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腹黑皇子太缠人>第53章 哭了殿下好卑微啊

  柳婉第一次见识到少年的速度,整个人都懵了,泪仍在情不自禁地往外涌。

  他那么厉害,她竟然还处处心疼他,连敷个药都生怕他痛了,“腿痛,是不是假的?”她满眼泪花地问他。

  他想给她拭泪,可是不敢,头微微耷着,怯生生地看她,像个认错的乖学生:“不是,我曾长年被父亲下毒,腿早就被毒坏了。”

  柳婉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用帕子擦了擦泪,稳住心神,冷冷看他:“不管真与假,我也不敢再信你了。”

  想到曾在他的哄骗之下打开心门,她就恨不能捅死自己。

  “姐姐,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他在求她,眼里也升起了水雾,整个眼圈都红彤彤的。

  她对他一向温柔体贴、温言细语,此刻却像换了一个人,面色冰冷,语气也冰冷,“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关系,你若不走,我现在便离开府邸,就当……此生我们从未相见。”

  神情无波无澜,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之事。

  “就当从未相见?”他握紧了拳,眼里的光也似瞬间被抽走了,漆黑的眸底浮出一抹戾气,“姐姐能做到,我做不到。”

  柳婉满目溋泪地看他:“那你还想如何?”

  他抿唇咬了咬牙,再次朝柳婉逼近,高大的身体朝她拢下来,光亮都被他挡在了身后。

  她退无可退,鼻际全是他的气息,抬手,使劲推他结实的肩膀,推不动,“你若是想要我的性命,现在杀了我便是。”她一字一顿说道。

  “姐姐。”他欺身到她耳衅,声音低沉暗哑,气息灼热:“我怎会要姐姐的性命,自始至终,我想要的,不过是与姐姐在一起,这辈子都不与姐姐分开。”

  “你混蛋、你不要脸。”竟还有脸说不与她分开,柳婉早已顾不得仪态,举起拳捶他的肩,骂他,只是骂人的词儿好少,翻来覆去就那两句。

  少年伸臂将闹腾的小淑女一把抱住,“姐姐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不离开我。”

  她一生气,他心里就会长出缺口,但只要抱着她,那缺口就会被填满。

  小淑女哪还会让他抱,挥拳舞掌在他怀中闹腾得更厉害了,“你放开我,放开,你个混蛋。”

  混蛋就是不放开,“姐姐你别生气,你不生气了我才会放开。”

  被少年环在臂弯中的小淑女却越来越生气了,伸出指尖重重抓过去,少年下颌处霎时出现一道血印子。

  两人都怔了怔,空气沉静了一瞬。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低头看她,仍是一副纯良的模样:“若是能让姐姐把心里的气出了,姐姐怎样打我抓我都行,我毫无怨言。”

  小淑女缩回了手,擦了把泪,似乎对自己刚刚的失控有些难堪,只有泼妇才会伸手抓人呢,“你先放开我。”她语气平静。

  他乖乖地试着放开了小淑女,还老老实实地后退了一步,低头,目光缠缠绕绕地咬着她。

  “我现在想静一静,你先出去。”毫不客气的语气。

  他不想出去,眼圈又红了,可是眼下也不能用强,只得先乖乖听话,“只要姐姐不走,我都听姐姐的。”

  他又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握紧手里的剪子,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寝殿,继而将殿门关紧。

  无缰与一名无双阵将士正等在外头,见主子出来,赶忙迎上去。

  “殿下,探子来报,齐王已与城外的柳家军接应上了。”叫沈立的将士低声禀报。

  宋墨一张绝世容颜的脸此刻正堆着厚厚乌云,答非所问:“好好看着郡主。”说完甩手就朝门廊的另一头阔步行去。

  沈立:“……”

  无缰:“……”

  “殿下不对劲呀。”沈立不解。

  无缰一屁股坐到廊柱下的台阶上:“殿下到梁国后就开始不对劲了。”谁让人家要爱情不要事业了呢!

  沈立朝身后寝殿的大门瞄了一眼,偏着头思量:“殿下刚刚好像哭过。”

  略略粗心的无缰:“哭?”一个大男人、堂堂周国皇子,哭?太丢人了,下人都看不下去了,“你别成心抹黑殿下。”

  沈立不服气了:“殿下刚刚眼圈都是红的,明显是哭过,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往无缰身前凑:“殿下下颌处还有道血印子,像是被女子用指甲划的。”

  “还被打了?”无缰一张嘴张得枣儿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在郡主面前,殿下好卑微啊!”

  沈立:“……”世界好得杂,他看不懂了。

  寝殿内的柳婉午膳也没用,没心思吃。

  宋墨提了食盒过来,轻轻敲门:“姐姐,你开门,我给你送午膳来了。”

  门没开,屋内毫无动静。

  廊柱下的无缰与沈立二狗对视,这送膳食的活计不该是下人来干么,主子怎的亲自来送了?

  “殿下,这等活计还是由属下们来吧。”沈立本想讨好主子。

  宋墨心里正睹着,冷箭一般的目光扫向二狗,“给我闪远点。”

  呵,心情不好找他们撒火呢,二狗老老实实闪远点。

  宋墨一手提食盒,一手往那门上轻轻一抵,殿门便缓缓开了,二狗看着主子进殿,继而门被关上。

  不过半刻钟,主子出了殿,也没理他们,关上殿门后,阔步朝门廊的另一头走了。

  “眼圈又红了。”沈立确定自己没看错。

  “又哭了?”无缰觉得主子遇上克星了:“殿下当真好卑微呀!”他们做下人的,也跟着丢脸呀!

  殿内,柳婉看着食盒怔怔发愣,想到他骗她的桩桩件件,气就不打一处来,哪还吃得下去。

  他亲过她,抱过她,被她咬过,还将她弄到那山洞里脱她的裙子擦药,还不要脸地说要娶她。

  表面上他又是一副病病恹恹纯良无害的样子,唤她“姐姐”,找她讨糖吃,当真将她当猴耍呢,还不知在背地里笑话了她多少回。

  而他留在她身边,初衷究竟是什么呢?

  柳婉想到这心里就会堵上,打开殿门:“无缰,你进来。”

  一向温温柔柔的小淑女,声音第一次如此冰冷,无缰听得脑子一激灵,背都僵了:“郡……郡主,是叫我么?”

  “是的,你进来。”

  无缰无助地看了眼沈立,沈立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这个兔崽子,正想看他笑话呢。

  “郡主找我……是有要事么?”废话!

  “怎么,你心虚?”

  呵,他心虚?他又不是那个让人丢脸的主子,被激将的无缰“嗖”的转身,提腿进了殿。

  他一进殿,殿外的沈立便脚底抹油,转背就去给主子通风报信了。

  门开着,柳婉腰背挺直地坐于屏风前,一张美艳的脸冰冰凉凉,“你是宋墨的护卫对吧?”

  无缰:“……”靠,这让他怎么回?以前他的身份可是主子的相好。

  说谎话他圆不好,说实话就是给主子添乱,做人好难!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柳婉一副毫不客气的神情,“好男风也是假的对吧?”

  当日崔若云不信宋墨好男风,寻阳公主也曾怀疑过,偏偏她对他深信不疑,现在想来就是个笑话。

  无缰当真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无助地摸摸后脑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公子没好男风,是我……我好男风。”

  这是事先备好的谎言,罢了,看在主子哭了的份上,这个坑他替他跳了。

  “还在撒谎。”柳婉疾言厉色。

  无缰吓得身子一缩,怪不得主子会哭呢,这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淑女,发起火来威力当真不小,“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句像样的话来。

  “你跟宋墨一样,是个骗子。”

  无缰连后脑勺也不敢摸了,老老实实地站着,垂着手,勾着头,脚趾挨着脚趾,挨骂。

  “你配合宋墨行骗住进齐王府,究竟有何意图?”柳婉一双哭肿了的眼睛死死盯着无缰,像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这样的问题无缰敢答吗?不敢呀,给他几个脑袋他也不敢,只能装死,勾着头,不吭声。

  “怎的不说话?还想继续行骗下去?”

  无缰倔强地不说话。

  “姐姐。”宋墨突然入得殿内,颀长的身影挡住了门口大片的光亮,“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姐姐问什么,我必答什么。”

  无缰身子一松,大舒了口气,用看救星的一般的眼神看主子:“殿……殿下,那我出去了。”说完身子一扭,闪身出了寝殿,并不忘随手将门带上。

  屋内的光又暗了一重,气氛也愈加压抑了一重。

  “姐姐。”少年在她对面的圆凳上坐下,目光痴缠地看她:“你问。”他必老老实实乖乖作答。

  小淑女这才抬头看他,红肿的双眸里尽是失望与绝望,她何曾不想直接问他,不过是怕他又骗她而已,“你满嘴谎言,谁还敢信你。”

  她扭开头,又不看他了。

  少年的绝世容颜变得楚楚可怜了,“要不姐姐将那把匕首拿出来,放在桌上,若是我再骗你一次,你就扎我一刀。”

  竟还有脸提那件事,小淑女面上泛起一层薄红,气得咬了咬唇,对他怒目而视:“你,脸皮厚。”

  他戴着那张面具,在她面前干了多少不要脸的事。

  偏偏少年却摆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神情:“姐姐骂得对,我脸皮厚,以后我知错就改。”

  简直是刀松不入了,小淑女气得不行,攥着手里的帕子,“还知错就改呢,难不成把你的脸皮刮薄么?”

  又在骂他了。

  他垂着头,任打任骂:“姐姐想刮就刮。”只要她不离开他,随她乐意,随她高兴,怎么整他都行。

  小淑女还是很气,可眼下也不是泄火的时候,稳了稳心神:“你当真能做到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嗯,姐姐无论想知道什么,我必如实以告。”少年回得干脆,再也没胆骗她了。

  “好。”小淑女挺了挺腰背,开问了。

  屋内寂静无声,他与她相对而坐。

  “你究竟是何人?”她的第一个问题。

  刚刚她清楚听到,说漏嘴的无缰唤了他一声“殿下”。

  “周国三皇子,从小被父皇逼着练无双剑,后被二哥谋害,抛弃于周国……被姐姐救下。”一口气回答了好几个问题。

  小淑女怔了怔,瞟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在眼下落了一道浅灰的影子。

  怪不得穿小厮衣裳也掩不住一身矜贵之气呢,原来竟是周国皇子:“莫非你想……颠覆梁国?”

  少年赶紧作答:“没有。”

  “那你留在齐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少年缓缓抬起眼眸,神色从容:“一开始确实有想利用齐王报复我二哥,后来……是为了姐姐才留那么久。”

  小淑女垂眸,不看他,还是有点害羞怎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后才抬眸,打量他,仿佛在他脸上寻找撒谎的痕迹。

  “我句句属实,姐姐继续问吧。”

  她顿了顿,“你本事那么大,可否知道我父亲为何要逃出去?”

  “你父亲筹谋多年,目的就是要坐上那把龙椅。”

  她心底一沉,“怎么可能……”

  她的父亲哪怕曾是太子热门人选,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边境兢兢业业,对圣上也是尊敬有佳,又怎会真的去谋反!

  “所以梁仁帝对你父亲防范得紧,才将你与你母亲留在京城为质,这次你父亲怕是已与我二哥合谋,要颠覆梁帝江山,你父亲逃出去便是去接应城外的军队。”

  “所以朝廷才要抓我与母亲?”

  “没错,你与你母亲已是齐王的弃子,明日,梁帝大寿,你父亲会率军逼宫,将会有一场恶战。”

  柳婉好似要虚脱一般,眼里的光都被抽走了,没想到崔若云所说的要变天,竟是与自己的父亲有关,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本不想相信,可眼下发生的一切,又令她不得不信。

  “圣上明知我父亲逃了,又怎会毫无防备地让我父亲去逼宫?”

  少年黑亮眸子眯了眯:“问题就出在这里,梁仁帝一向多疑,且还自大,他会以为你父亲仅是逃命而已,不会以为他在城外有军队,更不会以为你父亲有谋反的实力。”

  “那你……能不能……去天牢救我母亲?”哪怕不喜朱氏,好歹那也是她母亲。

  少年垂下眼眸,回答得干脆:“不能,我得护着姐姐。”

  她流着泪摇头:“我不要紧,你将我母亲救出可好?”

  “姐姐,等你安全了我才能想别的事,何况你母亲本来也对你不好。”他顿了顿,“再说了,眼下哪怕将她救出来,又安置在何处?”

  小淑女蹙眉看他:“那你……准备将我安置在何处?”

  少年眼尾溢出一抹欣喜,“姐姐真的愿意跟着我了?”

  她当然不愿意,“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少年难得地弯起了唇角,声音温温软软,像泡了水:“我在哪儿,姐姐便在哪儿,不存在安置一说。”

  呵,这当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了。

  “姐姐还有什么话要问,尽管问吧。”问出来了,她心里也便不会那么郁结了,对他的态度自然会慢慢变好。

  小淑女沉默了片刻,“没有了,你先回去吧。”

  少年一哽,“真没要问的了?那以后……姐姐能不能不生气了?”

  她答非所问:“我想让春杏和冬梅过来陪我。”

  他陪她不行吗,干嘛非得要婢子陪?心里有点失落。

  罢了,她刚缓过来,先不惹她生气为妙,“好,那我叫她们过来。”

  春杏快步进入寝殿时,一颗心“呯呯”乱跳,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上,“郡主,魏大人差人偷偷送来了信。”

  是魏学义,所谓的信不过是一张简陋的纸条:“知你深陷困境,今夜子时,无忧阁后院山墙处,我来接你。”

  郡主被无双魔头挟持之事已传遍京城,梁仁帝嘴上说要惩罚无双魔头救出郡主,内里却压根不曾理会。

  这不是刚好么,他想抓郡主没抓到,偏偏被无双魔头占了先机,眼下齐王要想救回女儿,那就得去抓无双魔头了,抓到了无双魔头送还周国,战事便也就平息了。

  “圣上,齐王之女乃一朝郡主,如今被周国魔头所挟持,说到底丢的是咱们梁国人的脸面,还望圣上明断。”魏学义在太和殿苦劝。

  梁仁帝幽幽一叹:“学义呀,不是朕不想救啊,是救不了啊,郭超都被杀了,你说朕派谁去围攻那无双魔头,总不能拉一支军队去吧,那样岂不是更丢脸,再说了,眼下战事吃紧,国内大部分兵力皆去了边境,余下兵力首要也要维护宫内的安稳,哪有余力去管别的事?”

  这是彻底想甩手不管了,魏学义抿了抿唇,再次施完礼后出了殿门。

  眼下郡主被无双魔头挟持,梁仁帝也就无法抓郡主进天牢,也就是说,只要他能将郡主从无双魔头手上救出,再偷偷安置好,郡主连牢狱之灾都免除了。

  如此一思量,魏学义百般信心,当夜暗暗谋划了一番,便差人做了小厮装扮,混进齐王府里,并与郡主的贴身丫鬟春杏联络上。

  冬梅面色沉重地看着主子:“郡主,要不要走?”

  柳婉在殿内踱了几步,语气毫不犹豫,“自然是要走的。”只是不知那魏学义的计划有几成胜算。

  “收拾几样简单的行装,银票都带上,今夜子时便走。”她面色坚定。

  曾经那个小墨本就是假的,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至于未来的日子,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夜无风无月,冷风呼啸,吹得支摘窗“嘎吱嘎吱”响,连屋外廊下的灯笼也不停晃荡,移动的光影投到门扇上,恍如鬼影似的。

  屋中的主仆三人谁也没敢睡,烛火熄了,四下里黑漆漆的。

  春杏早就吓得喉头打结了,说话变得不利索:“郡……郡主,外头……外头的人,当真不会发现咱们么?”

  外头守着无缰和沈立,此时二人正靠在廊柱下,一人靠一边,怕是正在打瞌呢。

  “咱们从后窗走,他们发现不了。”柳婉低声安慰。

  冬梅猫着步子行至屋门处,将耳朵贴在门扇上,听屋外的动静。

  屋外除了呼呼的风声,压根听不到丁点人声,她隔着夜色朝柳婉摇了摇头,意思是没动静。

  子时马上就要到了,柳婉这才从床沿前起身,冬梅与春杏赶忙提上包袱,紧随其后。

  后窗也是支摘窗,冬梅摸黑搬了张圆凳放在窗下,继而上前几步,轻轻将窗扇推开,一股冷风沿着豁口涌入,吹得几人发丝凌乱。

  “郡主,您小心点儿。”冬梅牵着主子的胳膊。

  柳婉提起裙摆,摸索着站上了圆凳,继而沿着窗台从豁口探出半个身子,艰难地爬了出去,站在了黑不隆咚的后檐下。

  四下里寂廖无人,只有萧杀的冷风,当真是凄清又凄凉,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哪怕一直被朱氏薄待,一直被朱巧巧欺负,却也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狼狈地逃离这座府邸。

  当真是世事无常!

  冬梅与春杏倒是腿脚利索一些,很快从窗内爬出,三人低一脚高一脚地在后檐窄窄的通道里穿行。

  穿过这条通道后拐个弯,再穿过一条50米的游廊,便能很快到达府邸的东门,东门是杆子在守,应付起来方便。

  但三人刚到达后檐的拐角,从黑暗中蓦地蹿出一道身影,身形高大,肩宽腰窄,长长的衣摆在冷风里肆意飞扬,“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三人同时惊叫……

  那惊叫声在黑漆漆的夜里听来,瘆人得很!

  柳婉还身子一软,差点跌了下去,黑影一个疾速前跃,伸出结实的臂膀,一把将吓得失了魂的小淑女拥入怀中。

  嘴角还带着一抹邪魅:“姐姐乃一朝郡主,怎的学会了小猫小狗的行径,还偷偷爬窗了?”

  原来他都知道,还暗暗盯着,可恶,“你……你混蛋。”脑子里骂人的词儿好少,好吃亏。

  少年不理会小淑女的谩骂,腰一弯,一把将娇娇弱弱的小淑女横抱起来,冷冷唤了声“来人”。

  两名黑衣男子应声上前:“殿下请吩咐。”

  “将这两名婢子关起来。”

  “是。”

  春杏已经吓傻了,在呜呜地哭,冬梅倒是冷静,没吭声,两人随后被押往别处。

  “此事与她们无关,是我的主意,你心里有火冲我来便是,不可以与她们为难。”小淑女在他怀中挣扎着,想下来。

  他怎会放她下来,稍稍紧了紧手臂,便轻易将她禁锢住,低头看她,一张脸俊美如妖,语气戏谑:“姐姐这是在求我吗?”

  “你……你就当是我求你。”她的语气软下来,当真是在求他了。

  “姐姐求人不真诚,我无名无姓的么?”

  小淑女又想骂他了,可冬梅与春杏还被他押着呢,得忍,“小……小墨。”

  这个称呼好几日没听到了,少年总算弯起了唇角,“这就对了。”继而抱着小淑女转身朝寝殿的方向走,“姐姐若是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待着,她们便也会安然无漾。”

  小淑女又在暗暗落泪了,果然是狗改不吃屎,魔头就是魔头,专干威胁人的事儿。

  “姐姐在想小墨果然是个魔头吧?”

  小淑女惊得心尖一缩,他是她肚子里的虫么,想什么都被他猜着了,用帕子擦了擦泪,不理他。

  “姐姐若不想小墨继续变魔头,便好好地陪着小墨,别妄想跟别的男人逃走了。”他压着心底的火气,魏学义那张讨人厌的脸在脑中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