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便将堂邑县的变故说了一边,石秀不时做着补充。
众人听完后,对新知县贾富贵破口大骂,石秀安慰柳秀才:“放心,等我们破了堂邑县城,把他姐和他媳妇全给你绑山上!”
柳秀才抖了下嘴唇,我曾经有过这念头,估计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林冲一拳砸在柱子上:“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官员只知道敛财享乐,什么歪瓜裂枣都能掌权!”
晁盖身边的军师吴用劝到:“林将军,别想了,以后捉到高俅,定让他百倍偿之!”
林冲恨道:“我知道轻重缓急,现下我们的粮草太紧张了。如今又是天寒地冻的,堂邑换了知县,明年开春,我们就没吃的了!”
吴用点点头:“林将军所言甚是,我们要改变策略,堂邑县城就给我们试刀吧……”
宋江低声问道:“怎的不见我那兄弟李逵?”
林冲沉声说道:“李逵兄弟……黄泥岗一战,死了!”
“我那苦命的兄弟啊……哥哥来晚了呀!若是哥哥在你身边,怎会让你冲在前面?呜哇!”
宋江又是一番悲痛欲绝,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林冲黑着脸,忍着火气转身离开了。
……
城门外,天空中正飘扬着稀稀落落的飞雪。
贾富贵这甩手知县,马不停蹄的忙活了三天。
简易的兵营和作坊,已经可以投入使用。贾富贵这个时候,终于感到了满满的充实感,这才是自己的事业!
虽然剑兰春也赚了钱,但总感觉是在岳父的屋檐下。
嗯!等香水开卖,就可以……
“发什么愣啊?和人家告别啊!”
被郑妙妙一拍,贾富贵回过神,快速的摆手:“哦!高兄,童兄!以后常来哈!”
“再也不来了!不好玩!”
“连个漂亮的花娘都没有……”
渐行渐远的车队,蔡纪带走了两车剑兰春,高衙内拉走了一件稀罕玩意儿,童衙内带走了二十瓶香水二十盒香皂。
杨志率了一千厢兵护送,待队伍走远,贾富贵和李纲、柴进两人便各回各家了。
柴进是被李纲留下来打帮手的。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并没有对贾富贵过多关注,更多的是随意利用。不过能被利用,也证明有价值啊!
贾有财和周氏来到县城,就要物色宅院,儿子住老丈人家,也没面子不是?
贾富贵如今财大气粗,母亲看中了一套富商的宅子,要价六百两银子。
周氏咋舌,让中人再找小点的,贾富贵直接两张银票付上。
这次,贾家子弟被带来不少,土地现在很难求生活,作坊主人又是自家人,薪水开的高高的。
贾有财严格遵守着分工分坊,将核心技术保护的紧紧的。
姐姐贾莲,也被拖来,掌管香水的制作。郑妙妙负责账目收支,完全脱离了郑氏酒楼。
所有的事情上了正轨。于是,在不久后的一天,贾富贵被催婚了。
禁不住唠叨,贾富贵提了坛酒,专门弄了上档次的两个精美木盒,一个里面放上一排香水,另一个放了香皂。
到了旷工半月的县衙,贾富贵将礼品,摆在了李纲面前。
“李大人,请您帮忙提亲的事,您还记得吧?”贾富贵满脸堆笑。
李纲故意拿着架子,摸着精美木盒,然后才问道:“贾知县,兵练的怎样了?火药够用吗?军械可齐全?”
贾富贵找椅子坐了,来了精神:“这些兵个个肯吃,过了年,我就给他们改成一天三顿!李大人,小的真太感谢您啦!火药足够用了,兵器有点多,回头再送回去。”
李纲本是随意一问,没想到却是这答案,柴进闻言,也好奇的放下卷宗。
李纲问道:“这个个肯吃……也算成就?还一天改三顿,钱粮哪里来?”
贾富贵已经知道现在的兵制,士兵和百姓一样,是两顿饭。作为现代精英,肯定知道这不适合练兵强度。
“李大人,柴兄,这练兵一道,我自有一套。现在说,你们也不信,不过要是有兴趣,可以随时去观看。”
顿了顿又说道:“多的饭钱我自己出!”
李纲若有所思的问道:“老夫心中有个疑问,据我了解,你招兵时的条件,一是要有家人,二是未有劣迹,三是年龄挑剔,能不能解惑?”
贾富贵诚恳的说道:“我认为,士兵是保家卫国的,而家庭的士兵,更容易知道为谁而战。至于这劣迹,更好解释了,一个优秀的军队,必定军纪严明!若连基本的律法都不遵守,如何遵守更严厉的军纪?
十八岁的年龄,有朝气、有冲劲、学习能力最强,体能也是最佳阶段!而且也最单纯!”
李纲久久不语,柴进也陷入了思考。
贾富贵轻笑:“李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李纲深吸了口气,盯着他说道:“你这个说法,虽然狗屁不通,但是总感觉是可行。”
贾富贵心里没底了,自己连兵都没当过,虚心请教道:“李大人,您是带兵打过仗的,还请指教一下。”
李纲也不客气,爽快说道:“有无家人,这点不重要,了无牵挂之人,杀敌时心无旁骛,这些往往是悍卒勇将!
你说的未有劣迹,更是荒缪,不论禁军还是厢军,敢于冲锋陷阵者,无不是那些曾经的盗匪贼寇!
这年龄一说,难道老夫这年龄,砍不死人?说到学习能力,呵呵……老夫面前就是孙子兵法!”
说着,还拍了拍桌子上的书。
贾富贵心里一叹,时代观念不一样,各有各理。
没有心思争论,便说道:“李大人,我阅历少,但有一点我知道,军人要有信仰,国家信仰!每个士兵得明白,他报效的是大周!
李大人,您想过没有?边关告急时,百姓们竟然不知道跟自己有何关系!那天招兵时,百姓竟然说,当兵的应该是那些流民乞丐!
呵呵……当兵的理想,不是保境安民,只是为了活命。那为了活命,遇战而逃,不就理所当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