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说爱[重生]>第70章

  大不了通宵看小说,明天白天补觉。取耳机本来就是一翻身的事儿,但没想到他刚想着坐起来,就听到自己房间门的把手被拧开了,「咔擦」声在窗外的风吹雷鸣中更显清脆了。

  林与光心下了然,肯定是刘禾。他就说刘禾知道他要去国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同意,还一直没动静,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倒是不清楚刘禾这次会干什么,毕竟上辈子在七校联考前他就被弄进那个矫正学院了,直到高三下正式开学一个月以后才被放出来。

  他立即躺了回去,闭着眼睛装睡,却一直注意着门边的动静。

  门把手被拧开以后,门也缓缓被推开。他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听脚步声就是刘禾,她正一步一步朝床边走来。

  “噔……噔……噔……”林与光听着声音判断,刘禾现在应该已经站在他的床边了,却一直没有下一步,好像只是跟以前很多晚上一样单纯地盯着他看。

  他对刘禾早就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比如只是盯着他看个几分钟,然后突然醒悟回自己房间再也不过问他的事之类的。他不相信刘禾会这么算了,肯定还会发生些什么。

  他这么想确实也没错,毕竟接下来刘禾就动手了,她好像也不在意这样是不是会把她认为已经「熟睡」的林与光弄醒,只狠狠抓着林与光的手腕用手里的绳子绕住缠了几圈就往床头的栏杆上绑。

  林与光在她缠住自己手腕的时候就明白了,以前的记忆也浮上心头,在她用绳子打结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这几年偶尔有时间会去跆拳道馆跟陆洄练练,就是为了防着刘禾的这手。

  因为林与光挣脱的力气太大,所以刘禾也往后仰了仰,差点摔倒在地上,她扶住床头柜站着稳了稳身形。

  看着林与光挣脱了还坐在床上剧烈的喘着气,还是不想放弃于是又朝着林与光扑了过去。

  林与光看刘禾还不死心,又气又急,他怎么可能让她再得手,便在她扑过来的时候从她手里把绳子抢了过来,又跳下了床,跟扑到床上躺着的刘禾拉远了些距离。

  他看着眼前这个直勾勾盯着他的女人,心里满是悲凉,这两年他虽然有做戏的成分在,但依然没有违抗过刘禾什么。

  不管是他愿意的还是他不愿意的,只要刘禾提出来,他都去做了。

  他也承认做这些事情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迷惑他们两个,他是自私的,他只是想好好再活一次。

  所以他重生的那一刻无论什么都还是愿意再试试的,每次都想着说不定刘禾看见他听话,不会再发疯。说不定,他的爸妈也会变得正常呢,就跟李颁家一样。

  所以这两年他一直听话的完成刘禾吩咐的事情,去参加刘禾让他去的竞赛、让刘禾随便进出房间……

  而他唯一的要求只是周末时间由他自己规划。但周末的规划也要让刘禾林风国满意,这些都是他用一个个比赛奖状、一次次班级第一年级前二的成绩换来的。

  这两年他扮演着刘禾向别人炫耀的乖儿子、扮演着一个人偶,心里期望着自己只要听话刘禾就不会再重蹈覆辙,再来毁了他一次。

  但是……但是原来他这辈子做的这一切还是没有用,原来他才是入戏最深、最异想天开的那个。

  刘禾做了跟上辈子一样的事情,上辈子也是这样在深夜将他绑到床上。

  绑了整整一星期直到他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后,才跟学校请了假开着车把他送进了那个地方。

  而且把他绑在床上的期间,他还听到陆洄来找过他。就连那时候刘禾也没有关他的房门,她跟陆洄聊天的声音完全能从门口传进来,只是那时候他想叫陆洄的名字也没有办法。

  他的咽喉上还放着刘禾放的冰敷袋,这个袋子已经放上去很久了,几乎每天都会换。

  刚放上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刘禾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刘禾往他嘴里灌得全是柠檬汁之类的酸水。

  后来当他嘴上的胶带被撕开以后,他想质问刘禾为什么,他想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刘禾的儿子的时候他才明白刘禾为什么做这些。

  那时候的他完全发不出声音,他想说话却只能张开嘴急促地呼吸空气。

  无论他心里在呐喊什么,却听不到一丝自己的声音。那一刻他才真的意识到刘禾是个疯子,他是真的害怕了,听到陆洄询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他激动地想喊陆洄,但他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词“啊……啊……”陆洄又怎么能听得见呢。

  那几天陆洄每天都会来找刘禾问他的事情,但陆洄只会被挡在门口。

  林与光也只会被绑在床上,第一天他还会奋力挣扎,就算发不出声音,他也希望自己动静够大能引起人的注意。

  但没有,他的四肢都被绑住,身下早就换上了厚厚的海绵垫子,栏杆上也早就贴满了胶布,无论怎么挣扎都发不出响动。

  他只能绝望地听着刘禾和林风国反复重复那些伤害陆洄也伤害他的话语:“你有病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儿子,我们已经送小光去夏令营了,你不要再来了,小光不需要你这样的变态朋友。”

  陆洄也一遍遍重复着地问她:“林与光在哪里,阿姨我求求您,您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我不会害他的,这不是病,阿姨!您告诉我,他在哪里……好吗?我求求您……”

  林与光听着陆洄明显的哭腔也止不住地流泪,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听这样的对话。

  他无比愤恨自己,为什么生在这样的家庭又为什么这么多年对刘禾居然还抱有幻想,居然真的为了逞一时意气就将自己性向脱口而出,即便她当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在每天都过来的陆洄也该让他明白到底是谁了。

  刘禾对着陆洄怎么可能有好脸色,林风国听到的时候也是变了脸色,用一种无比嫌恶的目光盯着他。

  原本林风国可能起过劝说刘禾的心思,但听到这里也已经没了劝说放人的意图,只在一边冷冷地看刘禾拿着冰块敷在林与光咽喉上。

  到后来他跟刘禾打了几个电话就敲定了要送他去的矫正学院,连开着房门让林与光听着陆洄乞求的声音也是林风国的手笔。

  那一刻林与光才真正明白,生他的两个人原来都是一样的疯子,他们谁都不爱他,只拿他当一个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