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胸膛贴着胸膛, 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胸膛里的鼓动。
失而复得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拥抱很温暖，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 还有满足和幸福感。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郁杭下巴抵在白煦的脑袋上, 轻轻蹭了蹭。
白煦把自己再贴近一些, 鼻尖紧挨着郁杭的胸膛, 闷闷道：“我没想到你是真实的, 以为那就是我做的一场梦。”
闻言, 郁杭脑袋后仰，低头看着白煦，问道：“你以为我是假的？”
“嗯，”白煦也微微仰头, 解释道，“我是觉得那整个世界都像是我做的一场梦, 我在里面遇见一个很像你的人, 但理智告诉我那不是你。”
郁杭眨眨眼, 说道：“那确实是个虚构的世界, 但是里面发生的事情, 对于里面的人来说, 都是真实的。”
白煦疑惑, “什么意思？”
郁杭看着白煦眼中充满疑惑, 心想, 阿卿不知道那是书里的世界吗？
他说道：“那是个书里的世界，全部的人物都是一本网络小说里面的。”
“啊？”白煦表情都呆滞了，嘴巴张得大大的。
郁杭看着这样的白煦感觉有点可爱，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白煦问道。
郁杭闷笑出声：“我觉得你这个迷茫又惊讶的表情好可爱。”
白煦：“……”
“你说那是书里的世界是什么意思？”白煦的求知欲也上来了。
“就是一本小说里的，我们都穿到那本书里了。”
郁杭放开白煦, 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那个小说app，指着那本小说，“喏，我们就是穿到这本小说里面了。”
白煦好奇地探头去看，看着郁杭调出小说主页面，又看到那小说简介，上面确实写到“白时卿”、“顾启明”，“顾启明”就是那个渣攻。
他好奇地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这本小说是讲什么的？”
两人头挨着头看着那篇小说，郁杭给白煦简单说了一下内容。
听完后，白煦震惊了：“你说的事情，我的记忆里都有。”
“当然，你穿成白时卿了啊。”郁杭理所当然地解释，“我穿成这里面的郁杭了，我也有里面郁杭的所有记忆。”
白煦：“……”
“而且，我跟你说，这个作者，她是我的黑粉！她把我写成了这个恶毒男配！”郁杭气愤告状。
白煦：“……那你还看？”
郁杭不服气：“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把我写成什么样了。然后就穿进去了……”
白煦：“……”
他半天没缓过神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郁杭气愤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奇怪，转头看着白煦，问道：“我是因为看了这本小说，里面又有同名同姓的角色才穿进去的，你说你从来没看过网络小说，那你怎么穿进去的？”
白煦茫然：“不知道……”
郁杭又继续：“你车祸的时候在干什么？”
白煦回想了一下，耳根顿时红了，他垂眸含糊道：“就，看手机。”
郁杭觉得他这表情有点儿猫腻，追问：“看的什么内容？”
白煦见逃不过，抬眼，看着郁杭，十分镇定：“你的，采访视频。”
郁杭一愣，随即心里开满了花，“你以前就喜欢我了？”
白煦耳根子红透了，不过还是点了头，“嗯，很久以前。”
郁杭又问：“多久以前？”
白煦都不用思考，脱口而出：“你15岁的时候。”
这下郁杭是真震惊了，他回想了一下，“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三吧？”
白煦比他记得清楚，“嗯。”
郁杭没想到白煦暗恋他这么久，他想了下，中学那个阶段，大概是郁杭他们那群人最讨厌白煦的时候，没想到在那个时候，白煦竟然开始喜欢他了。
郁杭甚至没想出来他们曾经有过什么正面的交集。
怎么就喜欢上了？
“你……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也没有表露出来。”郁杭心里有些复杂，原来白煦喜欢了自己那么久。
这是他不曾知道的白煦的过往，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现在，他想都知道。
“嗯，”白煦轻声应了声，说道：“你那时候不喜欢我。”
他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地又说：“你们那群人那时候看见我都背后朝我吐口水。”
郁杭大吃一惊：“……你都知道？！”
白煦撇嘴，“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不知道。”
郁杭尴尬了，徒劳解释：“主要是你太优秀了，把我们衬得一无是处。”
又补充：“我们羡慕嫉妒恨。”
白煦：“……”
郁杭看他不相信的样子，又说道：“真的，看我真诚的双眼。”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笑起来。
“小时候太幼稚了。”郁杭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说道。
白煦却说：“我那时候好羡慕你们。”
郁杭疑惑：“羡慕我们什么？”
“羡慕你们自由，羡慕你们生活得多姿多彩。”白煦向往地回忆了一下，又遗憾道，“那些都是我没有的。”
郁杭静了片刻，问道：“你家里，是不是对你很严？”
“嗯，我爸还好，主要是我妈。”说到妈妈，白煦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她要求很高，小时候什么都得学，还必须都学得最好。也会限制我交友，只能跟好学生交朋友。那时候，根本没有玩耍的时间。”
郁杭张了张口，还想问问他妈妈的事，临出口又闭上了嘴，转而说道：“果然优秀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这样，有天赋的人太少，没几个人是不需要付出努力就能成功的。”白煦认真地点头。
他又话锋一转说道，“但成绩优异并不代表一切。我宁愿每年不考第一，却拥有丰富的校园生活，拥有能互诉心事分享快乐的好朋友，就像你跟史睿那样。”
“所以那时候我好羡慕你们。”白煦最后总结道。
他以前很孤独。郁杭心想。
他朝白煦张开手臂。
白煦看懂了，杭杭在安慰他呢。
他身体往前一挪，投进郁杭的怀抱。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直到郁杭的肚子忽然“咕噜噜”响起来。
已经下午一点多，两人昨晚都喝酒了，早上又都没吃，现在也该饿了。
白煦唇角勾了勾，“好像该起来了。”
郁杭：“嗯。”
又问怀里的人：“想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白煦昨晚喝太多了，现在都不是很有食欲。
郁杭想了想，说道：“去喝汤吧。养胃。我知道一家做汤品做得挺好的老店。”
“好。”
说了好、要起床，但是两人还是没动。
又过了几分钟，白煦才从郁杭怀里爬起来，看了眼手机信息，说道：“我让学长送了衣服过来，你先去洗漱吧。”
“嗯。”郁杭也起来，看着白煦在回信息，问道：“你跟姜磊关系很好吗？”
白煦嗯了一声，答道：“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
“哦，学长啊。”郁杭下床，没穿鞋，直接赤着脚，“难怪他连你穿女装都知道。”
郁杭心里有点儿吃味。
女装是白煦最大的秘密了，姜磊连这都知道，而且白煦喝醉了都能信任地跟他走。
他们的关系很亲近。郁杭想。
白煦闻言抬头好奇地看了郁杭一眼，忽然福至心灵，杭杭这是不是吃醋呢？
他抿唇笑了一下，不想杭杭误会，他解释道：“那时候我刚回集团不久，手下没有得用的人，也没有信得过的人，所以我请他回来帮我的。他很能干的，帮了我很多忙。也是集团里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我们就是学长学弟和同事的关系。”
想到集团和他家那一堆糟心事，郁杭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
他挠挠头，坦白道歉：“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有些小气了……”
“没关系。”白煦摇摇头，挪到床边抱着郁杭的腰，仰起头看着他，笑弯了眼睛，“我很开心。”
郁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煦放开他，说道：“你先去洗漱，我去拿一下衣服。”
说着，他站起身往门边走，被郁杭一把拉住了。
白煦回头：“嗯？”
郁杭看了眼他的裙子，说道：“我去。在哪儿？”
白煦心中暖暖的，答道：“就门边。他挂门把手上了。”
郁杭便过去把门开了条缝儿，飞快地把挂在门把手上的袋子拿了进来。
他拿出衣服看了下，T恤、牛仔裤，连内裤都准备了，他都佩服起姜磊的细心了。
不过，郁杭疑惑：“只有一套，好像还是我的尺码？你的呢？”
白煦指了指衣柜，“我的衣柜里有备用的。”
“哦，那行。”
两人轮流洗了澡，收拾干净，把脏衣服装到袋子里带走。
郁杭又戴上了假发和黑框眼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瘪嘴道：“这个样子好挫，跟你走一起都不好意思了，拉低了你的颜值。”
白煦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看着特别清爽好看。
他笑道：“不会，杭杭是最帅的。”
郁杭顿时满意了。
正值下午，这会儿酒吧还没开业，清静得很。
出了房门，郁杭拎着装着两人换洗衣服的袋子，朝白煦伸出左手。
“牵手吗？”
白煦心中一跳，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右手放进了郁杭的左手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