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阔掐了个法诀,弄出道捆仙锁把叶怀春拴上,叶怀春没等动手就被掀翻在地,自然心中不服,怒火朝天的他张嘴就开骂:“什么清风玉魂霜月君,我呸!你黑白不分善恶不明,和大魔头狼狈为奸,你从骨子里开始腐烂,你让明月霄脸上蒙羞!”
白云阔充耳不闻,只道:“叶公子稍安勿躁,谁善谁恶,自有分晓。”
叶怀春:“有什么分晓?不过是栽赃陷害我师父,就你们那些肮脏龌龊的伎俩,我不要看,不要听!”
花雨霁一道消音咒打过去,叶怀春被禁言,鼓的腮帮子通红,像条泥鳅鱼似的满地乱滚。
“你不想听是吧?我偏要说给你听。”花雨霁道,“端木渊将自己的徒弟变成血奴,知道我说的是谁吗?不是你这个老二,是柳坤那个老大!你师父控制柳坤,再让柳坤控制庚辰,说来说去,当年觊觎你家碧海剑的不是柳坤,而是你师父!”
叶怀春震惊的瞪大眼睛,随即怒发冲冠。
“不信是吧?接着听。你势必要认为我胡说八道,若端木渊真的觊觎碧海剑,为何不杀了你夺宝对吧?那是因为他有了新的思路,把你养育成人,培养成才,制成血奴继续为他做事,为了让你提高效率,他没有动碧海剑,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放弃一个碧海剑,你会带给他更多的法宝。”
花雨霁眼中透出邪冷:“若你那天不听话了,他会果断的杀死你将碧海剑回收。”
叶怀春剧烈挣扎起来,双目赤红。
花雨霁居高临下看着他:“端木渊杀你父母给你洗脑,看来挺成功的。”
叶怀春浑身发抖,花雨霁一挥手给他解了消音咒,果不其然,这货嘶声力竭的喊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说的这些我才不信,你是污蔑,你造谣!师父对我情深义重,是我再生父母,他绝对不会这样的!你一定是在迷惑我,谁不知道你和天明剑宗有宿怨,你这是挑拨离间!你休想得逞!”
花雨霁郁闷的看向白云阔:“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呢?”
白云阔淡淡道:“怕是端木渊眼下在偷着乐吧!算了师哥,将他放回去,他宁愿认贼作父,枉费你我二人好言相劝。”
叶怀春气急攻心:“少装好人了!我不信养育我长大的师父,难道要信你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吗?”
“是是是,您最厉害,您明察秋毫洞若观火,您心志坚定不受我这大魔头蛊惑。”花雨霁抬头递了个眼神给白云阔,“快些把捆仙锁解了,放了这位矢志不移尊师重道的少年英豪。”
叶怀春得到自由,也不会傻兮兮的往上冲报仇,就算他再笨也知道寡不敌众,御风就跑了。
殷九娘看了半天,实在不理解:“既然都抓到了,为何不斩草除根,反而放虎归山?”
花雨霁笑了声:“放出去的是虎,虎吃人。”
“端木渊饲养血奴,你们指望叶怀春去告发他?”殷九娘摇头,“那孩子对他师父忠心耿耿,被制成血奴都心甘情愿,会如你们所愿吗?”
“有些事不知道则罢了,一旦知道,心里就会有疙瘩。”花雨霁笑的有些诡诈,他看向殷九娘,“你很爱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也很宠你,但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当他们再打你的时候,你心里会不会记仇?”
殷九娘:“这……”
“更何况,不放也不行。”白云阔接话道,“血奴和主人血脉相连,叶怀春稍有异动,端木渊便会感应得到。这么些年,端木渊不可能毫无长进,他不会以身犯险亲自过来查看,而是会直接了结叶怀春的性命,保住自己。”
花雨霁道:“让他们师徒二人自相残杀去吧!不过我还是得盯着点,免得端木渊杀人灭口。”
殷九娘主动请缨:“我去吧。”
殷九娘暗中跟着叶怀春,庚辰也不会闲着,一同行动也好照应。
飞出瑶山界外,在平原之上建立着营地,以云顶之巅为首,仙道修士在此安营扎寨,已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他们不信花雨霁能在瑶山上待一辈子,反正他只要敢踏出半步,立即群起而攻之将其拿下!
殷九娘粗略看了眼,发现驻扎在此的仙门修士还不少,各门各派各家各户都有派出代表参与其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修士闻风赶来,不管是秉承正义还是纯粹看热闹的,总之,这瑶山界外可是热闹的紧。
殷九娘屏去气息,跳上营帐顶,又给自己设了道结界,境界不如她的修士根本看不见她。
庚辰跟在身边,实在没忍住,问:“你是公子的朋友吗?”
“不是。”殷九娘目光冰凉,“仇人。”
庚辰一惊,然后说:“我看着不像。”
殷九娘:“他毁我道场。”
庚辰否认道:“那不是公子所为,是天锁剑阵的剑魂。”
“我知道,所以我心里很乱。”殷九娘一向冷艳的目光淡了几分,“我很尊敬破军长老,想当年我渡劫,九死一生,若非破军长老相助,我怎能活到今日?可他却亲手杀了破军长老……”
庚辰:“虽是公子所杀,但并非公子所愿。”
“这些借口,我从来都不信的,我只当破军长老养了只白眼狼,我还暗暗发誓,待我见到花不染,就算舍弃掉千年修为,我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殷九娘惨笑一声:“可我却没想到,他说了那样一番话。铁打的六界流水的修士,再过百年千年,又有多少人能记得已故仙者的名讳?花不染说,将来自己被天道惩处,死无全尸之后,也总归多个人记得他,给他上上坟扫扫墓。”
庚辰低下头:“公子绝非大奸大恶之人。”
“我感觉的到。”殷九娘笑了声,艳丽多娇,“我叫殷九娘。”
庚辰愣了下,下意识说:“我叫庚辰。”
殷九娘迎上庚辰茫然的目光,淡淡道:“连树妖妹妹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她只能勉强唤我桃花姐姐。我的名字,只对我欣赏之人说。”
“师父。”
“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怎么了?”
叶怀春低着头:“弟子就是,有些思念双亲。”
端木渊温声道:“你只有杀了花雨霁和庚辰,你那无辜惨死的双亲才能九泉下瞑目。”
叶怀春欲言又止。
“怎么了?”
叶怀春咬着嘴唇道:“一候之前,我见到了花不染。”
端木渊一怔:“在哪里?”
“瑶山东侧的沿海滩。”
“算是瑶山的地界,可即便如此,你为何不跟为师禀告,直到现在才说?”
“因为花不染他……他说了一些话。他说,师兄也是师父的血奴。”
端木渊神色大变,他转动轮椅靠近跪着的叶怀春:“你信他?”
叶怀春狠狠打了个激灵,以头抢地:“花不染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头,弟子怎会信他!他是故意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我明白的。”
“是么?”端木渊眼中透出厉色,“花雨霁诡计多端,你可得留心留神,莫要被他装进套里。”
“是!弟子谨记。”
“推为师出去吹吹海风。”
殷九娘在这里待了五天,总算蹲出点儿料:“这老东西莫不是想杀人灭口?”
庚辰狐疑道:“叶公子不是说不信吗?”
“天真。”殷九娘飞出营帐,说道,“且不说叶怀春究竟信不信,反正端木渊是不打算再信任这个徒弟了。”
叶怀春推着端木渊一路南行,离营地越发远了。
“怀春,你跟在为师身边多少年了?”
叶怀春猛然回神,忙细细算来,道:“五十年。”
“师父待你如何?”
“胜似亲父。”
“似,终究不是。”
叶怀春慌了一下,急忙说道:“师父,我双亲早亡,您就是我的父亲!”
“怀春。”端木渊伸出手,示意叶怀春停下,他仰头笑了笑,和蔼亲切,“你是不是特别怕我?”
叶怀春忐忑道:“尊师、敬师、畏师……”
端木渊:“若是你的生父,你会畏惧吗?你怕师父什么?打你吗?”
“师父从未体罚过弟子。”
“那便是血奴。”端木渊目视前方,声音忽然冷了下去,“受制于人,你恐惧,你害怕。更因为听了某人的挑拨教唆之语,你开始怀疑了。”
叶怀春震惊失色的跪倒在地:“师父,弟子绝对没有……”
端木渊闭上眼睛:“血奴听令。”
叶怀春浑身一僵,不容他反抗,嘴里自然而然吐出一句话:“主人,请吩咐。”
端木渊语气平淡的说:“自杀吧!”
叶怀春五脏剧震,他愕然的仰头看向端木渊,不由他自己做主,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拔出了碧海剑。
“师,师父,不要……”叶怀春汗如雨下,剑刃贴近咽喉,他的身体抖如筛糠。
突然,一道捆仙锁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的捆住叶怀春的双手,为避免他自爆金丹,更是加注了锁魂咒。
叶怀春险象环生,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他瘫软倒地,回头望向自己的救命恩公:“庚,庚辰!?”
殷九娘紧随其后,她手一挥,落下漫天花雾:“赐你桃花瘴!”
粉红色的浓雾将端木渊团了个彻底,霎时间,无数身姿婀娜的美女热情的围绕上去。
庚辰忙着照顾一心想自杀的叶怀春,殷九娘感受到术法异动,不禁皱起眉头:“老东西倒是洁身自好,竟不上钩。”
风情万种的美女们被端木渊挨个打散,浓雾散去,他犀利如隼的眼神锁定在殷九娘身上,讥笑道:“妖修修炼千年着实不易,可惜,你今天要功亏一篑了。”
殷九娘冷笑着一跃后退:“拿自己徒弟当奴才使唤,让他们为你搜罗魂器,一旦无用就杀掉,亏你还是名门正派的长老!”
端木渊眼含厉色,高声命令道:“血奴听令,杀了他们!”
一心自杀的叶怀春得令,在愤然挣脱掉捆仙锁的同时,一把掐住了庚辰的脖子。
庚辰猝不及防,挥出羽刃试图刺向叶怀春的胳膊,却在半途中犹豫了。
殷九娘飞出两片桃花,锋利如刀,直接给叶怀春的手臂开了两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傻小子,不动手想死吗?”
庚辰后退开,回想起自己当年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只觉心口发涩:“他也是被迫的。”
“收起你那同病相怜的心,且不说是被迫还是什么,先保住自己性命才是真!”殷九娘一脚把叶怀春踹翻,说道,“让你不信花不染的话,认贼作父,如今有好果子吃了!”
叶怀春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庚辰惊呼:“殷前辈!”
殷九娘措手不及,手腕粗的铁链子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无限拉长延伸,短短片刻竟结成一道牢笼。
庚辰:“是封神!千万别让它缠上,不然会被封住真元……”
话落的同时,铁链子缠上殷九娘的腰身,瞬间的无力感让她整个人近乎虚脱。她脚下踉跄,勉强稳住才没摔倒。
端木渊冷哼道:“别费力气了,纵使是当年的花不染也拿老夫这“封神”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你。”
叶怀春忍着噬骨的疼痛跪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师父,所以,花不染说的都是真的?”
殷九娘扶着膝盖,嗤笑道:“姓叶的,都到这时候了,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那老东西否认这一切,你能蒙骗住自己信他的鬼话吗?”
叶怀春努力隐忍,终是嚎啕大哭。
端木渊面无表情道:“你们三个,黄泉路上作伴吧!”
突然,一道赤光从天直落,待那真元散去,正是一袭红色劲装的花雨霁。墨色的束腰得体,将整个人衬的越发修长,温润的色调,折射出华丽而矜贵的光泽;他容颜如玉,身姿如谪仙,唇边笑容似月光净雪,纯粹无垢。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端木渊正待开口,花雨霁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十分惬意的笼住耳朵:“听。”
刹那之间,端木渊的脸色仿佛吞了翔!
“花不染在那边,快追啊!”
“斩妖除魔,人人有责,都别怕,往上冲!”
“这人也未免太过轻狂嚣张,竟然堂而皇之的主动跑来营地,实在是不把咱们仙道修士放在眼里!”
“我看他是逃无可逃,主动自投罗网吧!整个瑶山都被咱们围的水泄不通,他除了拼死突围,还能怎么办?”
“可我怎么感觉,他是在故意引咱们走呢?”
“别瞎说,不可能!”
“说不准啊,花不染诡计多端,无缘无故跑进咱们大营,肯定是有阴谋的。”
“咦,那不是天明剑宗的端木长老吗?”
“他抓住一只妖修啊?是桃花妖!”
“这是怎么回事?庚辰也在这里,那那个跪着的小孩是谁啊?”
贪狼长老等人先后落地,后方各门各派的修士争先恐后的赶过来,瞧着这局势愈发一头雾水。
叶怀春躺在地上浑身打颤,庚辰赶紧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扒开,自腰部以上,一片血肉模糊!
文曲长老大惊失色:“血奴?”
豆大的汗珠从端木渊脸上流下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花雨霁早被他千刀万剐了。
白云阔御风落地的同时,唤出清浊斩断殷九娘身上的铁链,封神受到冲击,自然而然的回到端木渊手里。
白云阔:“师哥脚程快,让我好找。”
花雨霁轻笑一声,望着四面八方的群众,说道:“折花之战续暂且放放,咱们先来聊聊血奴的事情可好?”
贪狼道:“烦请端木长老为我等解释一二。”
与此同时,天明剑宗的人也陆续赶到,端木砚横看竖看,越发糊涂:“叔父,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端木渊一点一点收起封神,面色如常道,“老夫偶然路过,发现一只血奴。”
叶怀春:“师父……”
花雨霁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端木长老,看来令徒被某人制成了血奴,你下一句是否认此人的身份,还是假装恍然大悟,来一场师徒重逢的悲情大戏?”
白云阔目色幽凉:“请解释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端木渊攥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老夫不认识此人,想必是他将我错认成了恩师。”
叶怀春:“师父,你……”
“又或者,是晴空公子弄来个什么人,试图混淆视听坏我声誉。”端木渊闭上眼睛,一派悠然自得,“某些人和天明剑宗仇深似海,妄想除之而后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嚯,真会说啊!”花雨霁原地鼓起了掌,他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看着脸色惨白的叶怀春,“兄台作何感想?”
叶怀春哭的眼睛又红又肿,血与泪混在一起,他趴在地上,字字泣血:“端木渊,你杀我父母,蒙骗我利用我,假仁假义,颠倒黑白,不得好死!”
花雨霁叹了口气:“血奴不能直接指认主子,也难为你了。”
众人惊闻,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逼。
“那个修士是端木渊的血奴?”
“不是端木渊的徒弟吗?”
“既是徒弟也是血奴?”
“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那金玉真人柳坤豢养血奴,他的师父效仿,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听说当年花不染曾指控端木渊是幕后真凶,说柳坤也只是端木渊的棋子而已。可惜血奴反噬的痕迹只能保留三天,没凭没据,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记得这茬!端木渊为了掩盖这个秘密,还将花不染囚禁于凡界皇族天牢,折磨了五日方休。”
“可当年端木渊在山门中闭关,全派弟子作证,他又德高望重,普天之下谁人敢随便栽赃?”
“敢啊!花雨霁就敢!”
“霜月君和破军长老也敢!”
“有什么用呢,无凭无据的。”
“堂堂天明剑宗长老,居然暗中饲养血奴,使用这种有违人道的恶术!当真可恨!”
“这样看来,那敢作敢当,从不耍阴招害人的花雨霁,倒也不错。”
“诶,这话从何说起啊?他当年可没少陷害霜月君吧?”
“那什么,小道消息,你听听就算哈!据说,当年花雨霁亲上万殊楼,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求着瑶台君告发自己。”
“啊???神经病啊!”
“你这消息太他娘离谱了!”
花雨霁:“……”
喂喂喂,跑题了各位!
端木砚听得火冒三丈,一身傲骨的他自然容忍不了流言蜚语:“你们言之凿凿说此人与我叔父有关,可有证据?”
人群中传出喊叫:“那还不简单?将此血奴诛杀,自有反噬印记在身上。”
“不可!”端木渊怒声喝道,“为了印证他的主人是谁,就无辜残害他的性命,太荒唐了!”
花雨霁噗嗤大笑:“哇,好慈悲啊!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叶怀春身上的惩罚早已停止,端木渊自然不会让他在此时死去,不然反噬印记出现,他就彻底无法辩解了。
叶怀春喘着粗气爬起来,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他拔出碧海剑,摇晃着走向端木渊:“我就算化作厉鬼,也要将你拖入地狱!”
叶怀春挥剑冲了上去,端木渊当场脸色惨白:“你居然!”
端木砚自然不会干看着,可不等他上前阻拦,那叶怀春突然脚步一涩,明明没有任何真元冲击,他竟原地被弹飞了出去。他好像魔障了似的倒在地上,筋断骨折的声音不绝于耳,“嘎嘣嘎嘣”的脆响让人头皮发麻。
很快,他的皮肤开始溃烂,鲜血化作的虫子在骨肉之间蠕动。
文曲长老赶紧过去,以真元帮忙压制,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只能勉强帮助叶怀春消除些痛苦罢了。
执法长老惊呼道:“血奴的禁制!?”
顾名思义,主子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可奴大欺主。一旦血奴试图攻击主人,那么等待他的便是“血奴”的惩罚,将其抹杀,灰飞烟灭。
天明剑宗一行人全傻眼了。
文曲长老额间溢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不行了!”
花雨霁和庚辰急忙过去查看,却见叶怀春口吐鲜血,脸色白的仿佛厉鬼,那双被鲜血染红的双瞳死死盯着端木渊。
庚辰呼吸一滞,深感同病相怜:“叶公子……”
叶怀春气若游丝:“抱,抱歉,误会,你……”
庚辰抓住他伸出的手:“没关系。”
叶怀春双目干枯,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只能往出不断溢着鲜血,他吃力的看向花雨霁:“可惜,我,没有一个,你这样,的,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