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两件事分开来,只会让长光心疼。可是听到星北流出了星北府,直接跟着肃湖卿去了酒楼,连自己身上的伤也懒得管,结果被卷进了刺杀事件中,他头脑中名为理智的弦,一下就崩断了。

  匆忙赶到,正好听到沉如瑜急不可耐要抓走星北流,将整件事情前前后后联想了一遍,长光差不多猜到了一些事情。

  虽然具体的细节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今晚的刺杀事件是冲着星北流来的。

  可这个人,还傻傻地往前凑。

  怒火彻底烧光了他的理智。

  长光用那双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星北流,微微咧嘴一笑。

  星北流一愣,来不及反应时,长光便已经到了他面前。

  下一刻,星北流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栽倒在一旁床上,脸朝着床面,双手被按在背后。

  突然撞在床上,虽然不是特别疼,但着实让星北流眼花了一阵子。等他努力挣扎着侧过头时,长光已经用膝盖压住了他的双腿,让他彻底被制约住。

  “长光!你要做什么……”星北流压制不住心头的恐惧情绪,这让他说出来的话都在发抖,显得毫无威慑力。

  长光俯身,在他耳边轻笑,这个姿势在他人看来既亲密又说不出来的暧昧,只不过当事的两个人都毫无察觉。

  “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感觉不到痛。”

  长光一条腿的膝盖压住星北流双腿,让他不能乱动,另一条腿半跪在床边。他伸手在星北流后颈上轻轻摩挲着,引来星北流浑身一阵颤抖。

  “你说,我要是现在将你的衣服扒下来,会怎么样呢?”

  星北流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背后的伤没有经过处理,就穿上衣服匆匆离开星北府。伤痕应该流血了,衣物会被血粘住,这会儿血干涸了的话,衣物就会和伤痕沾黏在一起。

  他想着一会儿回来再慢慢处理,可如果就这样蛮力撕开衣服的话,伤口也会被撕开,造成二次伤害。

  星北流还在胡思乱想,等他努力扭头去看长光时,才注意到那只手已经落到了他衣服的后领上。

  他被吓得一动不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长光不是只在口头上说说的,他是真的想这样做。

  当星北流意识到这个事实时,长光已经动手了。

  外衣被拉扯了下来,那只手没有停下,抓住他贴身里衣的后领,缓缓地往下拉扯,不是特别快的速度,但很快就遇到了最靠近后颈的那道伤口。

  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到了脑后,星北流眼前一阵眩晕,声音抖得厉害:“长光……不要……”

  皮肉再一次被撕开的痛楚,比白天当场被打伤的时候还要严重。

  冷汗从鬓发间渗了出来,他默默地垂下头,感觉到身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痛感。

  长光盯着那处慢慢渗出血的伤口,脸色越来越沉。

  屋子里沉寂了许久,星北流吃力地想抬头看一眼,却被松开了手。

  长光站起身,冲到门边打开门,正对上还在偷听来不及躲闪的寒千。

  寒千吓得连忙站直身体,长光没和她计较,沉着脸问:“医官呢?”

  “医官……”寒千因为心虚,整个人都还有些稀里糊涂的,不过生生被长光可怕的眼神吓回了神,连忙指了指旁边,“医官早已请来了!”

  “滚、进、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医官进去后,房间门再一次被关上了。寒千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既为星北流感到心疼,又无可奈何。

 

  、将行计(五)

 

  医官战战兢兢地拿着药箱进了房间,星北流已经自己起身了,低着头似乎在发呆。

  他只是眼前一片黑,所以只能坐着,等一阵阵的眩晕感过去。

  然而,等到稍微能看清楚周围时,他再一次的,被长光按倒在床上。

  “过来,给他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