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忘过

  赵逸的身子一顿,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怀里不肯撒手的人儿,伸手想抚摸她,但现在自己不能这么快表露心意,他及时收回了手,语气冷漠:“荣妃这是做什么?”

  宋清猜到自己会热脸贴冷屁股,可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啊,她忍住胃里泛出的恶心感,故意抽泣两声,在他怀里嘀咕道:“我真的很委屈……赵逸……”

  她感受到男人在隐忍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宋清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之际,她沉吟片刻,薄唇轻启:“赵逸,你还爱我,对吗?”

  院内突然安静下来,她似乎听见了那人心脏跳动的砰砰声,宋清伸手覆了上去,感受着他的心跳。

  他本来都想好了,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不能动摇,可心动早已出卖了他。

  赵逸无奈地叹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目光柔和:“嗯,我爱你。”

  听到三个字,宋清心中一颤,她竟有些心虚地收回了手,他说的话,还能让人相信吗?

  一想起他之前误会自己的嘴脸,宋清的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下,口口声声说爱,可他却宁愿相信如月诬陷她的话,也不肯听她解释。

  宋清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他板着脸带着哭腔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对我,我在你心里,就是狠毒到会害了自己孩子的人吗?”

  “对不起,我……”赵逸眼中的情愫仿佛要溢了出来,她的泪珠刺痛着他的心,他伸手将她紧紧地箍住,千言万语也没有说出来,只挤出几个字,“是我不好。”

  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属于她的淡淡幽香。在见不到她的这些日子里,他的心里都在不断挣扎着,可又怕贸然见她,她会嫌弃自己。

  现在佳人入怀,他才稍稍安心。

  “阿清,你……是放下过去了吗?”赵逸纠结着开口问道,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宋清是不是真心愿意和自己重新开始。

  她的眼中多了一丝欣喜,抬起头来笑着点了点头。

  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宋清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可她神情的转换没有逃过赵逸的眼睛。

  赵逸唇边泛出一丝苦笑,他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将她抱起缓缓走进屋中。

  此后,陛下临幸荣妃的事情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陛下本就对荣妃旧情难忘,有人说荣妃就是使了妖法勾引陛下。

  宋清周身瘫软地倚在他怀里,她从来就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说她是妖妃那就是吧。

  她蹭了蹭赵逸的胸膛,故作委屈地说道:“陛下也听了那些谣言吧,那陛下这么觉得吗?”

  赵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手顺着发丝一路滑至腰间,用力一拉,两人几乎贴合在一起,听着女子娇媚的声音,他笑了:“你是说哪个?是我对你旧情难忘的那句?”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娇软,与她耳鬓厮磨:“我承认,从未忘过。”

  说着便含住了她的唇,仿佛是要宣泄心中的不甘,直到宋清觉得喘不过气才推开了他,有些羞涩地低着头,理了理鬓角的散发。

  赵逸意犹未尽,这时屋外传来李婉音的声音:“让开,本宫要见陛下,你们敢拦本宫?”

  谢子运不敢打扰主子的春宵一刻,只得低头劝道:“皇后娘娘,陛下真的在忙。”

  “让开!”李婉音说着就命人推开谢子运,随后仿佛捉奸般快步走到屋里,果然看到床榻上衣衫不整的那个贱人躺在陛下怀里。

  赵逸用袍子遮住宋清白嫩的肌肤,对李婉音的打扰很是不满,脸上浮现怒气。

  他挥挥手示意追过来的谢子运退下,然后对床前一脸诧异的女子说道:“皇后来做什么?”

  “看来陛下确实挺忙的。”李婉音的目光落在宋清身上,心中的嫉妒难以言表。

  宋清挑衅地对她笑了笑,又故意伸手缠上了赵逸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方便行礼,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你……”李婉音咬牙切齿,她先前听说荣妃又复宠了还不信,现在这一幕真是对她的讽刺,她先前故意趁陛下酒醉才有了这个孩子,本想利用孩子挽回他的心,可自己还是比不过宋清。

  宋清的气息有些慌乱,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是一看到李婉音就想到她对自己的陷害,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宋清抓着他肩膀的手开始颤抖,赵逸看到她紧蹙眉头的模样,伸手抱住了她,渴望用炙热的拥抱温暖她的心。

  他轻轻地开口道:“皇后请回吧。”

  李婉音不甘心地说道:“陛下,这女子实乃红颜祸水啊……”

  赵逸一声令下:“来人,皇后身体不适,送皇后回宫。”

  “宋清,你这个贱人,你勾引陛下,你……”李婉音被请了出去,口中还振振有词,“陛下,您别被这女人蒙蔽双眼了……”

  宋清不知何时眼中已蓄满了泪水,她捂着脸小声哭泣,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错的,现在这种感觉让她窒息。

  “阿清……”赵逸温柔地抬手为她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久违的暖意包裹着她,宋清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浅浅地嗯了一声。

  时间久了,宫里人都明白了荣妃对陛下的重要性,趋炎附势是常态,宋清不去计较这些,之前院内还冷冷清清的,自从她被解了禁闭后,曾经远离的人也谄媚讨好。

  大部分是后宫的嫔妃,琇贵人她们时常会来给她请安,出于礼貌,宋清也不好不应对。

  她甚少和妃子们谈心,唯一喜欢的也就只有苏云潜了。

  之前因为禁闭,她没能常来看宋清,现在还没聊上几次,她就又病了。

  宋清觉得,一定是这宫里风水不好。

  她觉得自己身体也不太好,可太医总是避重就轻,只说她是思虑过重所致。

  而她也问过赵逸,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喝这些黑黑的汤药,得到的回答是:“是对身子好的药,别多想,听话。”

  宋清也没再提过自己吐血的事,既然这药对身体有益,喝就喝吧。

  不过赵逸好像很关心她的身子,时常派太医为她把脉,但从来不在她面前谈论什么,每每他见完太医,总是眉头紧锁,仿佛是不放心宫女伺候她,几乎每日都带她在身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