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坐吧!”
牛邵去屋里给他搬了个凳子,放在了颜之韵身后,见颜之韵神色委屈的蹲在那里洗果子,顺嘴问了一句,却吓了颜之韵一跳。
“你去…去给我拿凳子了?我还以为……”
颜之韵话里掩不住的惊喜,还以为牛邵生气了,没想到是去给他拿凳子了,颜之韵的心情像坐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
“你以为什么?不是要洗吗,认真洗吧!”
牛邵自己也找个凳子坐在一边洗果子,颜之韵低头忍笑,眼睛看着水盆里牛邵的大手,有些胡思乱想。
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和当初他们一起洗果子的时候一样,就好像颜之韵根本没有离开过,可能变得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心境,牛邵对颜之韵没有那么热切了,颜之韵对牛邵也不再抗拒了。
两个人没什么交流,默默地把果子洗完,牛邵把果子晾了起来,颜之韵在一旁逗了逗琪琪,气氛有点凝滞,让颜之韵想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想和你谈谈,是很重要的事。”
牛邵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忙着自己的事儿,颜之韵还是沉不住气了,在牛邵经过自己却无视自己的时候,拉住了牛邵的手臂。
“走吧,去书房吧!”
牛邵像是料定颜之韵有话要说一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向了书房,颜之韵还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你说吧,想谈些什么?”
牛邵淡淡的说,这几年牛邵的性子都被磨平了,不止是为颜之韵,也是因为这两年多以来养孩子磨炼出来的,倒是不像之前脾气那么冲了。
“你…前些天是不是,劫了县里一位富商的货?”
颜之韵坐下后,字斟句酌的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但是他想劝劝牛邵。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牛邵点了点头说,神色微微有些凝重。他们抢了一批货本没有什么,可是这个话从颜之韵,如今的青城寨县令嘴里说出来,这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劫的那个富商,和朝中一位大臣有点关系,所以这件事还惊动了圣上,圣上听说青城县有土匪,还要我负责…剿匪。”
颜之韵说着就见牛邵神色凝重,让他心里突突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牛邵眼神直射着他,他知道颜之韵既然选择告诉他就一定会有下文。
“我…我是想说,你能不能不当土匪了?你把抢来的东西还回去,然后保证不再当土匪,让你手下的兄弟也不再当土匪,我再帮你求情,事情也…没那么严重的。”
颜之韵说着感觉都不太可信,可是总比和朝廷对着干结果要好。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牛邵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颜之韵,都当县令了怎么还那么天真。
“我…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别那么说,万一朝中来人剿匪,你总是要有些准备的。”
颜之韵呐呐的看着牛邵说,隐隐窥见一丝委屈,现在的颜之韵可是有点因公徇私的嫌疑了。
“你担心我?”
牛邵反问颜之韵,明知故问的说,颜之韵神色一顿,还是点头说“我不该担心你一下吗?你还是土匪头子,万一……你要是死了,琪琪会很伤心的。”
“不用瞎担心,我虽然是土匪,但是又没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况且青城寨这么多年在这县里都相安无事,自然是有我们的方法的。”
牛邵心头有点感动,还故作淡定的说,大不了就金盆洗手呗,这青城寨的人也不会因为不能打劫而饿死,靠着青城山维持生活是没什么问题的。
“嗯,如果真的很严重…我会帮你求情的,真的!”
颜之韵说着就保证了起来,他在牛邵面前总是不太成熟的样子,傻傻的很依靠牛邵。
“你说的事我会放心上的,以后会收敛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牛邵用种特别客气的语气对颜之韵说。