特别多,出了包房,外面大堂就十分热闹。

  邢誉川沿路找到了卫生间外面的休息区,戚宁玉坐在沙发上微敛着眉头,旁边的位置上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把衣服撩起来了一半,露出只有一块肚腩的肚子,直往戚宁玉那边凑,嘴上说着不干不净地话。

  “干嘛不说话,你喜欢花吗?今天怎么不戴了?我送你啊,你要多少送多少,一朵多小气!……你别瞪我呀!网上那视频里,你不是挺会骚的——”

  戚宁玉听不下去,正想动手时,男人已经被一拳打了出去,他转眼一看就看到邢誉川将那男人打到了地上,然后狠狠地往男人的脸踩上去。

  他忽然想起了他18岁那次,那个男人也被邢誉川这样踩在地上。

  接着邢誉川拿起了旁边的花瓶,准备要往男人头上砸。

  “邢誉川!”

  戚宁玉连忙站起来拉住了邢誉川,取掉了他手中的花瓶。

  邢誉川愣了愣才回过头来看着他,然后问:“宁玉,你有没有事?”

  戚宁玉意识到邢誉川喝多了,他放好花瓶,不管地上的男人,拽着邢誉川就往回走。

  他先回包房和客户说了一声,再带着邢誉川出去,现在他们好歹是同事,他也是公司的股东,邢誉川也算是他的员工,要是邢誉川回去路上出什么事,他还得赔偿。

  所以,最终戚宁玉把邢誉川弄过去塞进车后座,问邢誉川,“车钥匙。”

  “下面。”

  邢誉川没醉到人事不省,但是脑子确实不太清楚,他直愣愣地盯着戚宁玉就是不知道要自己把钥匙拿出来。

  戚宁玉不耐地说:“给我。”

  “嗯。”邢誉川回了一声,然后开始往口袋里掏,他掏出了手机,证件,最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半张照片,全塞进了戚宁玉手里。

  戚宁玉看到那半张照片狠狠地蹙起了眉,冷声说:“我要车钥匙。”

  “嗯?”

  邢誉川不明白地耸了下眉头,然后乖乖地把自己手塞进了戚宁玉手里。

  戚宁玉蓦地把所有东西,包括邢誉川的手全扔了出去,转头往方向盘看去,发现邢誉川下车忘了拨车钥匙。

  他一下把车门甩过去关上,不管邢誉川,走到驾驶座去开车。他把车开到小区楼下后,直接下车就走。

  “宁玉,不要走。”

  戚宁玉刚走两步,邢誉川就从车里滚下来,邢誉川连站都没站起来就扑过来抱住他,只是姿势几乎是跪在地上,一下抱到了他的腰。

  邢誉川紧紧地箍着他说:“宁玉,不要走!我求你好不好?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集团不可以不要,命也可以不要!但是宁玉,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知道我是疯了还是病了,我就是见不到你就活不下去,见到你和别人一起也快活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玉,要不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放下你?”

  戚宁玉缓缓地抬起手,掰开了邢誉川抱着他手,回过头,邢誉川就仿佛跪在他面前。

  他垂头对着邢誉川,回想起了上一世最后的那场火,半晌后开了口。

  “你也死一次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