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皇上有喜了>第一百零七章 

  晏莳的肚子突然猛地疼了下, 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上了肚子。花凌也觉察出了他的异状,忙离他远了一些:“哥哥,肚子又疼了?”

  这次疼痛过后, 肚子又好受了些,晏莳摇摇头:“我有些饿了,咱们吃些东西吧。”

  “好, 好。”花凌担忧地看了他的肚子一眼, 但见晏莳神色如常, 还是稍稍放了些心, “那哥哥想吃什么?”

  “吃面吧, 要带汤的。”晏莳倒不是很饿, 他隐隐有预感, 这次肚子疼与往日有所不同,有些往下坠的疼, 该不会是要生了?不过现在的疼痛尚可在忍受的范围内,便没有说出来。

  “那我去给哥哥做。”花凌说着就去开门,门前的两人跟个门神似的。

  哑嬷嬷做着口型, 都说开了?

  花凌点点头,哑嬷嬷长舒了一口气, 晏莳正好托着后腰走了过来, 哑嬷嬷见他还有些讪讪的, 想打招呼,却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晏莳却在这时说了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双手朝着哑嬷嬷做了个揖:“明庭这些年,多谢嬷嬷照顾了。”

  哑嬷嬷顿觉得手足无措的,瞧瞧花凌,又再瞧瞧晏莳,终于开口说了话:“这,这说的哪的话啊。小姐对我有恩,我报答她是应该的。再说,我,我也骗了王爷许久,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花凌笑了笑,就要出门,哑嬷嬷忙问:“你干什么去啊?”

  “哥哥想吃热汤面,我去给他煮面。”

  “你快陪王爷吧,面我去煮。”哑嬷嬷正不知该找个什么借口遛了呢,这现成的好借口不用白不用。

  花凌扶着晏莳坐下,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看着他傻乐。

  晏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傻笑什么。”

  “我就是高兴,特别高兴。”花凌顺势亲了晏莳一口,“这样的日子我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

  晏莳微微笑了笑,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用了多么大的决心才选择原谅花凌。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哑嬷嬷做好了面端了上来,花凌先接过为晏莳吹了吹:“哑嬷嬷,劳烦你再拿个空碗和一双筷子来。”

  哑嬷嬷很快便将空碗拿上来了,花凌将吹好的面放在空碗里,拿到晏莳面前:“哥哥你先吃这个,剩下的我为你吹凉了再吃。”

  晏莳看着花凌小心翼翼地样子既好笑又感动,花凌似乎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极力地讨好着他。晏莳也便顺着他来了,享受着这特有的待遇。

  晏莳吃了差不多半碗就吃不下了,剩下的全让花凌吃了。

  吃过了面花凌照例搀扶着晏莳在院子里遛弯,又是一阵猛烈的疼痛,晏莳疼的双手猛地捂住了肚子,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哥哥,你怎么了?”花凌吓得声音都变了。

  “肚子有些疼。”这次晏莳没再瞒着。

  “曲流觞!曲流觞!”花凌吓得急忙大声呼喊着。

  曲流觞像风一样地来到了他们面前:“怎么了?”

  “哥哥肚子疼。”花凌已将晏莳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曲流觞将手搭在他的脉上:“王爷这是要生了。”

  “要生了?看日子不是还有几天吗?”

  “但现在的状况来看就是要生了。”曲流觞说道,“王爷,现在可是一阵一阵地疼?肚子有下坠之感?”

  晏莳一手捂着肚子:“正是。”

  曲流觞道:“王爷莫怕,这种疼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这是要生产的迹象,以后这种疼痛会逐渐密集起来,这就代表着快要生了,快扶王爷到床上休息

  。”

  花凌不敢怠慢,想要去扶晏莳,但手脚吓得发软,有些使不上力。

  哑嬷嬷急忙走过来,将他赶到一边:“走开,我来。”

  花凌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又有了些力气追了过去。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了?”花凌坐在晏莳的床边,一把抓过了他的手,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还好,莫怕。”晏莳疼过了那一阵后,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

  “这日子怎么会提前,不是说还有几天吗?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惹哥哥生气,是我把哥哥气得早产的。”花凌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了的自责。

  曲流觞翻了个白眼:“早这么几天不算早产,早几天晚几天都是正常的。”

  “你懂什么。”花凌不爱听这话,“这就像你晚上刚睡了一会儿就被人叫起来,这能好吗?宝宝还没待到时辰就出来,肯定不好的。”

  曲流觞继续翻白眼:“是是是,我不懂我不懂,我这个神医不懂。王妃说的都对,您做王妃都屈才了,应该去当大夫。”反正晏莳现在都知道花凌是个什么德性了,他也就不在隐藏了。

  晏莳听他俩斗嘴觉得挺有意思的,还笑了笑,但这在花凌眼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你少说几句,哥哥都被你气乐了。”

  曲流觞见晏莳的脸上不像痛苦:“王爷那是高兴的,要不然怎么会笑。”

  花凌十分不认同:“哥哥那是在强颜欢笑。”

  “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王爷就是在高兴的。”

  “我当然知道了,就凭我是王妃。”

  “明庭。”晏莳拽拽花凌的手,“我想喝茶。”

  花凌刚刚才有些不紧张了,现在一听晏莳说话又有些紧张了,忙端来茶给晏莳喝下。

  “那现在要怎么办?”花凌看着曲流觞问。

  “等,只有等了。”曲流觞手一摊,“不过王妃你可以先准备些热水,我再开副催产药,若是见生不下来了,就给王爷服上。”

  “生不下来了?”花凌一把拽住曲流觞的衣服领,“怎么会生不下来?”

  曲流觞推推他的手没推动:“我只是说万一生不下来,又没说王爷一定会生不下来,咱们只是要早做准备。”

  “如果哥哥……”

  “明庭。”

  “怎么了哥哥?”花凌马上又紧张兮兮地看着晏莳。

  “陪我说会儿话吧。”晏莳说道,他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只是看花凌太过紧张了。

  “好好,我与哥哥说会儿话。”

  曲流觞道:“那我先出去准备了,王爷如果再有不适,再叫我。”

  曲流觞走后,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

  “哥哥你想说会儿什么?”花凌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薄薄的汗,眼睛时不时地往晏莳肚子那里看去。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晏莳的手一下一下摸着肚子,现在又疼了一下,果然像曲流觞说的那般,疼痛的间距比刚才减少了些。

  “好。”花凌现在也没什么心思说他小时候的事情,可是晏莳想听,他又不得不说。他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晏莳起初听得还很认真,可后来肚子越来越疼,再也忍不住,□□出了声音。

  “哥哥!”花凌顿时慌了,“我去找曲流觞。”

  他几步踉跄到门口,扯着脖子大声喊:“曲流觞!曲流觞!曲流觞!”

  曲流觞闻言急匆匆地赶到:“王爷可是要生了。”

  “你快去看看,哥哥疼的厉害。”

  哑嬷嬷也跟着进了房间,就见晏莳双手紧抓床单,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花凌慌忙地抓住他的一只手。

  “尚可。”晏莳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剧痛。

  “王妃你给我让让路,我来看看。”曲流觞将花凌赶到了一旁。

  “明庭。”晏莳轻轻叫了一声,花凌以为晏莳要和他说什么,忙将耳朵凑到他的耳旁。

  “哥哥你想说什么?”

  “你出去等我就好。”

  “哥哥你说什么?”花凌万万没想到晏莳竟是要赶他出去。

  “我没事的,一会儿就会和宝宝一起见你的。”晏莳努力挤出一抹笑来。

  花凌只觉得天都塌了,晏莳这是还没有原谅他,否则怎么会赶他出去呢。

  哑嬷嬷看出了这两人的心中所想,拉拉花凌的胳膊:“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将花凌拽到外面,将房门关上:“生孩子的场面可不怎么好看,王爷是不想让你看见他难看的样子。”

  “可是我又不会嫌弃哥哥的。”花凌说着还想开门进去,但曲流觞却在这时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王妃,这可是王爷的意思。”

  花凌的眼圈顿时红了:“哥哥!”

  晏莳让曲流觞扶着他走到门前,隔着门板与花凌说话:“明庭,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且耐心地在外面等一等。用不了多久,咱们的宝宝就出来了。”

  “可是这么危险的时刻我想陪着你。”花凌的手轻轻地拍着门板,又不敢太用力。

  又是一阵猛烈的疼痛来袭,晏莳疼的说不出话来。

  曲流觞说道:“王爷要生了!”

  说罢,扶着晏莳躺在了床上。

  门外的花凌双腿抖得厉害,只好坐在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努力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晏莳没叫,倒是曲流觞一惊一乍的,一会儿说什么王爷你要挺住,王爷你怎么了,王爷你用力啊。

  曲流觞每叫一句,花凌的心就哆嗦了一下。

  哑嬷嬷觉得,再过一会儿曲流觞要连带着花凌一起来救了。

  “嬷嬷,帮我端屋里一盆热水!”曲流觞高喊着。

  哑嬷嬷将水端来时,曲流觞打开门接过,花凌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哥哥怎么样了?”

  曲流觞叹了口气:“王爷难产了。”

  “什么?”花凌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哑嬷嬷催促着曲流觞快进去,她则来照顾花凌。

  哑嬷嬷一边掐着花凌的人中一边叹着气,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从来没见过哪一家妻子生产丈夫先晕的。

  花凌清醒了过来后连扑带爬地就要往房里进,哑嬷嬷死死地拉住了他:“王爷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进去捣什么乱!”

  “可是哥哥生不下来了啊,我,我……”

  “流觞那孩子可是神医,有他在王爷是不会有事的。”

  花凌突然想到了什么,在门口大声喊着:“曲流觞,一定要保证哥哥的安危!孩子不重要!哥哥,你要好好的,咱们还有一辈子要走。”

  房间里始终没传来晏莳的动静,花凌等得心焦,又害怕不已,双手合十,不停地求着老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晏莳的一声大喊,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门开了,花凌急急忙忙地走了进去,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十分惨烈的场景,却没

  想到里面的场景出奇的和谐。

  晏莳躺在床上看起来还好,只是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

  “哥哥。”花凌一把抓住了晏莳的手,瞬间泪如雨下。

  晏莳笑了笑,用指腹轻轻地把他的泪擦拭掉:“哭什么。”

  “我害怕,我害怕啊……”花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晏莳道:“曲公子说和别人比起来,生产的很顺利,也很快的。”

  花凌猛地抬起头看着曲流觞:“你不是说哥哥难产了吗?”

  曲流觞耸耸肩:“我就是逗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