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完结】>第76章 “痛就哭”

  江遇乐听到自己模糊的哭声,他晕到意识全无,大脑茫然,仿佛自己不存在于此间,这些声响全都与他无关。

  但他确实被什么顶着。

  眼前被泪水浸得一片朦胧,只能攀着陈骋的肩,像抓着浮木般抱紧他——即使这个人才是害自己哭得这样惨的罪魁祸首。

  腰身被攥住,轻慢地揉了揉,陈骋垂头吻他湿漉漉的眼睛,低声笑他:“我还没怎么欺负你吧,干嘛哭得这么可怜?”

  江遇乐软软地哼了一声,抵着陈骋的胸膛推开他。

  回应他的是掐着腰拖回怀里的手掌,汗水顺着漆黑的发梢滴在江遇乐裸露的皮肤上,他感觉陈骋从没有这样凶过,失控般禁锢着他,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顺着他的后颈脊椎一寸一寸往下滑,陈骋轻声问:“痛不痛?”

  江遇乐头脑发昏,眼泪止不住地流,在他的凝视下使劲点头。

  陈骋不轻不重地咬了口他的耳垂,声音暗哑:“痛就哭吧。”察觉到他停留在自己颈侧潮热的呼吸,他补了一句,“咬我也行。”

  江遇乐想咬死他,可他很早之前就没有力气了,只能闭着眼睛,嘴唇微张,麻木地用那对小尖牙磨蹭他的皮肤。

  他听到陈骋轻轻的吸气声,随后就是越来越近的笑声,下唇被含住,唇舌交缠。

  ……

  ……

  江遇乐侧过头,稍微睁开眼,在模糊的泪光里看到陈骋那张俯视着他的,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无疑是年轻又好看的,昏黄光晕下,眉眼张扬,在某些时刻会流露出难得一见的静谧和温柔。

  ——但不是现在,江遇乐在抑制不住的啜泣里简直想不通,他在床上怎么会凶成这样。

  呜咽的声音越来越低了,陈骋拨开汗湿的黑发,俯身在江遇乐雪白的后颈上咬了一口。

  他困在自己身下,显得十分娇小,像一只只能任他摆布的娃娃,带着满身暧昧斑驳的痕迹,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模样。

  陈骋石头一样冷硬的心终于松软了一点,扶着江遇乐转了个身。

  江遇乐含糊的哭腔都都停顿了几秒,他抓住陈骋紧实的小臂,含着泪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呜……我讨厌你,我好讨厌你。”

  陈骋抱他入怀,拨开汗涔涔的额发,在他眉心温柔吻着:“那怎么办?我好喜欢你。”

  江遇乐心里恨得要命,再也不愿意理他的情话,却只能瘫软在他赤裸的胸口,像只不安分的小猫用他炽热的皮肉磨牙。

  陈骋扶着江遇乐的腰,随他生气闹脾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整理他湿成一绺一绺的乌黑长发。

  江遇乐合着眼皮趴在他身上,呼吸逐渐平稳,快要睡着了。

  ……

  ……

  江遇乐晕晕乎乎地转醒时,早没有力气了。

  他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眼前的是透明玻璃外纷乱的雪花,又转过头去看陈骋,看清他难耐又迷蒙的暗红色眼睛,一瞬间滚下了眼泪。

  陈骋稳稳托住他的腿根放到窗台上,舔吻掉他淌下来的眼泪,忍着吸气声在他耳畔说:“别睡,你还没洗澡呢。”

  江遇乐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又被气哭了:“你是……是在帮……我洗澡吗?!”

  “不急。”陈骋亲了亲他委屈巴巴的侧颊,闷笑着说,“马上就给你洗。”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刻,江遇乐已经昏睡过几轮,酒都醒彻底了,却还没结束。

  “……天都亮了!”

  “今天休息,不训练。”

  任凭他再不想对凡人出手也忍不了了,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江遇乐哽咽着用内力扇了陈骋一巴掌,光裸的脚使劲踹开他,瞬移跑了。

  ……

  江遇乐一直昏睡到下午六点,他爬起来给自己清理身上已经干涸的东西,再把被他蹭脏的床单被子扯下来抱去洗衣机时,心里延绵不绝的对陈骋的恨意简直到达了顶峰。

  他饥肠辘辘,捂着肚子研究到底要按哪个键的时候,有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帮他按好了。

  江遇乐回头,看到洛也站在一旁,眼睫稍弯,朝他笑了一下。

  “怎么现在才醒?”

  江遇乐打了个哈欠,声音含混,听起来还是有些哑:“太困了。”

  “你怎么又哭了?”洛也一如往常自来熟地凑过来,伸手抚摸了一下他像兔子一样仍有些微红肿的眼尾。

  江遇乐往后躲开,刚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他又说,“哭了一晚上,早上大小姐起来还问我为什么这个季节还有野猫叫春,外面那么冷,不会被冻死吧。”

  江遇乐闻言愣住,怔在原地。

  洛也垂下眼,伸手挑开江遇乐的黑发,按了按他白皙脖颈上扎眼的吻痕:“你出来都不照镜子的吗?”

  他好像天生就不懂什么叫克制和适可而止,就算看到江遇乐慌乱到躲闪的神情,还是不管不顾地将他逼近角落,扣着他的手臂问:“陈骋出来什么样子我也看到了,你不是跟我说他不是你男朋友?那他是什么?你的炮友?”

  江遇乐眯起眼睛,躲闪的眼神一瞬间消失了,一言不发地侧头看着洛也。

  洛也却没有发觉,还在扬声问他:“是什么?你说啊!”

  “你放开我!”江遇乐抬起酸疼的手臂,用力推开他,同样气势汹汹地瞪圆了眼睛,“他是我什么人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我、我不管你,但你自己能分清楚好坏吗?”洛也被他凶懵了,口不择言道,“你不怕被人白嫖吗?陈骋他都那样欺负你了你还帮他说话?昨天哭一晚上的人不是你么?!”

  江遇乐肚子饿了,脾气坏得更加理智气壮,他不耐烦地盯着洛也,反问他:“那为了不让他白嫖,我还得管他要钱是不是?你觉得我要多少合适?”

  洛也那双明澈的绿眼睛里满是愕然:“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遇乐打断他,又问:“而且谁跟你说我哭了就是被欺负了,万一我是爽哭的呢?”

  洛也更加震惊,不知道擅自脑补了什么,满脸通红地别开了头。

  江遇乐在洗衣机搅动的声响里抱臂看着洛也,训斥小孩子一样:“下次不要再这样莫名其妙地跑过来主持公道了,你不是快要考试了吗?怎么这么闲?”

  洛也被他冷漠的语气伤害到,心碎成一瓣一瓣的,他转回头,忍不住问:“我不是为了你吗?”

  “啊,谢谢你。”江遇乐毫无感情地说,“有这闲心不如给我弄点吃的。”

  “你、你——”洛也感觉自己被他轻视了个彻底,气到不行,瞪着他说,“你怎么这么过分?有没有良心!”

  谁过分了?

  江遇乐正准备好好跟他吵一架,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洛也。”

  洛也循声回头,看到文暄站在玻璃门外的角落,指了指楼上的琴房说:“队长叫你。”

  “噢。”洛也应声说,“来了。”

  他转回头,故作大方地拍了拍江遇乐的头,气哼哼的,“小孩子脾气,我才不跟你计较。”

  说完扭头跑了,只剩江遇乐磨着后槽牙怒视他的背影。

  他准备出去找东西吃,文暄却没走,立在原地,在他擦肩过去的时刻低声问:“爽哭的?”

  “不是还有一个‘万一’吗?”江遇乐倦懒地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他,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可怜道,“他欺负我,一直弄我,弄得我好疼,害我哭了一晚上。文暄哥哥,你怎么不来救我呢?”

  文暄没有开口,江遇乐就自顾自地往下说:“哦,我们分手了。”

  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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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浪啊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