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开霁瞧他不理自己,心里的火气更大,却又不能做什么,只能自己憋着,偏偏面上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简直是要人命。

  这股子气一直憋到霍开霁瞧着他头也不回的回院,“她就那么重要?心心念念都是她?”

  卫景明一时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霍开霁已经进了院。

  “公子,世子这脾性是越发大了,总是缠着您,这也不是个事啊!”文信总觉得霍开霁不怀好意,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暗戳戳的提醒自己主子。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卫景明敲了敲折扇进了院子。文信跟在身后挠了挠头。

  繆北站在一旁的树上有些无语,这个文信,真是什么都敢说。

  见人进了院子,从树上下来,轻巧的进了东临院,霍开霁正坐在窗边生闷气,这也是个稀奇事,自从霍将军死后,繆北已经许久没见到他这般喜怒形于色的场面。

  “世子,崇山州那边来信了。”繆北站在一边,顾不得他会不会生气,将事报给他。

  “怎么又是她的事,这丫头怎么这么烦!”霍开霁现在不能听到跟林玉瑾有关的话,只要提到,必定一肚子火。

  “不是您吩咐有什么动静及时禀报吗?”繆北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问题,还安戳戳的怼了几句。

  霍开霁心里一噎,立即闭了嘴,瞪着繆北,往日也没这么听话。

  越看越生气,索性扭头看着窗户外面,眼不见为净。

  繆北心里叹了口气,却也不好多说,默默地站在一边,给他添堵。

  “你去,将消息告诉她,免得她又来烦我。”霍开霁抿了抿唇,耳朵尖有些可疑的红色,不知道是气的还是……

  “是,世子,繆北这就去。”

  “晚一会再去。”

  繆北得了话,默默地向后退了些,现在门外,将院里的其他人全隔在外面。

  西乐院

  水水将人洗漱好,带回了西乐院里。

  “姑娘,您给取个名儿?”水水刚进门便道,瞧见林玉瑾正在看话本,立马将剩下的话咽回去。

  “什么?”林玉瑾正沉浸在书里,冷不丁的有人说话,还真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这丫头洗干净了,您取个名儿吧。”水水又说了一遍,还指了指站在门外的人。

  “她原先叫什么?”林玉瑾揉了揉额头,取名真的特别麻烦。

  “原先叫水依。”不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玉瑾扭头看过去,挑了挑眉,长得不错。

  “改一个,水觅。”长得英气,身子骨也是利落,想来送去习武,也是不错的。

  “还不快谢谢姑娘。”水水提点道。

  “谢姑娘。”

  “将她带给方妈妈。”摆了摆手让她们出去。

  水水带着她出去,许是水水将她买下来,水觅对她总有种亲近的感觉。

  “水水姐姐,你在这府里多少年了?”

  “自小便在这长大,姑娘仁善,对我与阿姐总是包容的。”水水笑道。

  “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水觅有些好奇,自她将自己买下,三句不离姑娘,她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对别人这么忠心。

  “姑娘是个好人,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在这院里,记住事事以姑娘为重,若是有了别的心思,不要耍小聪明,不然,谁也不会护着你。”水水难得的说了一番正经话,听得水觅一愣一愣的。

  却也明白了水水想说的话,买下自己是出于可怜她,姑娘也是个善心的,但自己不可背叛,或者说是对她不好,否则,这院里以及这府里,都会将自己赶尽杀绝。

  水觅低下头,不再多话,跟着她向方妈妈的住处走去。

  “方妈妈,您这是去哪?”水水带着人刚到,方妈妈就要出门。

  “这个时辰了,该做吃的给姑娘了,这就是你劝着姑娘买下的丫头?”方妈妈越过水水,看向水觅,上下打量一眼,却没说什么。

  “嗯,姑娘赐名水觅,让她来帮方妈妈做些杂事,顺便学一学规矩。”水水笑眯眯的抱住方妈妈的胳膊,央求着她收下这姑娘。

  “既是姑娘答应的,留在这便是。”方妈妈指了指身边的杂物间,“找人将它清空,往后就留给她住吧。”

  “是,方妈妈。”水水乐呵呵的答应,转头便去寻人,给这丫头找住处。

  “你跟我来。”方妈妈还是不太放心她,将人带去了小厨房,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

  林玉瑾在屋里也待累了,将话本放下,走到屋外,想着看了看风景,也好疏散疏散憋闷的心情。

  走到院中坐下,看着水水带人前后忙碌,方妈妈带着人去小厨房,想到发苦的药汁,嘴里还是苦味弥漫的。

  天色逐渐暗淡,耳边传来一些风声,林玉瑾笑了笑。

  “你来了?”

  却没听到有人回话,转头看向屋顶,原来不是霍开霁,是他身边的繆北。

  手指一动,一卷信件掉落在林玉瑾面前。

  纸团极小,若不细看,也不会注意到它。

  林玉瑾将它拿在手里,一点一点展开,看清信上写的东西,有些好笑。

  林正澜这人果真不是好相与的。

  路上遇到了一些人,将旁人打的屁滚尿流却不放手,也不知道这武艺学成了什么模样了。

  “替我谢过你们家主子。”林玉瑾的话说得极轻,繆北身为学武之人,耳力出众,在屋顶处点了点头,翻身离开。

  “跑的真快。”

  “什么真快?”方妈妈带人过来,听到林玉瑾说话,以为是对自己说得。

  “说您做饭真快!这不是刚开始吗,您怎么过来了?”林玉瑾有些不明白,明明刚看到方妈妈去小厨房,怎么这么快就拎着食盒过来了。

  “也没什么,白大夫吩咐了,这一碗药需要饭前用,那会让元月看着,如今算是熬好了,姑娘还是早早用了,也好用晚饭。”方妈妈不看她僵硬的笑,从手下拎着的食盒里将药端出来,递给林玉瑾,又拿了一碟蜜饯放在一边,退后三步站在那,摆明了林玉瑾不喝完,她是不会走的。

  “真的要喝吗?”看着黑漆漆的药汁,她属实没有一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