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晋为回到公司,认真的擦拭着玉牌和匣子,玉牌上的挂绳也被解下正放在消毒液中浸泡。
绳子以后将会成为他的收藏品,但还是要先让小兔子握一握,沾上了小兔子的气息才行。
这可是小兔子亲手编的呀,丑是丑了点,他可不介意。
徐秘书拿着亲自挑选的一大把各种黄色系绳子进了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老板“不务正业”的模样。
“让你联络祝师傅那边,可有约到?”
“嗯,明日下午三点到他的工作室。到时候需要我将东西送过去吗?”
“不,我亲自去!”
徐秘书本想看看老板要这堆绳子做什么用,可惜打工人哪来绝对的自由,很快就被“赶”出去工作了。
钟晋为想着应择一兽形的毛毛颜色,挑选出了最相近色彩的绳子,开始编织。
原本还是有人知道钟晋为擅长手工的,如今这个知道的人已经不在,但记忆中的景象很难让人忘怀。
收到玉牌时妈妈就教钟晋为编绳子,还说男人就是要胆大心细,这种细致的活也是磨练心智的一种手段。
后来,钟晋为才知道,这不过是妈妈的借口。因为没能培养成功爸爸养成某些兴趣爱好,所以只能来“调教”他这个儿子。
但现在,他倒是很感谢妈妈传授给他的这些小手艺。应择一手上那根旧绳,就是当年的小小钟晋为自己编的。
物是人非,他的小手艺倒是一直没怎么落下,起码可以让他静心,但妈妈却已经不在了。
当初,自从小兔子发现他躲在地下室后就每天都来陪他,还会带应妈妈做的牛排。明明自己馋的要死,却还是硬要全留给他。
最后,他当然是自己吃一口又给小兔子喂一口,大家一起吃的。
小家伙那会儿就老夸他漂亮,不对,现在这个小家伙还是这么夸他的,以后还是得提醒提醒,换个形容词才好。
最让他惊叹的还是小兔子的主动求婚,虽然当初所求搞错了性征,说什么要让他当新娘子。
还好,最终还是让他扭转了局面,提前锁定了应择一当老婆。现在想想,还是很开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抢”了他的玉牌,特别高兴的缘故,原本一直是兽形形态出现在他眼前的小兔子,突然就变成了人形,害得他手忙脚乱的。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闻到了小兔子身上非常好闻的信息素气味,直到后来他才验证了这是豆蔻系的味道。
当时地下室有吃的,但没有遮羞羞的衣物,他只好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盖住小家伙。
这个没长心的小家伙光就笑的开心,往他怀里直钻,也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真是从小就这么没防备,也是挺让人头疼的。
他还记得那天的小兔子后来就一直是人形状态,并没有再变回兽形。
为此,小兔子开心了好久好久,还说应妈妈一直担心他精神力控制的问题,他也确实没有维持这么长时间人形的情况。
当天出地下室时,小家伙倒是集中精神力又变回了小兔子,蹦哒蹦哒的上了楼。
现在想想,应端则就是利用了所有形态的相近,又拿着他的玉牌出现,才让他一度错认。
往后的几日,应择一倒是很乖乖的一直维持着人形,还把他口袋里唯一一颗他没舍得吃的话梅糖给抢了。
酸得满脸都皱了起来,让他吐出来还不愿意,就这样苦着脸含化了,真正是让人哭笑不得。
因为自己不让小家伙晚上来找他玩,所以应妈妈一直没有发现,但他有主动将小兔子的事告诉妈妈,还把玉牌的事也主动交代了。
妈妈当时倒是挺开心,还夸小兔子确实很可爱,性格也是古灵精怪的,给他做媳妇,不亏。
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兔子就不来了。妈妈巡逻后回来,告诉他别墅里又来了只小兔子。
当时的自己不明白,现在想想应该是应端则也来了,所以小兔子变谨慎了。也正因为应端则也到过丛林别墅,才为自己的错认又铺上了一层完美的保护膜。
后来直到小兔子彻底离开别墅,他们都未能再相见。
只是妈妈那天回来时,却在地下室门缝那捡到了好几张画纸,带了回来给他,看着就知道是小兔子临走前塞在那的。
不得不说,小家伙的画画水平还是非常好的,起码比他强了不少,画什么像什么。
当时妈妈还问他平时打死也不愿意的,怎么就甘愿把兽形给小兔子瞧了。
他只能辩解说自己扭不过小孩子,前些日子只好变成小老虎陪着小家伙一起睡午觉。
当时小兔子趴在他软软的肚皮上打小呼呼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记得。从小可爱到现在,也是没谁了。
可知道人已经走了后,他又很失落。只可惜,老天都没有时间留给他回忆下这些让他开心的短暂时刻,就让他先体会了人生的至暗。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妈妈三天没有回来,他偷偷跑出去找,在林子里发现妈妈尸体那一刻的恐惧害怕和无穷无尽的悲伤愤怒。
是那几张画,陪着他渡过了逃亡中那些被噩梦惊醒的无数个夜晚。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有一股名为愤怒的火焰在燃烧,就连握在手上的那五股细绳都要变揉捏变形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唤回了钟晋为的神思。一看,居然是小兔子的视讯电话。
他赶紧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该塞抽屉的塞抽屉,该端到办公桌底下的速度搬移,手上的活计也放到了腿上。
“大老虎,你怎么老半天才接呀,我都等得差点要挂掉了。工作很忙吗?”
“不忙,现在不忙了。”
“噢~那我给你看样东西。噔噔噔噔,看,小老师给我出的试卷,他要下了课才能来给我补习,让我先做题,还规定了时间的。我做完发给他,闭卷的,我考了90分耶,是不是很棒。”
钟晋为看看那快要鼻子翘上天的得意兔,除了可劲夸,他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