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完结】>第85章 动物农场3

  话说到这份上, 姜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噎了半晌, 撇撇嘴问钟灵:“你说吧, 尸体埋哪儿?”

  钟灵拎着马鞭,打开橡胶水管冲洗干净上头的血液,再把它放进谷仓里的工具箱, 拿了根橡皮筋束起低马尾。收拾案发现场的动作干脆利落, 叫姜荻有些毛骨悚然。

  听到姜荻的提问,钟灵眺望了一番农场里的大小建筑, 指向他们来时的养猪场,柔声说:“那里?猪棚的味道能掩盖尸臭,延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一直环抱双臂伫立在一旁的顾延冷笑:“那是我们的工作地点, 如果被发现,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们两个头上。”

  姜荻跟着帮腔:“对哦, 求人帮忙, 怎么还给人挖坑呢?你这人也忒不厚道了。”

  “唔, 这么说也是,是我考虑不周。”钟灵迟疑片刻, 看向养猪场和谷仓之间的养鸡棚, “那里呢?”

  日头西坠,大地笼罩在紫红的天幕下。

  四人互通过姓名, 商量好埋尸的地方,也不再啰嗦。姜荻找来一张防水帆布,吴惠找来三轮小推车,顾延和钟灵把尸体裹好搬上去。

  推开养鸡场的铁丝门, 挥走扑扇翅膀的白羽鸡。姜荻捏着鼻子, 眼看他们在角落刨了个半米深的浅坑, 把农场主的儿子埋进去,再覆上一层稻草和鸡屎,不由打了个寒噤。

  你们怎么这么熟练啊?!

  暂时安置好尸体这颗定时炸弹,钟灵像是松了口气,瞥一眼脸蛋煞白的姜荻,安抚道:“史坦尼斯一家不会发现的。我听他家小女儿说起过,她哥哥平时都住在镇上,他突然失踪,约翰·史坦尼斯只会以为他不打招呼就回去了。我们至少还有三天的安全时间。”

  “约翰·史坦尼斯?”顾延蹙眉。

  钟灵慢条斯理地清洗指缝间的泥土,解释道,下午的时候他不知怎的昏迷在谷仓里,失去了大部分记忆。茫然之际被史坦尼斯家的小女儿莉莉救助,这才惹到死掉的那位。

  “莉莉是个好姑娘,心思善良单纯,多问两句就把所有都告诉了我。她的父亲约翰·史坦尼斯是犹他州盐湖城远郊的大农场主,性格孤僻暴戾,不与人交际,也不允许孩子们去上学。他们一家都信奉摩门圣殿教,遵循极端的‘一夫多妻’和‘血统纯洁’制度。”钟灵笑了笑,“我想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姜荻眉心轻蹙,呸了声:“繁衍纯血统的狗都没在内部繁衍呢。”

  钟灵抿嘴笑道:“是啊,狗都知道的道理,人不知道。”

  顾延则注意到他说的“失忆”一节,与姜荻对视片刻后问:“你说,你失去了记忆?”

  钟灵看了眼一旁畏畏缩缩的中年女人吴惠,叹口气:“我和她都是。”

  如果一个人失忆也就罢了,他们四个都是中国人长相,却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美国西部农场,失去记忆不算,还被史坦尼斯一家当苦力压榨,这绝对不正常。

  姜荻的表情凝重起来,搔搔脸颊,对顾延说:“哥,要不我们还是去报警吧。”

  说归说,等肚子咕唧咕唧叫起来,姜荻还是决定先在农场搞到食物,熬过今晚再说。

  顾延看了眼远处一望无际的荒原,点头同意。

  四人正商议着,养鸡棚外突然响起拖拉机的轰鸣。

  咣当!

  农场主约翰踹开养鸡棚的铁丝网门,见他们四个拄着铲子和犁耙,面露疑色:“你们他妈的在这儿闲聊呢?滚去厨房做事!晚饭不让老子满意的话,今晚连一片黑面包都不会给你。”

  姜荻挡在埋尸坑前,心脏咚咚直跳,额头淌出冷汗。

  约翰见状大笑:“哈哈,臭小子,骂两句就吓破胆了?!还不快去?”

  姜荻绷着脸,点点头。

  约翰满意地吹起口哨,等他坐上拖拉机开远,姜荻几人紧绷的肩膀方才垮了下来,低声商议几句,决定去老约翰的房子里看看情况。

  如果有电话正好报警,即使没有,也能趁夜色把这一窝疯子制住。

  “他不是让我们去厨房干活么?”姜荻眉飞色舞道,“那就顺手给老约翰的饭菜里下点料。”

  闻言,顾延多看了姜荻一眼,像是没想到他有这份活络的心思。

  钟灵合掌道:“谷仓的工具箱里有小半袋老鼠药,应该是防老鼠偷吃种子的,一会儿顺路取了去。”

  “老鼠药?”姜荻吓了一跳,赶忙摇头,“喂,不用这么狠吧?安眠药之类的就可以了。那老约翰不是好东西,他的妻儿总归是无辜的。”

  钟灵声音清轻,笑吟吟地望着姜荻:“我开玩笑的,你怎么信了?”说罢,跟着他们走出养鸡场,顺道给铁丝网门挂了门栓。

  “哈哈。”姜荻干笑两声,几个人收拾干净返回史坦尼斯家的宅院时,却不自觉地躲到顾延身后。

  都是陌生人,顾延又是一张冷漠的扑克脸,可姜荻直觉顾延身上有种靠谱的气场。

  他挠挠头,心想,这可能是传说中的雏鸟效应。

  *

  史坦尼斯家的房子坐落在鱼塘边上,木制的屋顶刷成翠绿,生石灰刷起的白墙上爬满爬山虎,风吹过,叶片便簌簌作响。

  他们很识相地走了后门,脏污的雨靴脱在屋檐下。姜荻皱着眉头,换上不知被几个人穿过的旧拖鞋。

  厨房里有位穿白围裙的厨娘在煮通心粉,见他们来了张嘴就骂,三层下巴高高抬起,指了指地上的一筐土豆。

  “喏,把它们都去皮,切块蒸好,明早做土豆泥。”

  姜荻撇撇嘴应下,扒拉一张小板凳,蹲坐着就开始削,余光瞥见钟灵反手拉开橱柜抽屉,往裤兜里塞了一把餐刀。

  我去!

  姜荻头皮一紧,以为钟灵又要暴起杀人,刚想使眼色让他停手,钟灵却冲他轻轻摇头,食指点了点唇:“嘘。”

  厨娘端着通心粉出去,姜荻紧张到鼻尖浮了一层薄汗,埋头削土豆,不敢和钟灵对视。

  “削到手了。”顾延冷声叫住他,“去冲洗一下。”

  看着指尖的血痕,姜荻恍然惊醒,手忙脚乱地丢下土豆和刮刀,背过身去打开水龙头冲刷伤口,直到那一小片伤处泛白。

  “现在情况不明,我劝你最好不要随意动手。”顾延对钟灵说。

  “怎么能说随意呢?”钟灵无辜地回答,“我每次杀人都很有理由的。”

  每次?!敢情您还不是第一次杀人啊?法网恢恢,怎么没把你这条漏网之鱼兜了去?

  姜荻替顾延捏一把汗,如今他们不但要对付史坦尼斯一家,还要提防钟灵这个危险分子。他和顾延两个正常人,就像两只掉入狼窝和蛇群的小白兔,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姜荻转过身,捏紧拳头直视把玩餐刀的钟灵,“别伤及无辜,别连累我们。”

  钟灵声音如清风拂面,说的话却有些诡异:“无辜?从剥夺我的记忆起,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无辜了,姜荻。”

  一直默不作声蒸煮土豆的吴惠冷不丁道:“钟先生说的对。即使逃出去,我们也是没有过去没有记忆的行尸走肉。想找回记忆,就得用非常手段。”

  姜荻看了眼脸色蜡黄相貌平庸的吴惠,想不明白同样失去记忆,她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跟钟灵这样的危险人物成为同伴。

  “如果你们的非常手段是上来就杀人,那我不接受不奉陪。”姜荻硬着头皮坚持,“就是有线索,也被你们给杀干净了。”

  他放下削到一半的土豆,拉上顾延的胳膊:“哥,我们走。”

  顾延猝不及防被姜荻拽了个趔趄,坚实的胸膛隔着衣服跟姜荻闷闷地撞上,把人从后搂住,才踉跄着站稳。

  “!!!”

  姜荻脸涨得通红,攥着顾延手腕的右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当啷,钟灵捡起掉到岛台下的餐刀,笑盈盈调侃:“你们真是初次见面?”

  姜荻懒得与他废话,轻轻哼了声,拽着顾延离开了厨房后门。

  “延哥,你离他远点。”姜荻努努嘴,指向厨房的方向,“那个人不大正常,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顾延垂眸,定定望了会儿被姜荻握住的左手腕,沉默地抽开手。

  姜荻有些羞赧,眼睛滴溜转了一圈,问顾延要不要一起去前头看看?

  “史坦尼斯一家现在估计在吃饭,我们从厨房这头绕过去,说不定能一次性看清楚他家有几口人,到时候逃跑也有个章程。”姜荻说,“如果能偷溜进屋,找到车钥匙那就更好了。”

  顾延嗯了声,让姜荻跟在他身后。

  他们半蹲下身,蹑手蹑脚逆时针绕着房屋外围走,果然在厨房后门不远处看到一扇虚掩的窗户,里头传出细碎的刀叉轻碰碗碟的声音。

  姜荻屏住呼吸,脊背紧贴在一丛厚厚的爬山虎上,透过窗帘缝隙偷窥屋内的情况。

  农场的主人约翰·史坦尼斯坐在长桌一头,两侧坐着十来位年龄不一的女眷,都有着姜黄色长发,梳着差不多的麻花辫,或是挽成光滑的发髻。

  最小的一个女孩抱着一只洋娃娃,因为畏惧始终低着头,用手指梳理洋娃娃的黑发,口中嘀嘀咕咕。

  老约翰叼着烟斗喝酒,红光满面,粗壮的脖子也染成通红。他高谈阔论,可身边的女眷们都神色麻木灰败,机械地使用刀叉,如同嚼蜡。

  姜荻没瞧出不对劲,推了推顾延想离开,却被顾延按住肩膀,朝他摇了摇头。

  姜荻耐下性子,不一忽儿,厨娘就推着一辆餐车进来,嘴里小声抱怨着新来的那批奴隶不懂事,削完土豆招呼没打就回去睡大觉了。

  她谄媚地对老约翰说:“他们又懒又笨,不如把今晚的黑面包给免了吧,给他们一点教训。”

  约翰活动沙包大的拳头,用浑浊的嗓音说:“把他们饿死,明早的活谁来做?你来?”

  厨娘脸色大变,讪讪地打开餐车上的银制帽形盖子,雪白的托盘上赫然是一只跳动的心脏,血管都还有生活反应,微微翕动着,盘子里汪着一滩血。

  “先生,刚摘的,新鲜得很呢。”厨娘擦了擦围裙。

  “好,很好!”约翰露出贪婪的表情,被酒精迷蒙的眼珠子射出精光。他身旁女眷们脸色发青,纷纷低下头。

  窗外的姜荻小脸刷白,怔愣地看着顾延,听到切割声和咀嚼声后再待不下去,手脚发软,嘭的一声跪在地上。

  “谁在外头?!”

  吱——老约翰推开椅子,拿起鹿头摆件上挂的猎.枪,咔嗒,拉栓上膛。

  黑洞洞的枪管伸出窗外,空无一人,只有屋外大片大片孤寂的荒野。

  老约翰骂骂咧咧地坐回长桌一头,厨娘拍马屁说他反应如此敏锐,威风不减当年,她可没听到动静,说不定是只狐狸或是田鼠呢。奴隶?奴隶可不敢打扰主人用膳。

  屋顶,姜荻被顾延捂住嘴,湿热的鼻息扑在顾延手心上。他呜呜地挣扎几下,胳膊肘向后怼顾延,才被后者放开。

  “卧槽。”姜荻无声地比个口型,“牛逼。”

  方才委实惊险至极,就在老约翰走到窗台前一秒,顾延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勾住水管,三两步蹿上屋顶,躲到视野盲区才侥幸没死在猎.枪之下。

  顾延的力气让姜荻刮目相看,抱他一个大男人,跟抱一只猫似的,不费吹灰之力。他踩在屋檐边凸起的水泥平台上,尽量不靠近木制屋顶,以免引起楼下史坦尼斯一家的注意。

  姜荻正想问顾延,他俩该怎么下去,便看到顾延双手摊开,黑眸低垂盯着掌心愣神。

  “怎么了?”姜荻虚着声音问。

  顾延沉吟片刻,说:“我的力气比我记忆中大很多。”

  “基因突变?猩球崛起?”姜荻抓抓金发,“我知道了,你是外星人。”

  顾延斜了兴致勃勃的姜荻一眼,懒得搭腔,转而问姜荻,有没有看清餐车上的是什么东西。

  “看是看清了……”姜荻苦着脸,咽口唾沫,“大概也许是人类的心脏。如果是猪心,还得大一圈。”

  顾延牵着姜荻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踩在屋顶边缘狭窄的水泥平台上,绕到后门,再打横抱起姜荻跳到草地上,落地无声。

  公主抱!

  姜荻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直男不错,但一而再再而三,被另一个比他结实一圈的同性轻轻巧巧抱来抱去,心头不禁生出微妙的流绪。

  他干咳几声,钻出顾延的怀抱:“这一家子信的摩门圣殿教都什么玩意儿?怎么不仅乱.伦,还食人?五毒俱全啊?”

  “听名字,应该是基督教邪.教的一种。”顾延眯起眼睛,眼神晦暗莫测,“也许跟我们失去的记忆有关联。”

  姜荻抿了抿下唇:“我本来想明儿个一早跑路的。你这么一说,我倒犹豫了。”

  从养猪棚走到农场主的屋子,一路上姜荻没看到什么高大的护栏、高压电网,他们逃离农场唯一的阻碍仅仅是荒原的天险而已。只要得到老约翰的车钥匙,开上外头的高速公路,逃跑的难度不大。

  可是,逃亡之后呢?失去记忆,仅有名字的他们,就算活下来也无路可去。

  姜荻抬起头与顾延四目相对,这家伙比他高上一截,凑近了看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咳。”姜荻挠挠脸颊,“哥,我想留下来看看,你呢?如果情况不对我们再跑。”

  顾延剑眉一挑:“你比我想的胆子要大一些。”

  “一些是多少?”姜荻追问。

  顾延扶额,推开厨房后门,出于谨慎没动煮好的土豆泥,而是从麻袋里捡了几只土豆和玉米,在炉子里烤了烤,赶在厨娘回来之前溜之大吉。

  既然说好要留下来寻找线索,那么养猪场后头,农场奴隶们居住的窝棚就不得不去。

  顾延推开一扇集装箱的小门,一股汗臭扑面而来。

  姜荻剥着滚烫的土豆皮,往指尖吹口气,闻到味道差点被熏晕过去。他勉强睁开被刺激到酸痛的眼睛,里头竟然是一张大通铺,密密麻麻十几个人或躺或卧,见他俩进来俱是一副疲惫麻木的神情。

  姜荻问了几句,都没人接话,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和顾延交换过眼神,两人退出集装箱,又去查看一旁的拖车和窝棚,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这个农场里居然有三十多个奴隶。”姜荻惊讶,“都有拖拉机了,要这么多奴隶干嘛?”

  话一出口,姜荻就噎住了。他僵硬地扭过头,望向顾延那双冷淡的黑眸,磕巴道:“我靠,不是吧?”

  他们这些人,不仅是奴隶还是口粮?

  集装箱那环境,姜荻打死都不可能去睡。

  月上中天,他们用橡胶水管里带一股怪味的水草草洗漱,在拖车顶上,拿防水雨布支了一只小帐篷,挤在一处睡下。

  夜风吹拂,虫鸣喑哑。

  类似露营的环境,让姜荻有些兴奋,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跟顾延讲他小时候跟爸妈去山里露营的事,可仔细一想,大脑又一片空白,脑仁疼。直到被顾延按住,姜荻才老实地在顾延身边躺好。

  他们等到半夜,也没见钟灵和吴惠两人回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姜荻索性不再去等。

  顾延身上有股子冷质的香味,像雨水滴在剑锋上的气息。姜荻皱皱鼻翼,凑到顾延衣襟处嗅了嗅,半梦半醒间还往顾延怀里拱,到后半夜更过分了,嫌车顶棚太硬,整个人趴在顾延身上。

  被闹了一晚上没睡着的顾延:“……”

  黎明前的夜空黑蒙蒙的,拖车周遭时而响起吱吱的虫鸣和鸟叫。

  沙、沙沙。

  似乎是长长的裙摆磨蹭过草地,紧接着响起规律的哒哒声,仿佛有人爬上了拖车外的扶梯。

  顾延霍然掀起眼皮,透过细长的眼睫看到,他和姜荻的小帐篷外立着个小臂长的玩偶娃娃。

  玩偶有着黑色的卷发,瓷白的皮肤,眼睛黑洞洞的一瞬不瞬盯着他俩,穿着红色公主裙和小皮鞋,称得上是盛装打扮,但在缥缈的月色下,那抹红格外诡异。

  姜荻睡得懵懵懂懂,就被顾延连拖带拽跳下拖车,光脚踩在草地上,尖锐的草梗划破脚心。

  他没来得及问顾延在发什么羊癫疯,扭头一瞧,看到个土拨鼠大小的洋娃娃在追着他们跑。

  洋娃娃似乎是某种上发条的玩具,跑起来自带嘎吱嘎吱的声响,动作僵硬,左右摇晃。

  “我艹!”

  姜荻彻底醒了,跑得比顾延还快。

  窝棚里一片死寂,他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人探出头来问一嘴。

  姜荻的心脏狂跳,离弦箭似的蹿进养猪场后头,在几座谷仓式的建筑外围拐了又拐,总算把那娃娃甩掉,在养鸡棚的铁丝网大门前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

  “那是什么鬼东西?!”姜荻惊魂未定。

  顾延抱着胳膊,立在铁丝网栅栏前,沉吟道:“可能……就是鬼?”

  姜荻夸张地抖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哥,你不要吓我啊,我胆子很小哒。”

  顾延低笑一声,胸腔沉沉的震颤叫姜荻耳尖发烫。

  姜荻不自在地错开视线,看到顾延身后虚掩的养鸡场大门吃了一惊。

  “奇怪。”姜荻眉心轻拧,“以老约翰的葛朗台性格,他怎么会让养鸡场的门在大晚上开着?”

  就是不防着那群行尸走肉般的奴隶,西部大平原里可还有狐狸和野狼呢。

  顾延也觉出不对:“我记得傍晚时,钟灵给大门落了锁。”

  “那……”姜荻舔舔嘴唇,“门是谁开的?”

  吱妞——

  夜里,白羽鸡们都睡在小房子似的鸡窝里,对于他们的到来不过咕咕几声,扑棱几下翅膀。

  姜荻趁着月色走进半封闭的养鸡场,小心避开地上的脏污。走了大半圈,没发现异样,姜荻悬到喉咙眼的心脏又揣回肚子里。

  然而,下一刹,姜荻的心脏就又停跳了。

  “姜荻。”顾延的冷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尸体不见了。”

  “什么?!”

  姜荻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只见他们下午埋尸的角落,厚实的稻草七零八落地倒伏,半米深的坑洞里空空如也,那具被钟灵生生扭断脖子的尸体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说:

  小姜小顾在经历了【还没相爱就要结婚】后,又要体验【结婚后重新相爱】~真是丰富的人生经历呢(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