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到了自己的房间,幸边的脑子才开始转动。
虽然江行对自己很好,但他始终把江行当朋友,从来没想过别的,现如今,也只能疏远江行了吧?继续和江行做朋友的话也太尴尬了。
毛川从外面进来,喊道,“大人!”
不过幸边沉浸在思考中,完全没有听见。
毛川又喊幸边,“大人?大人?”
幸边这才回过神来,他问毛川,“怎么了?”
毛川道,“大人,您之前让他们制作的改进好的灭火工具已经做好了,要发下去吗?”
幸边点点头,“那发下去吧,再让他们熟练一下用法。对了,防隅军那边训练的如何了?”
“回大人,”毛川回答,“因为防隅军本来就是从军士中挑选出来的精兵,所以他们的进步也很神速,再训练几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幸边也觉得问题应该不大,训练一群本身有经验的人可比训练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人要强多了。
他吩咐毛川,“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毛川道,“是。”
不过就在他要退出去的时候,幸边又叫住他,“等等,麻烦你把阮大人和邱大人叫过来吧!”
毛川应道,“好的。”
没过一会儿,阮靖元和邱阅林就过来了,他们问幸边,“大人,您找我有事?”
幸边示意两人在那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问阮靖元,“各州府那边的防火工作做的如何了?”
听他这么问,阮靖元道,“下官已经让各州府实行了和京府这里同样的防火措施,不过因为各州府的人员规模还要小一些,所以在防火的管理上也稍有些不同。”
幸边很理解,京府这边因为是都城,所以人口规模大,建筑密集,在防火管理上自然要和其他地方不同。
他说道,“各个州府的实际情况也不一样,也要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来考虑,若是他们有比较合适的防火管理方法,也可以让他们因地制宜。”
阮靖元道,“大人说的是。”
幸边又说道,“这些改进好的灭火工具,你记得把图纸给各州府,让他们自行制造,若是有谁能够把工具改进的更好,咱们这里也可以多加赏赐。”
“是。”
幸边又看向邱阅林,“京府这边的各项措施实行的怎么样了?”
邱阅林道,“回大人,下官早已将相关的措施传达下去了,京府各厢也汇报说都按防火章程去执行了。”
幸边沉思一下,“那这样,你们把近期的工作安排一下,腾出一些时间,我们去实际检查一下他们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邱阅林愣了一下,“您要亲自去检查啊?”
幸边问他,“有问题吗?”
邱阅林连忙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幸边点头,“那你就去安排吧!阮大人,到时候你也一起去。”
阮靖元道,“是。”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幸边收拾好东西,就打算骑着毛驴回去了,不过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江行等在那里。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行才好,本想避开江行,但他转念一想,还是要和江行说清楚为好。
于是他走到江行面前,“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江行看着他,说道,“好。”
因为不想被其他人听到谈话的内容,所以幸边便跟随江行去了户部,江行作为户部尚书,他的房间自然不小,而且只要让云起守在门口,就没人能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
江行把一碟子糕点放到幸边旁边的桌子上,“要不要吃点?”
幸边摇头,他现在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啊?他对江行说道,“江行,我只把你当朋友的。”
江行道,“那昨日,是谁对我动手动脚的?”
“谁动手动脚的了?”幸边反问他,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昨天晚上没喝醉?”
江行道,“若是我喝醉了,那岂不是白白被你占了便宜也不知道吗?”
幸边有些恼,“谁占你便宜了?我就是不小心碰到的!”
江行看着他,“不管是不是不小心,总之你占了我便宜,就要对我负责。”
幸边无语,“你不要强词夺理好吧?还有,你昨天是故意没乘坐马车,故意装醉,故意搂我睡的吧?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呢!”
江行道,“那我对你负责。”
幸边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行,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发展到这个方向来了,不过既然江行不肯与他好好谈,那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他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不希望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见他态度这么坚决,江行也直接道,“那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管你如何想,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幸边问他,“那要是我坚决不肯呢?”
江行道,“我也不知。”
幸边疑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行仿佛是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看着幸边说道,“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幸边吃惊的看着他,不是吧?这种话他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呢?这一瞬间,他都有些怀疑眼前的江行和他以往认识的不是一个人了。
他有些无奈,问江行,“你怎么就认定我了呢?”
江反问他,“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
幸边道,“你若是个姑娘,那我肯定娶你。”
毕竟江行长得好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合得来。
江行凑近他,“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吗?”
幸边炸毛,“谁喜欢你了?”
江行坐正,“你吃东西比较挑嘴,家里的饭很少吃得惯,你喜欢沐浴,但你也曾说过,在家沐浴很麻烦,每次上茅厕,你都会嫌弃不卫生,继续这样的生活,你真的受得了吗?可若是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保证,你会生活的处处顺心。”
幸边的确是嫌弃这里的生活条件,可他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和江行在一起啊!
见始终说服不了江行,他也不打算多说了,“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你爱如何如何吧!”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这里。
江行坐在那里,并没有追上去,他会给幸边一些考虑的时间,但不论幸边怎么想,结果不会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幸边每天都要出去检查,江行几次来找幸边,都没见到人,这天,他终于在幸边家门口堵到了人,“幸边!”
幸边一出门便见到江行守在这里,他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江行道,“自然是在等你。”
幸边骑上驴子往前走,“等我干什么?你直接去衙门就是了,绕这么一大圈不累吗?”
江行也骑上马跟在他身后,“你是在关心我?”
幸边气恼,“谁关心你了?”
江行愿意大老远跑过来就跑,反正辛苦的那个人也不是自己。
幸边本想让驴走快点甩掉江行,不过驴的速度再快也就那样,况且江行的马可是好马,比幸边的驴跑的要快多了,他怎么可能甩的掉。
最可气的是江行骑着马还比他骑着驴高出一大截。幸边气鼓鼓的故意不看江行的那边,却听江行问他,“晚上一起吃饭吗?”
幸边拒绝道,“我今天事情比较多,可能会很忙,大概没空和你吃饭了。”
江行又问,“那明天呢?”
幸边又道,“明天也忙不完。”
“后天呢?”
“最近都很忙。”
江行有些无奈,自从他把事情说开以后,幸边就变成了这样,他明白幸边的心理,换成任何人,知道朋友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肯定会有一些不习惯,所以他也给了幸边一些时间去考虑。
但是他又担心幸边从此会不理他,而且他也觉得,幸边并非是完全不在乎自己,只是幸边可能没意识到。
想到他生辰的时候,江行送他的白玉簪,幸边对江行说道,“那个玉簪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觉得我现在拿着也不是很合适。”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在这里,送簪子也有定情的意思,之前不知道,收了便收了,现在他知道了,还打算拒绝江行,自然不能再拿着了。
江行沉默了一下,“你是打算和我一拍两散吗?”
“没有,”幸边道,“我就是觉得我继续拿着有些不太合适。”
听他这么讲,江行气道,“你既是执意要还我东西,那就把我给你的所有东西都还回来!”
幸边也不高兴了,要一拍两散的是谁啊?他从驴子上跳下来,生气的道,“还你就还你!这头驴也是你送的,你这就牵走吧!别的东西我整理好也会还你的!”
说完,就一个人气冲冲的往前走,江行也随即跳下马,追了上去,云起没想到他们二人说吵就吵起来了,他也赶紧跳下马,并牵住江行骑的马和幸边所骑的驴跟在两人身后。
他有些庆幸,还好这里的人不是很多,要不然齐王在大街上和人吵架的事肯定要传的满城风雨了。
不过就算如此,街上的行人也纷纷驻足围观。
江行几步追上幸边并拉住他,幸边使劲儿甩也没甩开,他怒道,“你放开!”
江行紧紧的握着幸边的手腕,“这辈子我都是不可能会放开你的!你若想还东西,那好,你把我的心也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