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么多！快算一算吧！”赤蓬着急了。
“等等，”苏摩又提出一个疑问，“她要是托生成一个男的，就算你找到他又能如何呢？”
“这不用你操心——”赤蓬有点不满了。
苏摩伸出十只手指，在眼下的火焰前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形，接着又念出一段咒语，随即瞳孔骤然缩小直至全无。
在他面前，火焰变成了一面镜子。
而对于赤蓬来说，这火焰仍然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就像桌前摇摆不定的烛光，窗外淅淅沥沥不停的小雨，或是一条飘满落叶的道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望着这些东西出神，一种怅然所失的感觉突然降临。
“不对！”苏摩陡然张开眼睛，疑惑地歪着头看向赤蓬。
“有什么不对吗？”赤蓬奇怪的问他。
“我没有看到这样一个人拥有星芒，她根本不存在！”
“雪莺根本不存在？！怎么会呢！？”赤蓬嘴张得奇大，“难道她也回来了？”
“想什么美事儿，像你爸那样的人不会那么心慈手软将她也一同拯救归天的。”
“但是为什么你看不到她呢？是不是化做了人形，星芒根本就看不见了？！”
苏摩摇摇头，此时的他除了疑惑，更加感到害怕，难道是自己的幻影术失灵了，反正的确是好久没用过了。他将问题重新归结到赤蓬身上，“你当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啊是啊，我这么迫切地想要找到她，怎么会提供虚假信息呢？！”赤蓬急得都快哭了。
难道他还是几百年前那个笨蛋？苏摩暗地里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能按着他的思路去解释发生的一切。
他重新整顿了思绪，换了一个角度开启天眼。
“嗯？！”他皱了皱眉。
“又怎么了？”赤蓬在一旁干着急。
“我再好好看看……”
不久，苏摩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怪异的笑容来。他睁开眼睛，以一种说不出的表情对着赤蓬的脸，上下打量起来。
“到底怎么了？你看得到她吗？”
苏摩悲壮地点了点头。
“她在哪里？现在活的还好吗？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苏摩抿着嘴，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却丝毫抵挡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个……”他终于开了口，“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为什么？！”赤蓬梗梗起脖子问。
“天机不可泄漏……”苏摩伸出一根白花花的手指指向头顶的虚无空间。
“你说好要给我算的！”
“我是说好要给你算了，但是并没说要将结果告知于你，我算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太子请回吧～”
赤蓬茫然地望了他一个时候，终于没再说什么扭头走了。
什么狗屁天机！苏摩这个混蛋！
可能是嫉妒自己吧，那简直是一定的！
他忿忿离开月殿，就在这时两道闪亮的的光芒划过他的眼前。
嗯？——竟然是毕星与芒星线道并轨了，两条光秃秃的轨道，竟然空空如也。
他重新跨上马，使出浑身解数，在那一瞬间仿佛无数重量脱离了他的肉体，蓦地又那么轻飘飘的感觉——不属于神界的引力开始追加在他的脚下，开始下坠。
真的再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这次是真正再也会不来了啊！
做出决定要付出的代价已经想好了吗？
无数问题变成喧闹的小鸟，叽叽喳喳在耳边飞来飞去，他闭起眼睛，任由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