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景然的第一次勾引以失败告终。
他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克制地左右翻滚。
太羞耻了,实在是太羞耻了!!
但他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于是兢兢业业地啃着爪子想到半夜, 看着谢珩近在咫尺的眼睫毛, 他恨得想上去一口咬掉。
没睡好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他几乎是从楼梯上飘着下来的。
吃完早饭, 段行飞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他走出去送了送他, 段行飞三番两次的回头, 看着他欲言又止。
景然满脑袋小问号:“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段行飞拍了拍他的肩,凑过来狗狗祟祟道:“咳……年轻人, 干柴烈火, 我理解……”
他欲言又止:“看看你的黑眼圈, 都快熬成大熊猫了。”
景然:“……”
这分明是他昨天没睡好。
懒得和段行飞解释,他抠抠手指, 倒是希望这个黑眼圈是因为剧烈运动产生的……
段行飞见他不说话, 以为自己的劝导起到了作用,欢快地拉着行李箱走了。
没有段行飞这个狗头军师,景然有些失魂落魄, 他自己更不行。
谢珩看着他蔫耷耷的脸, 拧眉道:“就这么舍不得他?”
景然表情悲痛:“嗯!”
这下他真的孤立无援了。
谢珩会错了意,上前掐住他的下巴:“不准想。”
景然愣了一下:“想想也不行么?”
谢珩:“不行。”
景然看着他认真的脸,终于反应过来,谢珩是在吃醋。
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 他觉得他对谢珩的心思理解得更快了。
他眨巴了一眼:“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嘴上这么说, 但怎么回事, 他怎么还觉得美滋滋。
谢珩双臂揽住他的腰, 把他往怀里带,把头放在了他的颈窝。
景然被他这宛如大型犬的动作弄懵了,没忍住拍了拍他毛绒绒的狗头。
谢珩的嗓音很闷:“那是因为你不明白。”
景然:“嗯?”
谢珩又抱的更紧一些。
因为你不喜欢我,或者是,不够喜欢我。
所以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是会被别人看一眼,都担心被抢走,被分走爱的惶恐。
景然默默让谢珩抱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可以证明他有点喜欢谢珩?
至少,他被谢珩抱着,感觉无比的温暖。心脏像是被泡在暖融融的热水里,整个人都舒畅又安心。
半晌,他戳了戳谢珩的腰:“好了。”
谢珩放开他,抓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细细把玩。
景然顿时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更快了。
送走了谢珩,他想起已经许多天没有精心照顾的狗蛋,赶紧捏了一把粮。
拉开狗蛋的笼子,蓝白色的小鸟傲娇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把头暼到一边。
幸好,不是把屁股对准自己。
景然给他喂了一粒坚果,狗蛋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矜持地跳到了他手上。
然后自己嗑开了坚果。
景然一边给鹦鹉喂零食,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计策。
谁能想到,二十四岁的如花少男,满脑子都是搞涩涩。
景然垮起个小猫脸。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喂完最后一粒坚果,他用一根手指摸了摸狗蛋的脑袋,狗蛋舒服地眯了眯眼,张嘴道:“谢谢。”
景然指尖一顿,上翘的眼睛瞪的圆溜溜。
他捧起狗蛋,激动道:“刚才说的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狗蛋歪了歪脑袋,用嘴梳了梳自己的毛,像是在思考他说的话。
“谢谢!”
无比清晰的声音从狗蛋的口中传来,景然激动地恨不得给狗蛋开个直播,让别人看看他家的聪明狗蛋。
同时又有些愧疚,最近事情太多,他对狗蛋的关注太少了,这才导致他连狗蛋自己偷偷学会说话都不知道。
狗蛋意识到了他喜欢,张嘴又喊了一声:“谢谢。”
景然眼珠转了转。
机智的脑袋瓜瞬间想到了办法。
刚才还愁闷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机会不就送到眼前了么?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完全可以让狗蛋来说呀。
于是,蒋姨就看见,他家少爷跪在地板上,一手拿着零食,一手捧着狗蛋,努力且认真的,想要教会狗蛋“该睡觉啦”这句话。
不勉挂上了慈祥的笑意。
年轻人就是可爱,连脑回路都和别人不一样。
等谢珩下班回家时,景然还在孜孜不倦的教学。
见他回来,景然骨碌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谢珩从前边拎来他的毛绒绒兔子拖鞋,捏着他的后颈:“这么大的沙发,你非要光着脚坐到地上。”
景然磨磨蹭蹭地穿上鞋,狗蛋一见他干爹,在景然手上蹦哒了两下,自己飞回了笼子。
谢珩提醒:“穿好。”
景然不情不愿,脑海中闪过自己看过的一些刺激短片,小声且包含期待地问道:“……那有什么惩罚吗?”
谢珩皱眉:“惩罚?”
景然羞涩点头。
然后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掐了一把。
谢珩:“惩罚你现在赶紧吃饭。”
景然眼巴巴,非常失望:“这就没了?”
谢珩一愣:“还要什么?”
景然撇撇嘴:“电视剧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至少要“严刑拷打”才行。
谢珩捏了捏他的下巴,反应过来,心下好笑,但碍于对方的身体,只轻声警告:“老实一点。”
景然哼哼唧唧:“……知道了。”
一计不成,再用一计。
吃完饭洗了洗澡,他吹完头发,呼唤了狗蛋过来。
谢珩还正坐在床头一边的电脑椅旁看文件,景然等啊等,等的哈欠连天,忍不住苦恼。
以后要是谢珩还这么熬夜,岂不是夫妻生活质量会大大下降。
那他还能爽到吗。
谢珩会不会真的熬成肾虚。
谢珩两耳不闻窗外事,认真看电脑,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冷。
回过头,发现本来还哈欠连天的漂亮青年,此刻正困倦且幽怨地看着自己。
谢珩道:“……”
“怎么了?”
景然戳了戳站在肩膀上的小蓝鸟,小蓝鸟尾巴一撅,脆生生道:“睡觉啦!”
景然继续戳:“睡觉啦!”
“睡觉啦睡觉啦睡觉啦睡觉啦睡觉啦——”
谢珩看着一人一鸟,心情复杂。
他严重怀疑,是景然最近几天没出门,让本就不灵光的脑袋瓜憋成了小傻子。
景然见他没反应,就要再戳,谢珩被狗蛋吵的头疼,连忙道:“睡觉了,睡觉了,别戳。”
景然顿时眉开眼笑,把狗蛋送回了笼子里。
狗蛋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景然小声保证:“明天给你开新的零食吃。”
狗蛋闻言扑棱了一下小翅膀,表示开心。
回到房间,谢珩已经穿着睡衣躺了下去。
景然慢吞吞爬到床的一边,被谢珩一把摁了下去,掖了掖被角,然后关上灯。
睡觉。
纯睡觉。
景然抓狂!
他说的睡觉啦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新婚夫妇!干柴烈火!
难道就盖着被子纯聊天吗!
男人的尊严在哪里!道德在哪里,家庭地址在哪里!
景然翻了个身,谢珩从后方抱住他:“别乱动,快睡觉。”
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委委屈屈,不情不愿,咬着被角睡着了。
即使失败两次,第二天他还要继续催促谢珩。
狗蛋非常敬业,清了清嗓子,卖力道:“睡觉啦睡觉啦睡觉啦睡觉啦睡觉啦——”
谢珩捏着他的毛把他丢进了笼子。
回头一看,景然的小眼神更加幽怨了。
然后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是老婆发X了。
其实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办法?
除了日一顿,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一顿不行,那就日两顿。
谢珩克制地拧起眉:“今天不行。”
景然被说中了心思,脸红了一秒,又觉得自己这是为了科研工作献身,顿时又理直气壮。
科研的题目他都想好了,叫做:论直男如何努力证明自己是Gay。
“哼。”景然拉上被子,只留给谢珩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连自己老婆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真想给谢珩点一首“你算什么男人”。
可惜,他没有这个胆量。
谢珩忍得相当辛苦,但没办法,他要想和景然过一辈子,就不能这么自私。
忧愁地叹了口气,他轻轻蹭了蹭景然光滑的脊背,景然这么着急,是不是也能侧面说明喜欢他呢?
即使说明不了喜欢他,那从侧面反应中,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其实技术不错?
于是更加满足地把景然往怀里圈了圈。
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景然逐渐放弃这个计划。
反正明天就是生日,他完全可以趁着生日,把谢珩放倒。
难道会有人连寿星的愿望都没有办法满足吗?
闲着无聊,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想要买房。而他自己也确实有几处房产,不过都是谢珩后来买给他的。
至于房产证件,他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狗蛋最近和他亲近了不少,见他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叼了一个球妄图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来和自己玩。
景然兴致缺缺,狗蛋把脑袋抵到他的脸庞,蹭了蹭。
景然被蹭的痒痒的,狗蛋跳到一边,以为他终于愿意了,叼着球颇为傲娇地飞到了上空。
书房门被吹出了一条小缝,狗蛋直直地朝里面飞去,景然跟着追上来,一把将他抓住。
谢珩的书房他来过不知道多少次,因为书房很大,所以有一角是专门赔了电脑给景然打游戏。
他和狗蛋一起转了几圈。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份从没见过的牛皮纸袋。
牛皮纸袋非常厚,他走过去,把纸袋拿了起来,思考到底是什么文件会这么厚。
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翻谢珩的任何文件,因为不怎么感兴趣,而且有商业间谍的嫌疑。
但今天,他摸了摸牛皮纸袋,纸袋并没有放好,袋子的口是敞开的,他无意间瞄了一眼,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照片。
……该不会是他的资料吧。
不过在一开始的时候,谢珩收集他的资料应该很正常。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更加惊奇,他怎么好像还看见了陆朝远的照片。
他蠢蠢欲动,但又被道德约束,正犹豫着,楼下响起汽车的发动的声音,是谢珩回来了。
他当即心虚地把牛皮纸袋放好,赶紧把狗蛋抓了回去。
谢珩把车开到车库。
刚进家门,就见一人一鸟无比老实地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又无比乖巧地看向他。
两双漆黑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
谢珩:感觉不妙。
景然欲盖弥彰地抱着鸟走过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谢珩挑眉:“今天不用加班。”
景然:“哦。”
谢珩觉得更加奇怪。
凭他这两天对景然的观察,景然应该很不希望他加班才对。
所以现在这么冷淡,真是可疑。
他捏了把景然光滑的脸蛋,眯了眯眼:“今天又干什么了?”
景然被他猝不及防一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其实他不是不能撒谎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之前口嗨“喜欢你、爱你”这么顺嘴了。
只不过,在看到那份资料时,他突然有了一点别的猜测。
那份资料,说白了,其实不是他。
至少性格和经历天差地别,他真怕谢珩把那份资料上写的东西按在他的头上,然后扭曲意思。
心中忧愁,自然注意力不集中,被吓了一跳,谢珩认定他是干了什么事情心虚。
难不成……是最近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准备跑路了?
谢珩的视线从景然的脸上移到他纤细的手指。
这才发现,景然的手上怎么光溜溜的。
在此之前,他在送景然戒指时,便是存了私心,但他和景然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为什么景然还是不愿意带他送的戒指?
谢珩的心尖蓦地一凉,摩挲着景然的无名指,低声:“戒指呢?”
景然顺着垂下脑袋。
同样发出疑问:
戒指呢?
他上次带那个鸽子蛋是何年何月的时候了?
心中警铃大作,景然抬头,试探道:“……它有点沉,所以收起来了。”
谢珩抿了抿唇:“收到哪里了?”
景然头皮发麻。
他已经完全忘记收到哪里了。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谢珩的脸色变换,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指,轻声道:“……你就这么不愿意戴上那枚戒指?”
我没有!
我很愿意!
景然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就是不知道放哪了。”
谢珩冷笑:“你没放在心上,所以根本不记得放在哪了。”
景然一哽,觉得谢珩的逻辑很棒。
不对,这不是攀比谁逻辑更好的时候!
他二话不说,为了挽救谢珩岌岌可危地信任,啪嗒啪嗒上楼开始找戒指。
他虽然不记得到底放在哪,但是他想起,最后一次戴这枚戒指,是在他以为马上就要离开谢家的时候。
找了一圈,他终于在自己的行李箱的犄角旮旯里找到那枚闪耀的鸽子蛋。
“找到了!”他惊喜,一回头,发现谢珩正站在他身后,幽幽地看着他。
他站起身,把戒指放在谢珩手中,腼腆道:“你帮我戴上吧。”
谢珩握着他的手腕,将戒指从指尖推到指根。
景然明亮地眼睛看向他,小声问:“还生气么?”
谢珩摇头:“没生气。”
景然觍着脸凑上前,却被谢珩一把抱住,拥到怀里。
低沉沙哑地声线顺着耳廓爬上来。
谢珩的声音带着落寞:“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喜欢上我?”
景然一怔。
答案呼之欲出,谢珩却叹气道:“……我不会逼你。”
他放开景然,直视着这双明亮的眼睛:“我会等到你亲口对我讲。”
景然点头:“好。”
其实在刚才,他已经想要回答。
但谢珩却不着急。
既然谢珩还不着急,那就让他再多想想吧。
……
生日那天,景然起的很早,不仅仅因为他是寿星,更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过生日。
而且是和朋友,和谢珩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谢珩依照他的想法,举办了一个巨大的宴会,景然就蹲在礼物间,一件一件查来往宾客送来的礼物。
谢珩找到他时,只能看见他一个圆润乖巧的脑袋瓜,穿着最贵的礼服,默默算着这些有多少钱。
谢珩:“算什么呢?”
景然拿出小本本,便算便计,闻言头也不抬:“当然是算算他们送的东西值多少钱。”
谢珩:“算这个干什么?”
景然苦恼地皱起眉:“我也不想算,可是如果不算,他们过生日的时候回礼带什么呢?”
他既不能占别人便宜,也不能让别人占自己便宜。
这可是谢珩熬夜一千万一千万赚回来的血汗钱啊!
谢珩觉得他傻的可爱,拉过他的手,扫了一眼账本,字体规规矩矩,每个数字都画的圆圆胖胖,跟景然跳脱的性格很不一样。
“我可以让秘书来记。”
景然记账的手一顿,顿时欣慰:“对啊。”
把账本交给秘书,他终于能放松地去参加宴会。
过往的所有人见了他,都会祝福他生日快乐,好像跟他是百年至交。
景然一边点头微笑,一边悄咪咪和谢珩道:“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实意祝我生日快乐吗?”
谢珩:“?”
景然:“他们不是,他们只是迫于你的面子罢了。”
谢珩眉心微皱,正要安慰,景然小小的“耶”了一声。
“啧,明明不认识我却还是迫于面子被迫祝我生日快乐!”景然嘿嘿笑,“这是什么恶毒男配剧本,这也太爽了!”
谢珩:“……”
是他小看了景然的脑回路。
景然爽完,又反思:“我终究是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
谢珩挑眉看他。
景然羞涩一笑:“有钱人。”
为了防止景然再蹦出什么话来,谢珩把他拉离了人堆。
段行飞和秦炀因为上次一起打了游戏,俨然是从游戏搭子发现成了多功能搭子,叫他们俩走过来,纷纷道:“生日快乐!”
景然想起他们送的礼物。
一个送了208万,一个送了177万。
不错,都是他的贴心大宝贝。
生日的最后环节是切蛋糕,景然在谢珩的注视下许了个愿望。
然后秘书上前来且蛋糕。
谢珩道:“许的什么愿望?”
景然神秘一笑:“说出来就不准了。”
谢珩点头,也不再追问。
段行飞和秦炀见许完愿,纷纷凑上前敬酒。
景然抱着今天一定要把谢珩放倒的必胜决心,直接拉着谢珩一起单开一桌拼酒。
拼到最后,秦炀和段行飞躺在桌子上不能动,景然和谢珩依旧面不改色。
然后心中默念坚持,再喝一会儿景然/谢珩就倒了!
结果就是,景然喝到一半,突然想到,喝的太醉,是无法完成激烈运动的,当即站起身,不准谢珩再喝了。
谢珩的酒量很好。而酒量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天生,他看着过分淡定的景然,熟悉的记忆又涌上头。
景然醉了。
如果不醉,不可能这么淡定。
醉了以后的景然,总是板着一张小脸,看起来格外严肃。
景然即使走路都打飘了,但仍然坚持自己是微醺。
并且想起要实现他今天未完成的kpi
沉默着拽着谢珩进了一旁的房间,他拽下领带,裂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相当活色生香。
谢珩喉结微动。
景然一片浆糊的脑子里,还能执行命令,已属不易,回忆看过的教学片,里面的主角是怎么勾|引攻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
谢珩见景然迟迟没有动作,以为他是害怕了,上前一步,就要帮他扣上扣子,却被景然一巴掌打掉。
只见景然一本正经,吐字清晰地说出:
“明天我要是能下的来床,你就是……”
他顿了一下,努力想了想:
“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谢珩眸色一暗,摸出手机,按下录音,声音暗哑:“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景然:“明天我要是能下的来床,你就是不行。”
这一遍流畅多了。
谢珩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你自己说的,一会儿哭也没用。”
“呵”
景然不屑。
被酒精糊了的脑袋无比膨胀。
他会哭?
笑话。
两个小时后——
他哭得真情意切。
哭得非常大声。
昏昏沉沉期间,景然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明天登上头条新闻。
作为本市第一个死在床上的人,他希望段行飞要是有点良心,明天就他妈来医院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谢珩:感谢段行飞送来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