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完结】>第27章 你能发誓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江遇乐没有应声,别开头打了个哈欠,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他拉着陈骋的衣袖下车,发现车停在别墅后面,车位旁边种了一颗很大的银杏树。

  江遇乐仰头问:“秋天树上会不会有松鼠?”

  “现在没有,过几年可能会从其他地方跑过来。”陈骋低头问他,“你喜欢松鼠?”

  江遇乐没说喜不喜欢,只说:“以前我住的院子里有很多只,每到过冬前就到处乱跑,会很吵。”

  陈骋笑着调侃了他一句什么,江遇乐没听清,他垂在腿旁的右手手腕轻动,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就悄无声息落在掌心。

  没有异常。

  江遇乐很快丢了叶子,将目光落在被他拽着的陈骋的手背上,如果把法术用在人身上会怎么样?

  雷雨在昨夜就停了,今天蓝天澄澈,日光通透,是个大晴天。

  他低下头,默默贴近了他一点。

  从陈骋的视角,就是江遇乐主动靠了过来,绵软的掌心从衣袖滑下,牵住了他的手。陈骋略感意外地低头看他,只能看到江遇乐在风里拂动的柔软额发,和正在颤抖的、有些局促的眼睫毛。

  像只可怜又可爱的害羞小猫。

  完全不知道这只可怜小猫,正在思考着如何以风作刃,要给他一刀试试水。

  江遇乐当然没打算真的割下去,风刃骤停,悬在与皮肤不到一毫厘的地方就消散了,可那股熟悉的眩晕感还是如约而至。

  他刚踩上石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陈骋扶了他一下,回身却发现江遇乐目光虚浮了一瞬,眉头皱紧着,表情蓦然间变得十分痛苦。

  “怎么了?”陈骋问。

  江遇乐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他松开陈骋的手,蹲下捂住额头。

  陈骋轻轻掰开他的手,想探他额头的温度,却摸到一手冷汗。

  “很不舒服?”陈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轻声说,“能走吗?我带你去医院。”

  江遇乐仍然摇头,却不是因为疼痛难忍,而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自己究竟来到了哪里,真的是千年后的未来吗?

  那为什么他在此世待得越久,越觉得自己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手脚?

  从前那些不敢深想的问题在此刻一个一个浮现在脑海——

  千年很久吗?

  为什么江河不改,故土却一丝痕迹也无了?为什么宗族血脉仍在,音信文字都能留下,修为远甚于自己的娘亲和师父却都只能化作一抔黄土?

  那些先辈大能们,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会和他们一样无能为力地死去吗?

  他想不出答案,只觉得头疼欲裂。

  在江遇乐几乎要陷入这重重疑问中时,突然感觉身体腾空,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他睁开眼,在眼前虚幻的光景下,看到了一双眼睛,漆黑的瞳孔里不多不少,只装下一个自己。

  江遇乐一眨不眨地盯了他一会儿,过了许久才从那双过分深邃的眼睛里脱离,回神认清了这个人的脸。

  他看着陈骋,搂紧了他的脖子。

  陈骋哄小孩儿似的问:“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江遇乐却摇头,他贴到陈骋耳朵旁,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小得他自己都听不清,但是陈骋听清楚了——

  “你抱我干什么?”

  看起来还是不太清醒,陈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江遇乐又小声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你能发誓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能。”陈骋简单回答。

  他单手托住江遇乐的大腿,腾出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他汗涔涔的脸,“病猫,不舒服就别说话了。”

  江遇乐垂下眼睫,乖乖地点了点头。

  然后倾身过去,在陈骋有些意外的目光中,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这个吻依旧很短,湿热的舌尖只舔了舔他的唇缝,很快就离开了。

  陈骋觉得江遇乐像只懵懂的小动物,亲他单纯只是为了表达亲近。

  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到开心。

  “传染给我你能好得更快一点吗?”陈骋藏着点笑意问他。

  江遇乐趴在他肩头说:“应该可以吧。”

  “好。”陈骋拉开车门,将江遇乐放在副驾,一边给他系好安全带,一边说,“那我不算亏。”

  在医院做完好几项检查,结果出来,除了有点发烧以外一些正常,最后只给江遇乐开了退烧药和维生素。

  陈骋拿了药,低头观察江遇乐没有血色的脸,问他:“头还痛不痛?”

  江遇乐摇头说:“不会了。”

  陈骋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痛得那么厉害,但也没纠结多久,拉起江遇乐说:“我们先回去吃饭,球姐已经过来了,好像有事要跟你说。”

  江遇乐问:“什么事?”

  他们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陈骋回答:“不算坏事,回去你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似乎发现了什么,抬眼看向不远处一辆白色面包车的方向,目光霎时间变得有些锋利。

  江遇乐不解,循着他的目光转头:“你在看什——”

  “什么”两个字还未完全说出口,他的后脑勺突然被扣住,陈骋压着他的头让他埋在自己外套上,低头在他耳旁说了句话,嗓音带笑,听起来又有些无奈。

  “怪你,我又要陪女朋友打一次胎了。”

  江遇乐仰起脑袋,眨巴几下眼睛向他传达“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意思。

  陈骋却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高兴或者不乐意。

  回程他让江遇乐坐在后座,手机也丢给他,让他在上面选自己想吃的午餐。

  江遇乐边看边问:“我们又不跟他们一起吃吗?”

  “来不及,你自己看现在几点了。”陈骋说,“而且球姐过来,他们几个多半只吃沙拉。病猫,你想吃沙拉吗?”

  “不要。”江遇乐说,低头突然看见一个号码拨了过来,备注是“江总”。

  他将手机递过去:“你有电话。”

  “谁?”

  “江连洲。”

  “他啊。”陈骋挺平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说,“不用给我,我连了蓝牙,你帮我接一下。”

  江遇乐静静听着他与江连洲对话,话题可能还与自己有关,因为他透过后视镜看了自己好几眼。

  江遇乐在这通电话结束后问他:“你们都说什么了?”

  陈骋说:“我家里的一些事,还问了你。”

  “问我什么?”

  正好在等红绿灯,陈骋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他这副什么都想要问清楚的样子很有意思,然后才说:“问我你过得适不适应,身体状况怎么样。”

  问的内容很简单也很平常,江遇乐挑不出问题,可他总觉得不够安心,甚至心里生出一股毫无缘由的危机感。

  自称是他后人的江连洲,被托付要照顾好自己的江连洲,对他的一切都尽心尽力的江连洲……他知道自己的多少事?

  他真的是可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