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色夺江山>第40章 玩物(2)

 

马车摇摇晃晃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月辰无力叹息,发丝垂落在肩膀上,侧头时,轻轻滑落,发丝碰到了指尖,他微微动了动手臂,铁链声响,手腕处隐隐作痛。

 

  虽疼,却没什么疤痕。

 

  抬手的范围很小,连为自己梳头束发也做不到,衣食起居,全都靠他人摆弄。

 

  一日,两日,三日……到底是过去了数十日,还是七八日,睡意朦胧间,已经分不清楚了。

 

  仆人进来,帮月辰擦拭手脚,伺候他漱口喝茶,再用热水洗手,涂了香滑的药膏,取柔软的缎子轻轻裹了,最后放个小暖炉暖着。

 

  ——如此保养,便可让他蜕掉习武的薄茧,皮肤变得又白又嫩,香香软软的,摸着便会销ヘ魂夺魄。

 

  精心护理的地方,不只是手脚,身体、头发等也都用了上好的药材调理。

 

  月辰虽是瘦了,没什么精神,但是,这具身体却是浸婬奇药,变得比以往更为动人,就算是那训练有素的仆人,也不敢多看几眼,只是低头做事,做完就走。

 

  数日过去,药效进入四肢百骸,让月辰的心底燥热,昏睡间隐隐约约的起了欲念,犹如禽兽一般,觉得温暖舒服,身体便就想繁衍生息,交ヘ欢配对了。

 

  这药,不只是让人变得漂亮,也会让人变得放ヘ荡,长期使用,身子自然会敏ヘ感非常,变得重色好欲,时而久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春ヘ心荡漾,玩媚柔顺,堕落入欲念的深渊之中。

 

  月辰不是傻子,心里面也明白,这样的照顾,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漂亮,在床上伺候的时候,更加的满足对方……

 

  可笑,不管是谁,只要敢辱他,他定杀之!

 

  只是,眼下身陷囹圄,孤立无援,又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真的要以色侍人,靠身子为自己谋求出路了?

 

  月辰心中焦虑,腰间发ヘ痒,忍不住抬手蹭了蹭,动作间牵动锁链,发出了细微的响声,他看着那香炉,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这股香甜的味道,真是可恶!

 

  马车外面,有风声和人们说话的声音,只是月辰什么都看不见。

 

  日升月落,他只能从隐约的光芒中,判断是白天还是黑夜。

 

  终于,在某一天。

 

  月辰了昏睡以后,那些人准备妥当,解开了他手脚上的镣铐,帮他仔细的洗澡,涂抹诱人的药膏,为他换上了轻薄透光的层层白纱,梳头净面,佩戴玉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最后,灌他服食了极为烈性的媚ヘ药。

 

  马车还没有抵达澐王的地方,月辰就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脑袋里面乱糟糟的,身上也痒的厉害。

 

  “呜……”

 

  这是怎么了?

 

  月辰用力地摇了摇头,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继而就是烈火焚身般的痛苦,骨头里面发ヘ痒发酥,动于不动,都是难捱。

 

  他在毛毯上喘息着,浑身湿透,低声闷ヘ哼,痛苦到了极点。

 

  这种情况,就和那夜一样,浑身上下都敏ヘ感到了极点,渴望着最原始的阴阳天道。

 

  月辰想伸手碰碰自己,自行解决问题,双手却是被丝绸,紧紧地绑在了身后——往日的他,必可轻易挣开,然而此刻,就只能无助的蹭动了。

 

  “到了!”

 

  外面有人小声说着,一个懂药理的进来,点燃了特殊的迷幻熏香,马上又退了出去。

 

  “卑职拜见澐王!”

 

  “起来吧,那月辰君呢?”

 

  “人就在马车之中,卑职还要回营述职,就先行告退了。”

 

  澐王点点头,自己对那月辰君的美色,也有些好奇,就亲自去撩开了帘子。

 

  一股奇特的异香扑来,继而就是隐忍压抑着的低吟。

 

  他看见了发丝凌ヘ乱的月辰,汗水已经打湿了那诱ヘ惑的衣衫,他的眼眸狂乱而无助,渴望迷乱的看向了慕容明达。

 

  慕容明达心中一惊,连忙放下了帘子,冷静道:“快去请白冥海来!”

 

  “白先生已经睡了……”

 

  “那就叫醒他!”

 

  慕容明达吩咐完,为了避嫌,叫太监把月辰用毯子裹着抬了下来,安置在了白云阁。

 

  做完一切,他马上叫人下去,自己端了热水,纡尊降贵,亲自帮月辰擦拭。

 

  这个人实在是太美了,而且,带有一股特殊的诱ヘ惑力,就算是不喜欢男人的人,也会被他勾出那股原始的邪火来,更何况是父皇?

 

  太子弟弟把人转交给自己,到底意欲何为?

 

  竹床之上的人无助颤抖,辗转轻吟,手指无力的揪住了他的衣袖。

 

  “月辰君,你清醒一点。”

 

  慕容明达为月辰擦了擦汗,忍不住抱住他——差点儿就吻了上去,却又勉强控制住了自己。

 

  他轻声叹息,不敢再看月辰,又出去叫人端了一盆冷水来,为自己洗了洗脸。

 

  夜寒,冷水洗脸,冻的澐王清醒了几分。

 

  ——此人身份特殊,万万不可忘情轻薄,稀里糊涂的冲动犯错。

 

  太子弟弟把人送来,还下ヘ药安排,肯定就想以此祸害自己,决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澐王,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一个白衣人打着哈欠走来,拍了拍慕容明达的肩膀,往房间里面瞧了瞧道:“莫非是王爷发现了我的好处,今夜要和我共享美人了?”

 

  “这是梁国的月辰君,太子要我安顿一下,送进宫去的。”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白衣人一笑,眼底有几分调侃之意,他的样貌本是普通,但是一笑起来,就多了几分风流动人,犹如狐狸一样,挺勾人的。

 

  慕容明达皱眉道:“他中了毒,你去看看吧。”

 

  白冥海点点头,走近一看清楚月辰的样貌,就赞叹道:“好个软玉温香的尤物,真是漂亮啊。”

 

  慕容明达用薄毯子盖子了月辰,坐在床边拉出他的手来,示意白冥海诊脉。

 

  白冥海伸手诊脉,闭上眼睛叹道:“这不是毒ヘ药,而是极为邪性的春ヘ药,夺人血脉,猛烈狠毒,三个时辰之内,若不与人交ヘ合,必死无疑啊,可惜咯,这样遍体生香的美人儿,来不及送入宫中,就要香消玉殒了。”

 

  慕容明达皱眉道:“他好狠的心。”

 

  “是太子殿下的安排吗?”

 

  “嗯。”

 

  慕容明达点点头,把今夜之事,以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白冥海。

 

  白冥海摸着下巴道:“如此‘光明正大’的美人计,还真是像他的风格,王爷,这人,你是救还是不救?”

 

  “人不能死在本王的手中,只是,若要救他,只怕会得罪父皇,那么,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本王——实在是不想伤了母后的心。”

 

  她好不容易才当上了皇后,为儿子辛苦筹谋,走到今天,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艰难险阻,决不能功亏一篑。

 

  “其实,若要救人,也不是很难,草民有一计,可解王爷心中顾虑。”

 

  “快说!”

 

  “边境疫病频发,我们可以说他得病了,以此拖延进宫的时间,暂扣府中——利用这段时间,把他变成您的人,就算是日后入宫,也可多一颗有用的棋子。”

 

  “他是梁国人,以前身份尊贵,怕是难以驯服。”

 

  白冥海暧昧的笑笑,看向汗湿昏沉的月辰道:“那是以前,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再说了,以前的辰王,本就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只要您权衡利弊,对他好些,他一定会审时度势,投桃报李的……其实,说这些都是空话,只要您勇猛神武,在榻上征服了他的身体,还怕得不到他的心吗?”

 

  “正经点!”

 

  “王爷若是力有不逮的话,草民可以帮你扎上几针,保证金枪不倒,一夜逍遥。”

 

  “白冥海,你还不闭嘴!”

 

  这话说的澐王脸红,他连忙把这人给赶走了。

 

  而自己,则是走向了月辰,定了定神,去脱他的衣衫。

 

  慕容明达这一生清淡寡欲,从未如此的激动过,他一点点的扒光了月辰,看着他无意识的抓住自己贴过来,连忙抱紧了美人滚烫的身子。

 

  还记得,当初纳妃的时候,母后说,徐正和大人的女儿,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可娶,他便就娶了现在的澐王妃徐静灵。

 

  成亲以后,双方都克己守礼,澐王妃对自己恭敬礼让,床笫之事,也是规矩安静的。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低俗的话语,亦或是不规矩的激情。

 

  这一次,慕容明达抱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居然产生了洞房花烛夜都没有的亢奋情绪。

 

  这个男人,还是属于父皇的人。

 

  这种偷人的情绪,让慕容明达非常的兴奋,他一方面觉得很危险,明白自己这是无奈之举,一方面又暗暗欣喜,想要和这美人巫山云雨。

 

  门外的白冥海,轻咳一声道:“对了,王爷知道如何和男人做吗?要不要草民给您送本册子来?”

 

  “——有劳。”

 

  里面的沉稳回答,让白冥海自讨没趣,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道:“可惜草民也没有,您还是自个儿领悟吧,咳,草民就先告退了。”

 

  外面的人全都散去,只剩满屋灯火闪烁,和怀中的美人轻颤。

 

  月辰痛苦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扬漠寒,他伸手抱住了扬漠寒的脖子,渴望期待道:“呜,好难受,快帮我…救我……”

 

  话语落在慕容明达的耳中,就全都是凌ヘ乱的喘息了,他抱紧月辰,用力的抚摸拥ヘ吻着,第一次放开了礼教规矩,顺从了本能的爱美之心,和下半ヘ身的渴望,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好男儿,长期的寡淡无欲,只是压抑而已。

 

  两个人滚在一起,纠缠拥抱,渐渐地难分彼此。

 

  窗外,明月当空,不见星辰,月光之下,宫殿的琉璃瓦染上了晶莹的光芒。

 

  白冥海摸出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白云阁。

 

  月辰浑身发烫,脑袋发晕,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他无助的抓紧了毯子,摇头蹙眉叫着不要、不要了。潮声阵阵,惊涛骇浪,他就和暴风雨之中的独木舟一样,失去了依靠和支撑,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随着大海的涌动而惊叫沉浮,下一个巨浪打来,便就会粉身碎骨。

 

  “扬,扬漠寒……”迷迷糊糊的狂乱之中,只见扬漠寒抓着自己的脚轻啃,腰上发狠用力,磨的体内那处颤抖不已,爽快刺激、酥ヘ软无比,月辰顿时就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

 

  慕容明达一愣,下俯身体,胸膛紧贴,轻声道:“扬什么?”

 

  “呜唔——”陷入欲念之中的月辰,早已理智全无,如何能懂他的问题?唯有身体火烫,犹如妖精一样,食髓知味的靠拢勾引,让澐王彻底没了分寸。

 

  长夜漫漫,春雨霏霏。

 

  夏天快要来了。

 

  澐王府。

 

  白冥海先生宿醉了。

 

  澐王爷也没有早早的起来练剑,他搂着月辰,亲他挺直的鼻梁,往下含ヘ住了他柔软的唇ヘ瓣,温存缠ヘ绵,柔情万分,实在是舍不得起床。

 

  突然,月辰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慕容明达见月辰快要醒了,就马上躺平了身体,放缓呼吸——假装睡觉。

 

  月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酷似慕容明真的陌生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樱红痕迹,顿时就动了杀机,恰好,床榻间的凌ヘ乱衣物里,有着慕容明达的匕首。

 

  好!就用此物送这燕贼上路!

 

  月辰一把抽ヘ出匕首,猛地刺向了慕容明达的咽喉。

 

  “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将进酒·君不见 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