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被曲乌栖有力地抱着,曲乌栖抱了一会,发现苏馥还没有松开手,干脆伸出手,去摸他的后脑勺。曲乌栖摸了一下,惊讶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被推开,苏馥甚至完全靠在自己身上了。
“下雪了,明天可以放假吗?”苏馥的声音软软糯糯。
曲乌栖听到了他说话的语气,真的差点想要侧过头亲死他。
“你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不着急,而且周日也不用上课,遇不到林斐汶的。”
苏馥靠在他的身上,没有接话。
曲乌栖觉得真的不对劲,他双手抓住苏馥的肩膀,将他稍稍拉开,去看他的脸。
苏馥一副计划得逞的嚣张模样,说:“那明天我就睡到自然醒了。”
“唉。”
曲乌栖发现自己又被他玩弄了。
“早点去洗澡吧,你的身体有点冷。”曲乌栖松开手,站起来,“你想不想泡个热澡,我去帮你放水。”
苏馥想了一下,点头说:“也好。”
曲乌栖撩起衣袖,走进浴室,给苏馥放热水。
其实他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多多少少也被风雪侵袭了,室内有恒温系统,但是在摸到热水的那一刻,曲乌栖才由衷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晚点回房间,他也去泡个澡再睡觉好了。
“亲爱的。”曲乌栖喊苏馥。
“嗯。”苏馥在外面应他。
曲乌栖一个激灵,他喊苏馥亲爱的有一段时间了,这是苏馥第一次应他。曲乌栖的脸上挂上笑容面具,掩饰自己的遭受的惊吓,慢慢转过头去看门口。
苏馥“嗯”完后,两人之间弥漫着沉默。
“你喊我有什么事?”苏馥出现在浴室门口。
苏馥把头发绑起来,打底的衣服抽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条腰带,在做洗澡的准备。
“我想告诉你,热水放好了。”曲乌栖告诉他。
苏馥走进浴室,将腰带随意挂在放衣服的架子上,然后双手放在衣摆下面。
曲乌栖一直盯着他。
苏馥真的直接把衣服脱了。
他穿女装不违和,是因为他是骨架小、背薄、没有赘肉的类型,实际上一点都不瘦弱,肌肉不明显,但是精壮。他脱下衣服后,就开始解开裤子的扣子。
曲乌栖看了他一会,发现他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干脆回过头,继续玩水。曲乌栖经常怀疑,如果苏馥真的是个纯gay,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不是男的。
他才这么想完,苏馥的脚步声就停在他的后面。
曲乌栖低头看着浴缸,不等他想出对策,苏馥一只脚迈进浴缸,然后直接坐了下去。曲乌栖的视线刚好就在浴缸里,所以他就看得清清楚楚。苏馥是脱完衣服了,不过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曲乌栖觉得好笑,沾上热水的手朝苏馥的脸弹了一下。
“你做什么?”苏馥皱眉,摇了摇头,甩掉脸上的水。
“不许老是玩弄大人。”曲乌栖说他。
“我怎么玩弄你了?”苏馥什么都没做。
“你要洗澡,叫我出去不就好了,裹条浴巾,洗什么澡?”曲乌栖将手放进热水中,再拿手指弹他。
“啊。”苏馥被弹到脖子,忍不住伸出手挡了一下,偏过头。
曲乌栖难得一见他这副弱气的模样,顽劣心起,又用水弹了弹一下。
“呜。”
曲乌栖觉得好笑,他问苏馥:“你的反应好慢,为什么总是在我攻击你之后,你才伸出手去挡。”
因为今晚,苏馥的脑子罢工了。
曲乌栖的手泡在热水中,已经捂热了,他的手拨了拨水,站了起来。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苏馥看他要走了,准备去解开腰间的浴巾。
曲乌栖在离开关门前,眼睛忍不住瞟过去,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响起,苏馥解开浴巾,随意挂在浴缸的边上,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浸入温热的水中。
他在水中适应了几秒钟,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呼。
苏馥无声被水拥抱着。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活动,苏馥确实觉得累了。他的头发上的水还没有完全拧干,他在床上坐着坐着,忍不住就躺了下去。苏馥并没有规规矩矩地躺在该睡觉的位置,他是直接躺在被子上失去意识的。就算屋子里有恒温系统,冬天该有的寒冷还是有影响的。苏馥躺着躺着,无意识卷起了被子。
好冷。
苏馥久违地想起了自己会待在这个坑爹的世界,做离谱的任务的原因。
他是个纯正的小少爷。
到十岁之前。
苏馥回想自己从前的生活,只能说,有钱人破产起来,真是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再加上,公司岌岌可危的时候,他的爸爸突然就心脏病发作,在前一晚和妈妈吵架后,猝不及防地就离开了。
他的父亲逝世后,他和妈妈的日子注定不会太好过。
父亲的公司欠了太多钱了,原本应该有的翻盘机会,随着他的死去,变成了不可能。苏馥的妈妈是典型的被宠着长大的大小姐,结婚后继续被丈夫宠爱着,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生活中的困难。
“小馥,以后你能来照顾妈妈吗?”他的母亲穿着丧衣,在一天夜里崩溃了,“我想要在这个屋子里,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答应你。”
苏馥说了那四个字,其实他当时并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之后,他的父亲的公司有太多需要处理的东西,和父亲当初一起办公司的人得到他们的信任,暂时帮他们去处理一些东西,也处理员工的问题。
不过,苏馥和他的母亲不能再住在原来的别墅,拿到手的钱,比起从前,也是杯水车薪。
苏馥的母亲不愿意回娘家,带着苏馥租了一间普通的公寓。她找不到工作,只能和苏馥一起,挥霍父亲留下来的余钱。苏馥从原本的贵族学校退学,来到了附近步行可以回家的学校。
苏馥忘记后来日子他们是怎么度过的,反正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用各种办法赚钱了。
他的母亲早就和情投意合的男人搬出去住了,每个月她会给自己打生活费,每年打学费,但是两人鲜少见面。
再一次印象深刻的会面,是他18岁那年,他的母亲约他出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聊。
他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母亲,她穿得依旧体面,不同的是,她的美丽变得犀利了许多,她在包厢里抽烟,看到苏馥来了,自然地从包里拿出一包烟,递给他,问:“你抽吗?”
“我不抽烟。”那时候的苏馥,还没有沾染什么恶习。
“哈。”
苏馥时常觉得,他不仅和他的母亲长得相像,性格也如出一辙。
这一次约他们出来的,其实是父亲当年的那个伙伴,他这些年来也有支援他们的生活。本来当年父亲死了,就应该办破产的,但是他硬生生扛下来了,处理了问题。现在,问题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他想要和他们两个人商量,父亲的债务他会承担,希望他们能放弃父亲名义上的财产。意思是,他会拿走父亲的财产和债务,给他们一笔钱,但是以后不管是父亲的公司和名下的东西,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可以啊,随便。”时间过去太久,母亲显然早就走出了当年的阴影,并且早就不想理会那些破事了。
苏馥闻言,震惊地转过头看她。
这些年来,苏馥认真把钱存起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补上破产的缺口,将以前的东西拿回来,但是他母亲的一句话,让他的信念瞬间崩塌了。
“你不是……”苏馥犹豫了会,慢慢开口道,“想要回去那间屋子住吗?”
“我吗?”母亲闻言,噗嗤一笑,“我才没有说过那些话,不管是屋子,还是那些烂帐,反正我已经不想再管了。如果我什么都放弃,就可以处理完问题的话,可以。”
“好的,谢谢。”生意伙伴感谢母亲,然后看向苏馥,“小馥,你呢?”
我呢?
苏馥的眼神茫然。
人人都说他是个聪明的学生,在这种简单的二选一面前,他当然知道哪一个才是最优解。
苏馥抿嘴,无法点头。
沉默弥漫。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现在就是把大麻烦抛出去的时候。”苏馥母亲在合同书上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你已经长大了,要怎么做随便你吧,但是我是没有和你一起办法负担的。”
苏馥仰头看她,执拗地说:“但是,不是你和我说,叫我带你回那个家的吗?”
母亲一愣,抬起头看他。
她的儿子最优秀的地方,就是继承了她的美貌,和那个死去老公的智商。而最糟糕的地方,就是拥有她老公认死理的那一面,和她恃宠而骄的烂性格。
“太久的事情了,我不记得,你也不用在意。”母亲吸了一口烟,手指在抖,“小馥,去过新生活吧,你已经长大了。”
苏馥低下头,看放在他眼前的合同。
他不觉得自己长大了,最重要的是,苏馥是凭借着当年的一句诺言,强迫自己独孤地活下来的。就算觉得生活全无意义,一样活下来了。如果这时候放弃了心中的念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苏馥叹了一口气。
看到他的反应,母亲不再劝说,只留下一句,我不需要那个地方了,就离开了。
后来,苏馥重新和那个叔叔拟定了新的合同,他拿走了部分的财产,最重要的重新得到了当年他们生活的别墅,同时继承了相应的债务。
4个亿。
破落的小少爷独自一人生活在大得恐怖的别墅里,情人节的时候,点着烟,怒视在他的别墅外,合影打闹的小情侣。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他家的地址放上网,说是落败古堡打卡地点的!他只是因为最近学业和工作太忙,忘记打理外围的杂草和藤蔓,所以家里的外观看起来有点阴森罢了。
苏馥独自生活着,今年21岁,依旧是只有一个人的岁月。
第二天一大早,九点多,曲乌栖磨磨蹭蹭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换好衣服,戴上眼镜。曲乌栖的休息日一向有安排,但是他今天洗漱完,吃了个早餐,看着时间,在十点半的时候,终于起身,来到了苏馥的房门前。
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苏馥昨晚的表现,所以今天一早到就醒了。他自己在床上熬到了这个点,就是为了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去打探一下苏馥现在的模样。
曲乌栖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屋子里面没有苏馥的身影。
苏馥应该在睡觉,如果他醒了,一定会去找食物吃。苏馥是曲乌栖看过的,无论如何都要生活下去的典型人物。所以他才大口吃饭,好好睡觉,雷打不动。
曲乌栖走到床上,随后一愣。
苏馥确实还在睡觉,不过他没有好好待在被窝里,而是卷着被子,横着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这张床足够宽大,估计他的脚或者头就要垂下去了。苏馥的睡相真的很烂,所以他披着一头长发,很容易在睡眠中,就变成了女鬼。
曲乌栖甚至在心里调笑过,如果他家半夜遭贼了,不小心撞见这个模样的苏馥,都会被吓到尖叫。
明明他的长相就是标准的美人脸,怎么能总是把自己搞得鬼气森森的。
曲乌栖无奈地上前,他本来想要动手,将苏馥挪回被窝里,但是不得不说有一定难度。他围着苏馥转了半圈,最后小心翼翼地把苏馥卷着的被子打开。
都说了,苏馥睡相很烂的,就算入睡的时候,睡衣穿得整整齐齐,醒来后,都能往上翻。曲乌栖打开他的被子后,终于承认了苏馥对他的吐槽,不要给他穿睡裙。因为苏馥的睡裙在睡觉的时候,已经卷到肚子的位置了。
曲乌栖瞄了一眼,觉得让自己荡漾的一点是,苏馥的内裤都是穿他买的。曲乌栖因此产生这种快感时,知道自己多少有点大病。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塞到苏馥的腰下面,将他抱起来一点,然后去扯他的裙摆。
他的动作很温柔,但是一个人警惕如苏馥,其实在他动自己被子的时候就醒过来了。曲乌栖抱住他的腰,开始扯他的裙子的瞬间,苏馥就睁开了眼睛。
曲乌栖因为姿势的原因,近距离和苏馥对上了眼睛。普通人是无法解释现在的情况的,曲乌栖的脑子从来都没有转得那么快,他的手从苏馥的裙摆上放开,改为摸了一下苏馥的脑袋。
这个画面并不唯美,因为苏馥现在是女鬼的模样,眼睛从头发中间看过去的。
曲乌栖顺着他的头顶,手指撇开他的头发,露出苏馥秀美的脸蛋。
“都是误会,我是想要帮你睡回床上。”
“你摸哪里?”苏馥质问他。
曲乌栖干脆一下子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帮他把裙子扯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可以说是毫无私心。但是苏馥如今的心境大为不同,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曲乌栖的手划过他的身体,最后停在大腿上。
如果是从前,苏馥心情好,加无聊的时候,可能还会用恶作剧的心态,干脆把曲乌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找机会讨伐这个色狼。现如今,苏馥只觉得一个激灵,他在察觉到发生什么事情之后,立刻卷着被子,滚到了旁边。
曲乌栖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打开的被子被苏馥卷走了。
苏馥披着被子,狼狈地坐起来,脸上都是红晕。
“你大早上来我的房间骚扰我,是不是想要进监狱!”苏馥虚有凶恶其表。
曲乌栖一脸浩然正气地伸出手,摇了摇,告诉他:“我看你太晚没有起床了,怕你饿着了。”
苏馥瞪他。
“头发乱了。”曲乌栖朝苏馥靠近,伸出手,想要分开他的头发。
苏馥张开嘴巴,作势要咬他的手。
曲乌栖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苏馥的脸越来越红。
“你是不是发烧了?”曲乌栖担心地看着他,并且他觉得,如果苏馥发烧了,就能解释他昨天的反常。
苏馥翻白眼。
“我来看看。”曲乌栖没有动,但是他朝苏馥招了招手,露出自认为还算是人畜无害的笑容,“哥哥帮你看看身体,你不用害怕的。”
“老子不是发烧。”苏馥口不择言,“是发骚,快给我滚出去!”
曲乌栖一愣,然后看了一眼苏馥现在的模样,明白过来了,“咳咳,那我晚点带早餐进来看你。”
“看个头!”恼羞成怒的苏馥拿起枕头扔他。
曲乌栖溜了。
总而言之,因为早上的插曲,苏馥今天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并且持续和曲乌栖保持一定的距离。
曲乌栖看着他,好像看到了自己领养回家,好不容易哄熟了的,结果因为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巴,就要和自己绝交的猫咪。
“我带你出去吃饭吧,就原谅我一次。”曲乌栖蹲在苏馥的面前,讨好地拉过他的手。
苏馥因为昨晚半夜醒来过一次,没有充足的睡觉,所以眼角红着。他用这种惹人怜爱的眼神,低下头看曲乌栖。
“怎么样?”曲乌栖哄他,晃了晃他的手。
苏馥闭上眼睛,大大地点了一下头。
两人去到车库,发现两辆车都不在家。
曲乌栖:“……”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陈岩,这才知道,他把两部车拉去洗车了。
天空下着小雪。
曲乌栖开着电动车,后面载着抱着他的腰的苏馥,摇摇晃晃地出门。
曲乌栖具有服务精神,但是他敢说,今天真的是他第一次有一种自己在带小孩的感觉。他折腾了大半天,带苏馥去吃饭,和附近瞎玩,苏馥总算是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了。
在苏馥兴奋地玩敲地鼠游戏的时候,曲乌栖发现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了。
“小馥,我去买杯热茶,你在这里等我。”曲乌栖和他说。
苏馥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外面太冷了,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跑走了就可以,我很快回来。”曲乌栖像哄小孩一样哄他,随后离开了游戏厅。
苏馥转过头,目送他走远。
他走后,苏馥难得有独自思考的时间。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真的要因为曲乌栖猜中他想要听的告白,就心理动摇。他如果不说,谁都不知道曲乌栖压中了谜底,只要装傻不就好了。
明明只是一个小乌鸦,他猜中那些话,也不是真的在和我告白,只是在猜谜语罢了。
苏馥为了泄愤,拿着空气锤,手上用力,狂捶地鼠。
在他开始玩第盘游戏的时候,员工就默默走过了好几次。他刚开始路过,是因为看苏馥长得好看,后面再路过,是恐惧苏馥破坏他们游戏厅的机器。
苏馥玩完一局打地鼠,正准备再投币的时候,他的眼睛往外面一瞥。
他看到曲乌栖提着热茶回来了,在他准备进游戏厅的时候,路边有一群人人喊住了曲乌栖。
苏馥一愣。
他原本以为路人应该只是单纯向曲乌栖问路,直到路人群体,有一个人拿出了手机,朝曲乌栖笑着,似乎在做什么要求。
苏馥比谁都熟悉这样的场景和表情,路人大概是在向曲乌栖要联系方式。
这种行为,就叫做搭讪。
苏馥怒气冲冲地把手中的游戏币装进口袋里,然后把锤子放回桌面。
店员看他放弃玩打地鼠游戏,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苏馥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小步往曲乌栖跑过去。
曲乌栖背对着苏馥,不知道他往这边走来。
“就加个联系方式吧。”路人不依不饶。
曲乌栖的脸上露出特别虚伪的笑容。
不等曲乌栖出言拒绝,他的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曲乌栖认出这一件外套,所以没有躲开。
苏馥从他的后面一下子抱住他,然后从旁边探头,略微阴森地问曲乌栖:“亲爱的,你不是说给我买热茶去了吗?”
“买了啊。”曲乌栖的手动了动。
“唔。”苏馥眯起眼睛,手肘弯起,掐着曲乌栖的下巴,转到自己的眼前,“你买个茶,都能在半路上调戏别人,心二意的坏东西,迟早搬起石头砸死你。”
看着眼前的一幕,路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歉,然后跟着同伴离开了。
他们没事了,留下了被苏馥威胁的曲乌栖。
苏馥眼神恐怖地看着他。
曲乌栖被他吓到一动不敢动。
苏馥看着他俊雅的脸,自暴自弃地想,好吧,就给你捡这个便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